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起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
一边试着压制体内的魂力,一边警惕着周围可能再次出现的袭击,
方才那朝着自己袭击而来的岩石巨手不论怎么想都是某个人的魂技,
虽然苏起在说书先生那里听说过一些高等级的食材魂兽也同样拥有使用某些特殊魂技的能力,
但眼下这地方可是深原慌林的边界地带,
别说高等阶的食材魂兽,
就算是最普通的野生动物都快被人类捉光了,
要是在这里遇到什么高等阶的食材魂兽,
那自己死的可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更重要的是此刻苏起的状况太过糟糕,魂脉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样下去都不需要等谁来袭击自己,稍有不慎自己就要爆体而亡了,
虽然枪型魂器强行抽离了苏起眼下四分之一的魂力,但即使维持剩下的部分,也已经是苏起此刻的极限了,
这种状况下魂器自然是没法在用了,
加上重伤之下身法锐减,
刚刚那巨手的袭击若是再来上一遍,自己已经是绝无躲开的可能了,
十死无生!
怎么办?!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苏起做梦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赶上这档子事情,
若不是自己魂脉受损严重,自己最起码有把握可以逃进深原慌林,
到时候依托深原慌林复杂的地形,即使遇到袭击,自己至少也有周旋的余地,
那会像现在这样给人家当靶子使?
妈的···
苏起淬了一口血沫,握紧手中的枪型魂器,
一想到今天一整天的经历就气不打一处来,整个人莫名的恶向胆边生,
心说老子的命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既然想要老子的命,就得做好被崩了牙的准备!
于是苏起也不再刻意压制体内魂力,反而把注意力集到在对周围的搜索上,
想找出袭击自己的幕后主使,就算拼着命也要在下次袭击之前给他上一枪,
谁知过了一会儿,
苏起预想中的第二次袭击并没有发生,
反倒是身后的黑暗之中缓缓的走出来两个连脸都藏在黑袍中的家伙来,
显然方才袭击苏起的,就是这两个人,
苏起没意料到袭击自己的居然有两个,
不过更诡异的是这两个人虽然实打实的从黑暗中走出来,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但在自己魂觉的感知中那两个人所站的位置却是一片的空白,
就如同什么都不存在一般,
就仿佛自己的眼睛在欺骗自己一样,让人觉得十分难受,
魂觉这东西就如同第六感,是对天地万物所散发的魂力波动的一种感知能力,
魂源大陆上的一切物质,包括石头、有机物、甚至空气本身都会散发出特定的魂力波动,
在道理上来说,没有魂力波动的物质本身就不存在,
但眼前这两个活生生的家伙却没有散发出任何的魂力波动,除了能被苏起看见,在其他的方面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苏起在进阶到「空阶五段」之后,自身的魂觉不管是范围还是精准度都有着十分明显的提升,
在这个范围能别说两个活生生的人,就算是只普通的蚂蚁苏起也绝对不会认错,
但眼下事实就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没法捕捉到这两个人的存在,
诡异至极,
那两个看起来阴郁无比的黑袍人不急不缓的走到苏起身旁,
因为被黑袍遮住了脸,苏起也看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表情,
不过显然是来者不善,
『哼哼哼,我有问题要问你,如果你回答的让我满意,兴许能给你留下个全尸』,
距离苏起更近的那个黑袍人,从黑袍下传出一阵无法分辨男女老幼的阴郁声音,
『我爱过你妈!』
苏起大喊了一声,二话不说,对准了那黑袍人的脑袋举起枪型魂器就要激发,
谁知还不等他完成动作,
就觉得一股无形的重力瞬间笼罩了自己的全身,然后这股无形的力量居然将自己整个提到了半空之中,
死死的固定在一个姿势上,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这时苏起才发现距离自己相对更远的那个黑袍人此刻从黑袍之下伸出一只刻满了奇异图腾纹路的手臂,
手臂上魂力流转,居然呈现出一股淡淡的蓝色,
那蓝色已经浅至极限,几乎已经跟青色不分界限了,
蓝阶高手!
而且还是蓝阶顶段,几乎半只脚踏入青阶的绝顶高手!
苏起心中大骇,没想到袭击自己的居然是这等高手,
自己平日里别说得罪,几乎连见都没见过这等人物,
况且自己也没什么值得被这种高手袭击的价值,
那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两个人想必是奔着那黑色的小牌子而来的,
没想到自己刚一暴露,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找上自己,
难道那牌子背后到底有什么名堂不成?
苏起一下有点后悔当初把那黑色的牌子留在身上了,
不过眼下引火烧身,也怨不得别人,
蓝阶顶段战魂师,
那已经不是苏起这种小魂士可以通过什么阴谋诡计,或者什么老天爷给的逆天运气就能轻易磨平的鸿沟了,
不过这两人要是为了牌子而来,干嘛不直接干掉自己?
反而要费这么大劲问自己问题?
莫非这高手有那种干掉蚂蚁之前必须让蚂蚁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干掉的毛病不成?
距离苏起更近的那个黑袍人被苏起占了个便宜,倒也没什么表示,
只冷笑了一声,手掌一翻,那枚黑色的小令牌就从苏起已经破败不堪的衣服里飞了出去,
稳稳的落在了黑袍人手上,
那黑袍人把小黑牌子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似乎再确认什么,
然后就如同扔垃圾一般把这牌子扔到了苏起脚边的地上,
『哼哼,牙尖嘴利的小子,现在条件变了,如果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答应你少折磨你一段时间再让你去死,现在告诉我,这牌子,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苏起眼下被那股无形的重力拘束在半空之中,别说挣扎,就连动都动不了,
这点上甚至都不如砧板上的鱼,
不过那黑袍人的动作他此刻全都看在眼里,
似乎那黑色的小令牌对他们来说完全不重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跟自己想得不一样,这两人不是冲着这黑色令牌来的?
那···
『快说!』
那黑袍人根本不给苏起思考的余地,
一边朝着苏起吼了一声,一边加重了施加在苏起身上的重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