宇文烈和杨文烈从小一起长大,杨文烈大一岁,为宇文烈的结拜兄长。在宇文烈还是烈王的时候,受到太子的压制。因为当时皇帝的偏私,没少受过委屈。当朝重臣几乎是一边倒的站在太子阵营,作为二皇子并且手握兵权,无形中成了太子登基的“阻碍”。双方斗得朝纲大乱,无数次死里逃生,杨文烈看不过去,带着当时未成气候的杨家军力保烈王,导致整个杨家被贬到了北城。当时恰好遇见了北蛮子进犯,杨文烈顺势而上,屡立奇功,无人能够阻挡其脚步,带着功勋再次回到了王都。
杨文烈胸前有一道刀疤,是替烈王挡下的,一个伤痕,烈王记了一辈子,有了如今一人之下的北肩王。朝中老臣们多次劝谏:“防人之心不可无。”宇文烈都只是淡淡的回应道:“当时整个皇朝,没有第二个人愿意为烈王,挡下这无形的刀刃。如今劝谏我的重臣,在当时都是隔岸观火,唯有他杨家,唯有他杨文烈!北域不给杨文烈,难不成给这些风都吹得动的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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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收到消息,杨晨玉出了北域,到了傲陵城,此刻正落脚雷家。”
此刻,在王都的皇宫里,宇文流衣着黑色缎袍,金丝滚边,绣着蛟龙的模样,广袖袖边缂丝花纹,是暗云花样,月白色束腰。墨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正坐在自己殿内欣赏面前的舞蹈,熏陶自己的音乐造诣。
宇文流回到王都后,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其中无数人来看望自己,嘘寒问暖。可没有一个人愿意替自己出声,连自己哥哥来了后都只字未提,仿佛这身伤是自己摔跤摔的。“在北域流放两年,两年过后到这王都来给自己道歉”。宇文流知道后差点没有喘过去,从小到大,只有自己给别人道歉,何时轮到别人给自己道歉?再回想起当时那混蛋在杨府对自己的态度,雷石叔叔冲进去都没用,他是来道歉的么?自己打了人,好歹还会赔点金银珠宝什么的。
宇文流跟着兄长,早就接触过了朝政,虽说不怎么用心,但北肩王在朝中的地位与口碑还是一清二楚,他可不认为那些话都是空穴来风,这天下是宇文家的天下,包括北域。自己身为天下的二皇子,未来的亲王,在北域身受重伤,居然无人敢提,这杨家未免也太过于霸道。
听到此言后,宇文流面露顿时面露狰狞,“全都出去。”
猛地看向身前的侍卫。“确定是杨晨玉?你可探查仔细了?他带了多少亲卫?”
“近两日观察,他身边只有一个古稀老人,两人是牵着一匹马,带着一把剑走进的傲陵城。”
“只有一个老头?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可知道那老头是什么路数?北肩王可不会只给自己儿子身边配一个牵马的,他敢走出北域,身边这人必然是个江湖高手。”
“具体查不到,没认出这老头有什么其它身份。但这两人入城是衣衫褴褛,更像是避难的难民,那老头瘦弱得风都能吹倒一般,应该不是什么江湖高手。”
宇文流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地走向门口。这杨晨玉是真的胆大,还是没带脑子,轻易的走出北域。他不清楚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么?不对,不至于蠢笨至此,身边绝对有人在暗中保护。可想着一年后自己要接受这混蛋的道歉,气得牙痒。就算有人在暗处又如何,他既然提前走出北域,就不能让他继续逍遥快活。自己出手,可不能用身边的人,雷叔想必也不会帮自己,需要动用江湖势力才行。就算查到自己,只要没有证据,杨家又能奈我何?让我在王都流放两年,两年后去杨晨玉的坟头道歉?
