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发展得过于急猛,在他们还在为追查失踪案焦头烂额时,西区又出现了新事故:内乱。质疑的声音就像涨潮期的海水,层层递进,愈演愈烈。埋怨是击垮信任最好的毒药。蔺岩东不得不做出决断。尽管奈良调查出有不明人士在其中煽动言论。
蔺岩东退位后,奈良便不再让人扮成封清月的模样。封清月是蔺岩东最得力的助手,没有人会相信封清月只是简单去的旅游。再说了,在那种时刻做这件事,不觉得很愚蠢吗?之后蔺岩东秘密前往西班牙,没多久他就给奈良带来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消息。
有人在创造异能者。
这绝对是恐怖级的消息。因为异能从来都不是人为之就可以办到的。这意味之后会有争斗、死亡。
现在回头看去,西区的网络袭击,失踪的异能者们,言论煽动等等,这似乎都是在告诉他,那些人的目的从来不是简单的推翻他们的管理。那么会想要什么呢?没有什么比这种无法掌控更加令人恐惧。
奈良并没有喘息的机会,失踪的异能者里回来了两个,但神智皆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只给他们带了一个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剥夺异能。然后这个消息便如同瘟疫一般,很快,西区出现了相同的事情。
末语还记得奈良找到她的当晚,那个印象中总是很有精神、乐天达观的男生变成了一个银丝掺半,满脸疲态的老态男人。
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却好像过了几十年。假封清月在西区‘屠杀’异能者,调查到人是他身边的人——万湘。背叛者和煽动者的双重夹击,他被群众的眼睛与质疑架在火堆上。一时之间,他又面临上蔺岩东当初的处境。
这是必然的,不是吗。神秘人想要的就是他背后的东西。只要他还站在那个位置。很快蔺岩东和封清月就回来协助他,并带来了新的信息。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分析,蔺岩东就遭到了杀害,他的家人,紧接着封清月失踪了。
当听到他说到这些时,末语忽然间就懂得了蔺岩东为什么会放心把位置传给他。奈良的身上有一股韧劲,压力与打击排山倒海般袭来,他依旧屹立不倒,并且能理智地去分析其中的利害弊端。
奈良能在这样的趋势下依旧维持着西区的正常秩序,纵使后来的爆发性命案无可避免的泄漏了消息出去,他也已经做得比很多人要好了。
他找到她,不止是因为他需要理解,他还需要时间。他说他绝不会就这样退位,他会找到游荡在西区的敌人,无论是谁,都应该为其所做下,在西区杀害异能者的行为付出代价。
于是她接受了奈良的恳请,她会接手蔺岩东还没调查清楚的事,让丹留在西区帮他。
提到丹,她想到了奈良说的,剥夺异能。这就很迷惑了。因为她所知里,丹是她唯一一个知道的,拥有这项能力的异能者。难道她们的理论是错的?违背天性的异能力并非世间罕见?
总而言之,现在花时间去思考这些过于奢侈了。蔺岩东的死,封清月的莫名失踪,带走了他们带回来的东西。奈良从蔺岩东的尸体上发现了行凶者的身份。从现仅有的物证来看,锁定了镜云生。
既然他们已经失去了西班牙的那条线,那就从镜云生这条线开始吧。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奈良更加倾向于创造异能者和剥夺异能者异能的人是同一批人。获取名单,或许是想能便捷点找到他们想要的有用的异能者。
毕竟不是所有异能者都具有罕见异能。
至于两者间有什么关联性,只有调查才可知。镜云生会是突破口吗?
在末语出发去英国前,整理衣物,看到了她之前帮夏目许驱赶邪物留下的黑青色宝石。当时她并没有深究。现在想想,她似乎忽略了什么信息。夏目许不是她以为的不完全体,一种概率性的结果,异能者和普通人类结合诞生下来的孩子。
异能者和普通人类很少会有孩子,就算生下孩子一般也只有三种结果:一种是和普通人一样,一种是继承异能者方的完全体,还有一种,比第二种概率小得还要小——残缺体,也就是没办法像其他异能者那样控制异能,却拥有可来承载孕育的身体。这种末语一般称为不完全体。
像夏目许这类孩子,需要时常活在监视下,因为她们很不稳定,很有可能会被突然萌生出的异能反向控制。但如果能在萌生后及时剥离就会好很多。因为她有普通人类的身体基因,不会因为失去异能只能逐渐虚弱至死。也就一辈子体质比较差,注意保养就好了。
在登机前的晚上,她去找了夏目许,果然在闲聊中找到了新的信息。夏目许的父母只是普通人,这是她核对了西区的资料后确定的。夏目许在出事故的前两天突然精神就变得不好,为此她还迟到了好几次,她还想着说应该是最近考试压力太大所致。
为了确定末语心中的想法,她编了个借口将万湘的照片给夏目许看,得知她俩果然接触过。看来,万湘背叛奈良在这里的作用就是帮神秘人做实验。她给夏目许输入了他们炼制的异能力量。只不过从结果来看,他们失败了。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顺利。她没有在英国找到镜云生,在友人的讲述中,甚至没有镜云生这个人存在过。后来她到了西班牙,这里倒是有些碎片式的消息。她从民宿的老板娘口中得知,镜云生在这里用的名字叫Olivia,她和她上司来这里采风,待过两天。
她去了镜云生去过的所有地方,她能知道的地方。似乎已经被彻底清洗过一样,她找不到其他可疑特别的地方。偶尔她会关注一下电视新闻,里面报导了关于不良少年和一些疑似连环杀手的谋杀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