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告别与出海

　　一天修炼结束，贺壹哼着小曲，慢悠悠往村庄走去。

　　“咦，村长，你怎么在这？”贺壹疑问道。

　　小径分叉口，老村长坐在树下。

　　村长拎着烟袋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厚的烟雾。

　　“来一口？”村长举着他那杆旱烟枪问道。

　　贺壹瞧了眼旱烟枪烟嘴，一惊，黑漆漆一片。

　　惹不起惹不起。

　　贺壹掏出木质香烟，一屁股坐在村长旁，嫌弃地说：“我有这个。”

　　村长嘿嘿一笑，也不在意，对贺壹说：“和一，村长我年纪大啦，干活一长身体就受不了了，所以休息休息呗。”

　　【得了吧，刚本大叔说你昨晚和村里的寡妇梅梅大婶，嗯嗯嗯呢】

　　贺壹鄙夷：“是吗，那您老得注意身体。”

　　“……咳咳”村长一噎。

　　村长啧吸了一口旱烟，吐出的烟雾在头顶形成一道椭圆，远一看…

　　【有那么老的天使？还是个老头？】

　　贺壹不知道联想到什么，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贺壹连忙转移话题，问：“听村民说，明天大海组织村民出海去附近的城镇换取生活物质，是这样吗？”

　　两指的右手握住烟枪一顿，村长微不可查叹气，该来的还是会来。

　　开小差的贺壹没听到村长说话，“嗯，村长你说什么？”

　　“对，是有这回事，你想去？”

　　贺壹从嘴边取下香烟，香烟在指尖来回转动，说着不着调的话，“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习惯贺壹怪语怪调的村长毫不意外，顿顿首，满不在意的说：“准备好了吗？那就去吧。”

　　说完，村长拍拍屁股，拎着烟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村庄方向走去。

　　贺壹摸了摸头，这老头怎么了，说话没头没脑。

　　躺在地上，想要抓住残留在掌心中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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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吵杂喧嚣的声音打破了这安静偏僻的小村庄。

　　今天是村庄里的大日子！

　　为了今天，储藏多日的猎物和兽皮被男人们找了出来，编织许久的衣物和刚采摘的瓜果被女人们裹好装箱，小孩们对着自家大人恳求回来带些可口的小零食，而动物们发出不安的嘶鸣。

　　昨天早早收拾好行李的贺壹，站在门边。

　　其实贺壹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最后看了眼住了三年“家”，把门一关，转身，挪了挪包袱，迎着清晨的阳光向集中点走去。

　　来到临时集中地，贺壹没看见村长，问了大海后得知村长早已在码头等着了，说有东西交给他，贺壹问是什么，大海说他也不知道。

　　临别时，贺壹对送行的老人们说保重身体，提醒大婶们注意休息和保养，告诫大叔们少喝酒别太劳累，嘱咐孩子们别调皮捣蛋，别惹大叔大婶生气…一直叨叨絮絮。

　　这一刻，贺壹突然发现自己是有些舍不得离开，以后自己还会回来吗？

　　马车一动，贺壹跟着大海他们向码头出发。

　　临近码头，远远就看到村长面向大海，背着长形木盒，海风吹的衣衬飘飘。

　　大海他们先行将货物运上海船。

　　贺壹来到村长面前，村长将背上的木盒取下，放在面前，对贺壹说：“这是我以前出海时的佩刀，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了。”

　　贺壹微微惊讶，“这…”

　　村长推开木盖，取出藏在盒中的兵刃，一脸认真：“这是一把良快刀五十工，名为雪花，虽无法和传说中的大快刀相比，但肯定比其它刀剑锋利。现在交给你，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村长，这…这太贵重了！”村长一脸严肃，贺壹连忙摆手道。

　　“老了，与其它跟着老头子我被埋进土里，还不如交给你。”

　　“瞎说呢，你肯定长命百岁！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剑术啊！”

　　“可以学！”村长看着贺壹的眼睛认真道。

　　“…好吧。”

　　贺壹双手接过剑盒，取出雪花。

　　对贺壹来说，除了耍过太极剑和家用刀具，这是他第一次触摸冷兵器，对冷兵器只有一种模糊的概念，这异域兵器，脑子蹦出的关键词：铁器、搏斗利器、杀人？

　　举起刀柄，刃部被阳光照射的寒光四射，可以看出这是经常打磨的部位，锋利无比。

　　【咦，双截棍算不算冷兵器？】

　　很快，贺壹的思维跑偏了，摸了摸后脑勺，根本不存在的痛感。

　　手腕一出力，挥动太刀，学着电视里的招式，甩了几道剑花，半空划过几道寒光，原本笑眯眯的村长突兀一惊，一道凉意划过咽喉，长而浓密的白须齐整飘落…

　　村长一脸铁青，无比难看，贺壹干笑：“我就说我不会剑术啊…”

　　“拿上你的东西，立马…滚…！”煽情的话被贺壹这么一搅和，噎回肚子，村长一脸愤怒。

　　贺壹抱着剑盒灰溜溜地上了船，海船准备完毕，可随时出发。

　　“快，快开船，别让老头追上来！”贺壹火急火燎道。

　　村民一阵大笑。

　　“扬帆，起航！”

　　随着大海一声下，充当水手的村民收起船锚，撑起船帆，一个村民快速转动船舵，随着船头划开凛凛的海面，海船缓缓离开码头。

　　贺壹站在船尾，挥动手臂，大喊：“村长，你要好好保重！我不会辜负他的！”

　　村长没有回话，背着双手目睹着海船越行越远，直到消失。

　　“呼，终于把这烫手山芋送走了。”村长眼角泛着泪花。

　　双手插腰，一时间豪气冲天，贺壹单腿踩在船首大喊：“海贼王，我来了！”

　　“喂，和一，快过来帮忙，你在犯什么二！”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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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无边际的大海中航行是件枯燥乏味的事情，入眼处一成不变的景象，偶尔有海水拍打船壁声。

　　航行大半个月的贺壹，初时的豪情壮志早已被抛到爪哇国了，浑身散发咸鱼气息斜躺在甲板上，枯燥无味的船上已听不到村民的嬉笑怒骂了。

　　“大海，我们离方块镇还有多远路程？”转头对掌握整条船方向盘的大海问道。

　　贺壹一脸了无生机，大海笑了笑：“运气好的话，大约明天下午就能到了。”

　　“啊～还有一天啊。”拉长的尾调，贺壹双眼一翻，再次进入系统。

　　贺壹他们行驶的航海路线，较为安全可靠，只是村庄位于航线较远，地处偏僻，物产也不丰富，除了村民外出采购，基本无人来访。

　　漫长的航行总有结束的一天，船体的一震，到岸了！

　　贺壹感慨最深的就是明白路飞船上为什么会有音乐家的存在，不切身感受过是无法用言语表达那滋味。

　　踏上实地那刻，贺壹整个人满血复活，挥挥拳头，很硬气，我能一个打十个！

　　与大海他们道别后，贺壹伸了伸懒腰，迎着夕阳余晖向乡镇大步走去。

　　【海贼王，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