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好热水回来的末语推开门进来，抬眼见方故此时正看着面前的桌子发呆。许是感应到了她走过来，他当即扬起乖巧的笑容看着她。好似一副我很乖，无公害，求收养的模样。
“那个，我买了旅行装的牙刷牙膏，你先去卫生间洗漱吧。”她避开他的目光，放好水壶后把桌子上袋子里的东西递给他。
早上买早餐回来的时候买的，买了两份旅行装的牙刷牙膏和一包一次性的洗脸巾。
可方故接过东西后却没有动，问：“这是做什么？”
“洗漱啊。”
“为什么用这些？”
末语顿时哑言，她看着方故那纯真的模样，一时间想起她带丹努力融入这个世界的场景。
她还记得那时的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蓬头垢面，邋遢至极，瘦小的身躯颤抖着蜷缩在街角，也不知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磨合期后，丹终于开始信任她，对她展现出来给他的东西，好奇得如同一个刚接触新兴世界的孩子，眼神里闪耀的也是那份瑰宝般存在的纯真。
大抵是触动了内心的柔软，她转而莞尔一笑，耐心和他解释这个世界的洗漱方式并给他看了短视频解惑。
“怎么样，记住了吗？”末语收回手机。
方故没有多加思索，拿着洗漱用品翻身就下了床。然后，他见末语还在原地待着，问：“你不去吗？”
末语摆了摆手，“你先去，等你弄好了我再去。”
方故没再问，走向病房里的卫生间。
待听见卫生间的关门声后，末语摸了摸大衣兜里的糖果继而走向一边围着帘子的病床。
她拉开帘子，病床上盖被躺着一个小男孩，此时正恬静地睡着。
末语静看了他一会儿，将糖果放到床头柜上后转身离开。
然而，当她正走到围帘处时，脚步一顿。
不对！
她反身大步走回，一下抓住小男孩的手腕，倏地她白皙的手腕生出暗光，暗流随着接触直探小男孩躯壳。
生命迹象很微弱。
末语当即按下他床头的呼叫器，拍打着小男孩的脸颊，连忙呼叫，“小朋友！小朋友！”
眼见他实在没有反应，末语一把掀开他的被子，伸出手覆在他的胸口处，刹那间手掌冒出暗色的闪电……
“2号床，怎么了？”护士快步推开门走进。
末语快速一瞥，收回手，对着急匆匆赶来的护士说：“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他。”
护士一听瞬间脸色变得凝重，一下窜到末语面前，下手检查小男孩。瞧着情况不对劲，护士叫来了医生，很快，他们展开了救治。
末语站在后面，给后面赶来的护士和机器腾出位置。她的目光落在被救治的小男孩脸上，那张脸一脸病气仿若被抽干了养分的小草。
末语嘴唇微抿，默不做声。
整个病房里的气氛压抑至极。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悬心于病床上的那条小生命。
“醒了。”不知是哪个护士说了声。
末语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在挡在前面的人的夹缝中看到病床上的小男孩半睁着的眼睛。
末语松了口气，欣慰自己没有错过。
当然，这样的事，发生的过于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