“你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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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老头,你你接着刚刚的再唠唠,那四个宗门。”杨晨玉和老毛正坐在傲陵前往下一个城市的马车上。
雷涌豪被叫了回去,说是雷涌息找不到了,很是无奈。尹天也和杨晨玉、老毛在城门口道了别,准备回到剑阁闭关。
“少爷,你还挺好奇啊,以前了不见你打听这些江湖流派的事儿啊。”老毛架着马车打趣道。这可是个好现象,少爷要是了解这些传奇事迹后,突然想学武了,自家老爷做梦都会笑醒。
杨晨玉的四个叔叔,特别是二叔杨文圣,希望世子能够跟着自己学习武功,不说天下第一,至少能够在外面自保。从小也是这么做的,为此杨晨玉小时候可没少受委屈,随着长大懂事儿,开始了寻花问柳、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懈怠了起来,想着法儿地偷懒,自己的四个叔叔又不能天天守着,所以只达到了强身健体的程度。
“还挺有意思的,老毛,你说四宗里面的懒人宗,不会是个天天睡觉的宗门吧?”如果真是,那不妨去懒人宗走一遭。
“当然不是,懒人宗也算是一堆异类,具体我也不好解释,额。。就四个字总结吧,吃、喝、嫖、赌,嗯,足够贴切了,就这四个字”
“哦?整个宗门就是干这个的?那怎么不加入逍遥阁啊,名字还好听一些。”杨晨玉想,这不就是自己的生活节奏么?自己在北域的时候也没看见懒人宗的人来招揽自己啊,有点意思。
“哈哈,少爷,懒人宗和这个逍遥阁可是两回事,逍遥阁是游历天下,救济江湖,心怀苍生。可这懒人宗,那完全是下九流的把式,不过少爷你也别小看了这下九流,虽说这个宗门不是以武力为主,倒也是出过名震江湖的人。”
“哦,难不成又是什么新剑榜地剑榜上的?”
“那倒不是,懒人宗最出名的就是四个人,赌神、盗圣、食王、大花客。额,说通俗点,就是一个出老千的赌徒,一个手脚不干净的混混和一个处处吃霸王餐的大胖子,还有一个天天沉寂在花楼的嫖客。”
“这些人,也能成一个宗门?”这可真是奇事,杨晨玉没少听过豪杰事迹,可刚刚老毛形容的懒人宗,根本就是一个坑蒙拐骗的团伙嘛。
“少爷,你可别小看这些把戏,就拿懒人盗圣白魁来说说,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毛贼,一身轻功举世无双,要光比逃跑溜街的本事,你的二叔都比不上他。而且白魁有“三不拿”:白给不拿,救命钱不拿,太容易不拿。也算是盗亦有道了。如果我们哪天钱不见了,十有八九是进了懒人宗的口袋,哈哈。”
“哦,懂了,有点意思。那赌王呢?听这意思,难道是赌博从来没输过?”
“赌王这称号可不是说他赌术好,而是会出千,人人都知道赌王会出老千,但没人能够当场抓到,赌王的手上功夫可不是假把式,不仅速度够快,还能够完美的把手中的内力控制在骰盅内。不练个几十年的内力,不会如此精确的。而且内力深厚,可惜没用到武艺上就是了”
“那剩下的食王、大花客就是吃、喝?”
“哈哈,是的,这懒人宗有趣得很,等哪天少爷遇到了,就能知道这些人的能耐。”
杨晨玉越发兴趣浓厚,这懒人宗可比逍遥阁好玩多了,改天一定要去见识见识。
“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诶,你再说说魔宗?这不像是好名字啊。”
“魔宗,体系不大,人没有天道宗和剑宗人多,可在江湖上的名头极为响亮。魔宗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只要给钱,他们就能帮忙办到一切事情,几个管事的人无一例外,都在朝廷的通缉令上。特别是魔宗的前几号杀手,要不是因为职业特殊,都是能够登上地剑榜上的人物,观星阁也是无法举出具体事例,所以没有列上去。”
“这事有些新鲜,江湖上还有这样的门派,就没有人来报仇么?允许这样的宗门存在?”
“魔宗干的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路,这样的组织江湖并不少有,只是魔宗相对而言成功率最好罢了,每件事的罪魁祸首并不是那些杀手,而是花钱买命的主,就算很多人看不惯,但也没有齐心协力的抵制。最主要的是,魔宗的人行事隐密,不会留下破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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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晨玉今天算是开了眼,“诶,老毛,这些事儿我在北域怎么没听到过,难不成这九大流派在北域没有分支?”
“少爷,北域可是老爷的地盘,老爷可不会惯着这些江湖上的人,只要闹出事端,直接派人清剿,所以没人敢在北域开门立户,要说北域最大的势力,那就是咱们北肩王府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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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流的侍卫此时正坐在王都城内偏僻的一个茶楼厢房,面前是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衣着贵雍,手腕上戴着个大金镯子,正拨弄着桌上的算盘。
“嗒~嗒~嗒嗒嗒。”两人都没说话,侍卫就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中年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何人,何地,报价。”
“杨晨玉,傲陵城中,如果成功,盘地封侯。”说完,递上了手中的画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