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世界之大,又岂会真的能完全控制得了全部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异能者们。末语曾经向麦蕊儿问过这些。麦蕊儿告诉她,她们从未想过要这么做。她们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和平。如果只是因为有一种制度的存在,就可以做到威慑,让异能者们守住基本的道德心,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不可否认,还是会有个别人不愿意这么做,还是会有在她们不知道的地方出现新的异能者。这并不是问题。因为除了她们,还有另一种异能者。
那些人,他们声称自己要比她们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得更久,他们不愿意听从于她们的管理制度,但他们并不否认对人性的看法。他们的能力非凡,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都可以说是惊为天人。这曾经一度让一代压力倍增。
意外的是,他们承诺不会插手她们的所有事务,愿意在外围生活。也许和他们的脾性有关。总之就是互不干扰。他们会守住外围的异能者,只要不真的危害到她们,那么无论外围发生什么事她们都不可以插手处理。同理于他们。
这样的协定一直维持到今天还在继续。末语无法想象能让一代压力倍增的异能者们会拥有怎样雄厚的实力。
她有时候会想,那些生活在国外的异能者们,他们是否知道还有人在管理他们那里异能者世界的秩序。毕竟,她从麦蕊儿的口中知道的,就是那帮人从不刻意展示自己的身份。行踪不定,不露痕迹。
关于那些人,她知道的并不多,三三两两,都是从麦蕊儿的口述中得知的。她并未真正接触过他们,但麦蕊儿接触过,因为她从麦蕊儿讲述的神情中看到了丝丝凝重的神情,这种严肃严谨的态度,是靠经验得来的。
有太多关于那伙人的想法在她脑袋里等着排队,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他们神秘且充满危险。
末语想,她之所以会有这样混乱的想法,也许是因为她最近接触了太多外围的异能者们,也也许是因为她现在正在试图毁坏那伙人的规则。
“我们可以和他们来往的,末语。”李蹊注意到末语纠结起来的眉头,她以为道。
末语回过神来,她看了看李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一年前,我在圣保罗州坎皮纳斯市,他身中子弹奄奄一息地躺在教堂里的忏悔室旁。我救了他。”李蹊转头看向远处,声音变得深沉,“起初我并不知道他是异能者,直到我控制住他的伤势,有人向我们走来……他救了我。不,应该是我们。向我们走过来的是枪手,他听到了我的声音,他并不打算留下一个活口。”
末语沉默地听着她的故事,脑海里随着她说的话,逐渐形成一个连环画。
“也许是我的施救让他缓过来了劲头,他睁开了眼睛。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在枪手看到我们的那一刻,才泽良控制住了枪手,让他饮弹自尽。”
“如果没有你,他会因伤势过重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死亡。”末语点出这一点。
李蹊转头看着她笑了笑。
“以你的能力自保是没问题的。”
“嗯。也许这就是他后来许下承诺的原因。”李蹊说。
末语好奇地问道:“什么承诺?”
“他许下了一个不受限制的承诺。”
末语思忖了下,“他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但仅一次。”
李蹊没有说话,肯定了她的意思。
两人沉默了下来,都望向车道的一侧。等了有一会儿,似乎并没有车辆有向她们停靠过来的意思。末语回想起某件事情。
她说:“你刚才说才泽良的司机。”
李蹊回头看她,注意到她眼中的疑惑,她仅思索了一秒,然后恍然大悟,说:“噢,我刚才没有向你解释这个。是的,才泽良在人类世界的身份,他是巴西的一名富有的酒商的养子。他的养母是华裔,他的名字是由他的养母取的。”
“这么说来,你得到了一个阿拉丁神灯。”末语用轻松打趣的口吻说道。
李蹊配合着她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所以我在这里定居。”
“他现在也在里约吗?”
“附近。我发信息询问过他。他现在在那里参加一场酒会。”
末语想起李蹊在吃饭的时候经常低头看手机,看来从那会儿开始,她就想好了现在要做的事。
接下来她们并没有再等多久,约是过了三分钟,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到她们两人面前。一位穿着黑西装的中年男人从副驾驶座上下来,将一张黑色的名片双手递给李蹊。
末语瞟了眼李蹊接过的名片,浓墨般的黑色作铺底,上面没有繁多的花纹,仅一条微粗的烫金色线条横在名片下方,线条上方中央的位置印着一个烫金色类似酒杯形状图案的LOGO。
“那就有劳你了。(葡语)”李蹊收起名片,对着他说。
他微笑点头,为李蹊和末语打开车门。李蹊率先坐进去,然后末语紧跟在后面。
车子很快启动,末语望向隔着一道车窗的外面的街道。
当车子开出热闹的市区,驶入车辆锐减的车道,末语隔着厚厚的车窗看到远处的沙滩大海,她问:“我们去哪?”
李蹊朝着末语那边的车窗看过去,脸上是淡定的神情,“海上。”
末语回头看她,将她镇定自若的表情收入眼底。难道说,现在要去的地方也在她的计划之中吗?
车子最终在码头前停了下来。
车锁放下,末语推开车门走出,走进耀眼热情的阳光中。迎面吹来温热的海风,将她额前的几缕长发吹起,露出她光洁完美的额头。她望向前方一望无际蔚蓝的大海,微微眯了眯眼睛。
和她们一起下车的男人从驾驶车座里拿出一个盒子,他将里面崭新的墨镜拿出,分别递给了李蹊和末语。
末语稍稍有些惊讶,意想不到他会这么贴心,接过时对他说:“谢谢。(葡语)”
男人温和地笑了笑,接着领着她俩走过长长的木头栈道,在一排排泊在水面上的游艇中,在最前面的一辆白色小型游艇前停下。他伸手示意在最前面的李蹊搭着他的手臂上登入小型游艇里,接着便是末语。
这辆小型游艇似乎只是用来载人,并没有其他用作休闲的空间。一大一小,两个沙发,然后便是驾驶室。末语在李蹊身旁的座位上坐下,很快,便看到男人站在操作台前,熟练地启动引擎。
随着小游艇的提速,码头在她俩的身后渐渐远去。游艇像脱弦的长箭一样推浪前行,迅猛的海风携伴着溅起的海水点点滴滴打在末语的脸上,飞扬的头发上。
约是过了十分钟左右,末语隔着墨镜镜片看到前方停在海面上的中型豪华游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