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渝表示同意。
程浩表示中立。
王儒山表示反对。
那么，公证的决定权就到了陈柏云的手上。
李震对着陈欣眨了眨眼。
该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陈欣会意，直接上手缠住了陈柏云的胳膊：“爷~爷！”
陈柏云瞬间打了个冷战，无奈道：“你要知道，若是我们做出了这个公证，或许会引发极大的风波。”
“或许会有人觉得司命殿失去了公证能力，从而私下进行决斗，造成我人族内部战力损耗，你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陈欣眼珠子一转，低声道：“不会啦，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司命殿的决斗公证，若是有什么争执必须决斗解决，也还是会习惯性的来司命殿公证。”
“我们开的这个先例，只不过是告诉大家，我们除了决斗之外，还可以以更和平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爷爷你说对吗？”
陈柏云苦笑不已。
相对而言，游戏比决斗更不可控吧？
若是规则不够完善、参与人数过多，甚至都可能在有强者监督的情况下造成伤亡！
犹豫片刻，陈柏云慈爱的揉了揉陈欣的头，无奈道：“是，你说得都对。”
王儒山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柏云，失声道：“老陈？”
他怎么也想不到，陈柏云竟然会同意公证这样一个荒唐的游戏！
陈柏云就当没听见了。
自家孙女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陈欣很少会如此积极的争取一样东西。
无论如何，陈柏云也不想让自己的孙女失望。
所以，他表示了同意！
这件事也算是确定了。
六部有大事发生，在其它部长不在的情况下，在座四人完全可以代表六部的态度！
王儒山面色难看道:“改写六部传统，变更无数代之前传承下来的规矩，只希望尔等不要后悔！”
“有一就有二，一而再，再而三！终有一天，我六部规矩将会不复存在！”
陈柏云凝眉道:“王部长言重了。”
王儒山闷声道:“希望如此，老夫先回去了，刑部还有很多事需要老夫处理。”
他的提议几乎全都被否决了，事到如今，也不想再待在此处。
程浩微微扬眉，待王儒山离开后瞪了李震一眼:“还不快走？”
李震看了眼陈欣。
陈欣低声道:“还没拿到公证呢……”
陈柏云哭笑不得:“爷爷还会跟你耍赖不成？”
见陈欣依旧无动于衷，陈柏云无奈的摇摇头，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信纸。
金色、耀目！
李震只觉得有一股磅礴气势扑面而来！
将李震的惊讶看在眼里，陈柏云笑着解释道:“六部专门用来公证的信纸分为金银铜三种，金色的信纸只有老夫持有。”
“这金色的信纸象征着六部最高等级的公证，只有老夫才能决定！才能保证！”
陈欣顿时扯了扯李震的衣袖。
李震疑惑转头，看到她从袖子里露出了一叠信纸。
虽然只是一角，但那抹耀眼的金色却是与陈柏云手中的信纸如出一辙。
李震:“……”
陈柏云咳嗽不止，瞪了陈欣一眼:“不懂事！”
“你说要拿去玩，老夫也就给你了，怎么能拿来拆老夫的台呢！”
陈欣吐了吐舌头，嘴角泛起一抹窃笑。
李震的嘴角已经开始抽搐了。
说好的最高级别公证呢？
结果只是孙女随便拿去玩的玩具吗！
算了，算了……
李震低头，就当没听见好了。
程浩失笑道:“老陈你真是……。”
陈柏云理所当然道:“我就这么一个孙女，不宠她宠谁？”
“而且，我也只能宠她了。”
程浩闻言沉默许久，叹道:“那倒也是。”
“我们就先告辞了，你们爷孙两好好聊聊吧。”
说完，瞪了李震一眼。
臭小子，还不走？
李震看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只好向陈欣告别:“那我就先走了。”
陈欣叮嘱道:“记得在司命殿等我，一会儿我会把公证拿去，你是一定要在场的。”
“好。”
李震答应了一声，拉着阿娅向程浩追去，他还想问问帝都的事。
见两人离去，张渝也是匆匆拱手:“陈老，那我也告辞了。”
陈柏云瞥了他一眼，传音道:“打听老夫的事可以，但只需要当成一个故事来听。”
“陈家单传，代代至强！”
“此言虽然包含着几分悲哀，却也是最让我陈某骄傲的赞誉。”
张渝双目微凝，默不作声的点头离开。
陈欣推了推陈柏云，神色不满:“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也要听！”
陈柏云的眼里泛起笑意:“不告诉你。”
……
另一边，程浩突然停下了脚步。
李震不解道:“怎么了？”
程浩神秘一笑:“那小子一定会跟来的，你想问的问题到时候直接问他吧。”
“他就是从帝都走出来的杀神！”
李震双目一凛。
这老头竟然知道他要问什么！
但现在李震更关心他说的人是谁。
下一刻，他看到张渝下了楼，向着程浩走来，表情无奈。
“真讨厌你们这些老家伙，怎么一个个都像未卜先知似的？”
程浩微笑道:“因为我们也曾年轻过。”
张渝叹气道:“那句话到底有哪里不对，你当成故事告诉我就行了。”
程浩点头，张渝会这么说，应该是得到了陈柏云的首肯。
“你听说过天性传承吗？”
张渝蹙眉:“听说过，传说有些特别的天性可以主动转继，可以随自身心意选择天性传承者。”
程浩点点头，又摇摇头:“对，也不对。”
张渝疑惑的看着他。
程浩抚了把胡须，轻声道:“可以自由选择传人是不错，但必须是自己的血脉后代！”
“因为只有传承者的血脉后代，才有可能不会爆体而死！”
张渝瞳孔微缩。
有可能不会爆体而死的意思是？
有可能会爆体而死！
“这么说，陈老他……”
张渝迅速反应过来，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程浩叹道:“他的儿子没能扛住天性反噬，死了。”
这一次，李震终于听懂了，失声道:“陈家传承的天性，会让人死去？”
程浩瞪了他一眼:“也不是一定会死，还是有机会成功传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