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双脚发软,不敢上前,只敢站在床外三四步远,伸长脖子怯怯地偷看顾疏。
听到这个答案,她大松一口气。
不会是顾疏装病,请君入瓮吧?
想到这,便壮起胆子再凑近几步,仔细瞧一瞧顾疏。
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骑装上,血浸透衣襟,满是触目惊心的血斑。
双唇失色,面色惨白,这气色,若不是还有微弱呼吸,真像个死人。
才勉强放下心中的顾虑。
先前顾疏手段太残忍,现下多看几眼顾疏,她都觉得心慌。
顾疏与麓王都是活阎王,一个心狠手辣,一个出谋划策,当真登对。
想起麓王,顾欢心中猛然一惊,抬头问道:“麓王呢?在何处?”
太医们面面相觑,没有作答。
顾疏的大太监缓缓行礼答道:“回公主,麓王回前线了。”
她嘴角的笑意毫不掩饰。
好啊,天助我也。
或许,她也能像顾疏那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欢儿,我的欢儿。”
常妃带着焦灼的呼喊,由远及近传进文昭殿。
瞬间将她拉回方才母女被迫分离时的悲伤。
想到无助的母妃,内心油然升起心疼。
常妃怯怯地不敢走进殿内,眼神中又带着期待,寻找毂王的身影。
顾欢轻轻一抬手,宫女即刻会意,将常妃引进来。
只见到女儿,没见到顾疏,常妃喜极而泣,“究竟是怎么回事,是陛下回来了吗?”
顾欢兴奋藏不住,“母妃,不是父王回来了,是女儿暂理国事。”
常妃先是吃惊,再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激动地久久说不出话。
眼中的泪水流连打转,半晌,她才哑声说出:“快找你父王。”
顾欢摇了摇头,“母妃,易将军找过,父王不知道被顾疏关在哪里,哪里都找不到……”
常妃闻言,惊讶捂嘴。
稍缓过神,又低声嘟囔:“顾疏那个贱人不会弑父吧?”
随后,又默默地反驳道:“不可能,虎毒尚且不食子,当初陛下也留了她一条命。”
顾欢眼神微张,眸瞳里满是惊讶,“母妃你说什么?”
原来母妃一直都知道。
常妃思绪拉回,遮掩道:“没什么没什么,都是我臆想的。”
她没有说话,攥了攥衣角隐忍下,转了话头问:“母妃,担惊受怕这么久,如今宫里是女儿做主,母妃依旧是后宫之主,不如先回宫沐浴梳洗吧。”
“不急,先看看顾疏那个贱人,我们这些日子吃的苦,也要让她百倍受下,她在哪儿?”
顾欢指了指侧殿。
“竟还住着文昭殿,真是肆意妄为。”
常妃闯进侧殿,掀开床帘。
一气呵成掀起被子,看着顾疏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仰天大笑。
“贱蹄子,这么快就落到我手里,你也有今天。”
兴奋吩咐道:“她的请脉、用药一律停了,让她自生自灭。”
“母妃不可啊,麓王还在呢,若是停药,她出事我们该怎么交代?”
“怕什么,麓王不过是你父王跟前的狗,没了这个贱人,他凭什么号令毂国的将士,所以说还是要速速去寻你父王,这样咱们娘俩再也不用寄人篱下,还算是救驾有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