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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园烟雨

第二十三章 离开山阴

沈园烟雨 辰闲庭 2286 2019-10-30 19:21:11

  李虎清理完叛军的事就来向赵士程汇报,赵士程趴在床上听着李虎的汇报。

  因为赵士程有伤在身,不能舟车劳顿,便留在山阴县公府养伤。

  李虎则押解王县令和一些叛军先回京,因为赵士程带来的侍卫除了陈全,其余都战死了,李虎便把他带来的三十六个侍卫都留下来保护赵士程。

  一夜之间,唐府家破人亡,如今就剩唐婉和丫鬟小环两个人了。经过此事,唐婉一夜之间长大了,褪去了以前的青涩活泼,多了一些稳重与忧愁。

  赵士程知道此时是唐婉最无助的时候,因为有陆游在,所以自己不能陪在唐婉身边安慰她,只能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赵士程便派陈全带着二十个侍卫去唐府帮忙。

  九月十五这天是唐闳和夫人李媛下葬的日子,赵士程不听陈全的劝阻,坚决要下床去参加唐闳夫妇的葬礼。

  刚到卯时(早上五点)赵士程就带着陈全等二十几个侍卫来到唐府,此时的唐府经过那一夜大火,显得有些破败。

  唐府原来的库房因为未被大火殃及,所以就变成了停放唐闳夫妇棺椁的灵堂。

  赵士程来到灵堂就见身着孝服的唐婉跪在棺椁前烧着纸钱一言不发,虽然陆游还未和唐婉成亲,但此时陆游也是一身孝服,赵士程和唐闳不在五服之内,再加上他身份地位比唐闳高,所以赵士程没有穿丧服,只是一身素衣。

  陆游见到赵士程来了,立马起身走到赵士程面前,行礼道:“小公爷,来了。”

  赵士程点点头:“嗯,陆兄,唐姑娘没事吧?”

  陆游叹了口气回答道:“哎,自从那晚后,表妹就一言不发,也不怎么吃东西,我真担心她再这样下去会扛不住的。”

  赵士程看了看唐婉说道:“还要麻烦陆兄多陪陪唐姑娘,多开导开导她。”

  陆游说道:“小公爷,放心,我会好好陪着表妹的。”赵士程微笑了一下点点头“嗯。”

  卯时三刻(五点四十五),开始封棺,唐婉趴在唐闳棺椁上哭泣着,因为怕耽误过了下葬的吉时,李清照和小环拉开了唐婉,封完棺便是请棺(即将棺柩从正屋内“请”到外面来。)。

  请棺时,孝子在棺头扶棺,闺女、儿媳等在棺尾痛哭,殇夫(抬棺材的人称殇夫)分两边,用手托棺底,将棺柩抬到外面,放在两条长板凳上,并将丧盆、倒头饭、引魂灯以及一些祭品,移出门外。

  由于唐闳无子,陆游便代替唐婉在棺头扶棺。棺柩抬至大门口,殇夫在棺上绑好“龙杠”,陆游,唐婉,李清照,小环跪在棺前,再次向棺柩磕头,赵士程因为身分高贵,只是向着唐闳夫妇棺椁深深鞠了一躬,礼毕,即“起程”。

  殇夫将棺柩拾起,陆游双膝跪倒,头顶丧盆,灵柩启动,陆游将丧盆摔碎,俗称“摔老盆 ”。

  同时,殇夫将置棺的两长板凳向前推倒。然后哀乐齐鸣,前面纸幡、纸人、纸马引路,吹鼓手紧跟,再后是撒纸钱的,接着是陆游,唐婉在棺头领棺,后面是棺柩,赵士程和一些自发为唐闳夫妇送灵的老百姓走在最后面,陈全带着七八个侍卫保护在赵士程身边,另外有十几个侍卫在最前面开道。一路啼哭,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向着唐家祖坟走去。

  到达唐家祖坟时,墓穴早已挖好,落葬时,哀乐齐鸣,先将陪葬物品放于坑底,并在坑底撒铜钱等硬币,然后唐闳夫妇的棺椁同时缓缓落入坑内。之后便是填土,唐婉看着父母的棺椁一点一点被土掩埋,她撕心裂肺哭着冲过去,陆游在一旁一下拦住唐婉,唐婉边哭着,边挣扎着,挣扎会便抱着陆游放声哭泣着,一边的赵士程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葬礼结束后,一行人回到了唐府,唐婉因为伤心过度,差点昏了过去,陆游赶忙叫小环扶着唐婉回房间休息,李清照也去陪着唐婉去了。

  待她们都离开后,客厅就剩赵士程和陆游两人,赵士程问道:“陆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陆游回答道:“等表妹休息几天后,我就带着她回临安。”

  赵士程说道:“嗯,陆兄,如今唐姑娘遭此变故,只剩你这么个亲近之人,好好照顾她。”

  陆游点头道:“小公爷放心,我不会辜负舅母的嘱托,一定会好好照顾表妹的。小公爷打算何时回京啊?”

  赵士程其实也想在待几天,陪陆游,唐婉一起回京,但转念一想,三个人着实有些别扭,也不想看着他们的恩爱而自己一个人难受,便说道:“我打算明天一早回京,出来这么多天,父王,母妃一定担心坏了,早些回去让他们好放心。”

  陆游说道:“那明天在下去送送小公爷吧。”

  赵士程阻拦道:“不必相送了,你还是在府上照顾好唐姑娘吧,咱们京城再见。”

  陆游说道:“好吧,那就提前祝小公爷一路顺风。”

  第二天一大早,赵士程就坐着马车回京了,临走前,他留下陈全和十五个侍卫,让他们保护陆游,唐婉回京。几天后,唐婉心情好了点,陆游便打算启程回京。

  唐府外,陈全和十几位侍卫以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在等着,唐婉拉着老师李清照的手说:“老师,真不和我一起去京城吗?”

  李清照说:“为师漂泊了半生,不想在奔波了,在这住了这么多年习惯了,不想离开了,你回到京城好好和陆游过日子,等你们大婚之日为师一定前去为你们贺喜。”

  唐婉听完李清照的话后未在强迫李清照跟着自己去京城,然后便抱着李清照留下了不舍的泪水,李清照拍拍唐婉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天色不早了,赶紧上车赶路吧。”

  唐婉不舍的离开李清照怀抱:“老师,你要照顾好自己。”

  李清照向着唐婉笑着点点头“嗯,快上车吧。”

  唐婉从小环手里接过唐闳夫妇的牌位后,抱着牌位上了马车。

  唐婉和小环上车后,李清照又对陆游说道:“好好照顾婉儿,你要是敢欺负她,我绝不饶你。”

  陆游回答道:“李先生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婉儿,绝对不会欺负她的。”

  李清照放心点点头:“嗯,走吧。”“李先生保重。”陆游说完便上了马车。

  陈全对着李清照抱拳行礼道:“李先生保重。”

  李清照对陈全回礼道:“她们的安全就交托给陈大人了。”

  陈全回答道:“李先生放心。”随后,陈全和其余侍卫也都上了马,“出发。”一行人浩浩荡荡向临安出发。

  朝阳的光芒洒在李清照身上“婉儿,忘了这里伤心的一切吧,好好的迎接属于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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