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电话下来，林九川的睡意也没了，他犹豫了半晌，还是觉着应该给文若竹打通电话。
他瞅了瞅时间，这时候文若竹应该还在回百川路上，他便转而给文若竹发了信息。
随后他将手机静音，去书架上取来一本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打发时间。
午后，人总是倦倦的，大脑会变得有些混沌，林九川看着看着便开始和周公约会。
幸好图书室人不多，他可以偷空打个盹。
不知过了多久，他是被书下的连续手机震动吵醒的。他睁着迷蒙的双眼，刚睁开眼，还不适应外面的世界，视线模模糊糊的。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待视线逐渐清晰后，他才摸出手机来。
那人坚持不懈地打了好几通电话，林九川滑过接通键，正要开口，电话那头的人先是高兴地叫他，“九川哥。”
林九川手掩在嘴边打了个哈欠，语气淡淡地，透着几分疏离，“嗯。”
文若竹听出他语气里的倦意，放慢了语速，说：“是我吵醒你了吗？”
林九川扫视了一眼寥寥几人的图书室，回答道：“没有。我在值班。”
文若竹见他这次对自己没以前那般冷漠，心下窃喜，语气不免轻快了几分，话也变得多了起来，“我到百川了，那个小妹妹已经坐车回家了。我也正准备回家。”
知道她平安抵达百川，林九川对老妈的承诺算是做到了，他也就不愿意再跟文若竹多说。他敷衍地说道：“那你快回去吧，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也累了。”
文若竹却是兴致勃勃，她一边打车一边跟林九川说着话，“九川哥，你要不要我这次回学校给你带点特产品。你可以给宿舍里的同学吃。”
“不用。”他干脆利落的拒绝。
文若竹却当没听见，但也没再继续问。反正到时她自己给他买一些就行，这种小事，他不同意也没关系。
这么想着，文若竹心情更加愉快。虽然她已经在街口站了快十五分钟，也没打到车，但是这丝毫也不影响她的心情。
林九川不想再跟文若竹继续聊下去，他随意捻了个借口便要挂电话，“我有工作了。挂了。”
大脑处于兴奋状态的文若竹根本没听出他语气里的疏离，她只当他是真的开始忙，便也没多心，“那你先忙。我到家了给你微信。”
林九川没有回答，径直挂掉了电话。
他想了想，还是给老妈发了微信。告知文若竹已平安到家。
不一会儿，老妈便回了微信，“儿砸，好样的。”
林九川看了也就忘在脑后了。
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书上，却莫名其妙地看不进去。他惆怅地瞧着那些文字出了会儿神，而后他还是拿起了手机。
他点开了微信朋友圈，竟然破天荒地刷到了苏小暖。
他一惊，不相信地看了看时间，十分钟前！
明日就是海选的日子，她应该在勤加准备才是，怎么有空玩手机。
他再一看内容，这次直接是拧起了眉。
那是一条没有配图的朋友圈，只有两行字，然那字的内容，却是浓烈的伤感。
“有的人，你很想得到他的鼓励，而他却给了你致命的打击。”
林九川心莫名一疼。她，说的，应该是秦新天吧。
他们，吵架了？
在苏小暖面临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时，他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