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太阳晒屁股啦,你也该起床了!”
如今正是三月下旬,未到夏季,外面已经添了许多暖意,宋云漪向来怕热,如今眼看着立夏将至,早晨醒来大半晌了,也只赖在床上扇着扇子不肯起床出去走动。
“烟儿,你可莫要再大呼小叫了,若是你再这般不收敛,小心我找个护院将你嫁出去,让你尝尝恶毒婆母的规矩,看你还嚣张不嚣张!”
宋云漪透过窗户瞧着院子里,烟儿此时正站在井旁一边费力打水,一边吩咐其它丫鬟烧上炉子温水准备给自己洗漱,连忙开口恐吓着她。
“小姐,你若真的舍得烟儿受苦,便打今儿仔细留意着院里谁家婆母恶毒,尽管将烟儿嫁出去便是了!”
烟儿平日里与自家小姐贫嘴耍滑惯了,也知小姐不会真的同自己计较,因此开口说话也没遮没拦没在怕的。
“你如今真是越发胆大了,我现下改主意了,我这就起床洗漱,一会去找牙婆子来,倒贴银子也要将你发卖出去受受苦!”
宋云漪看见外面已是日上三竿的时辰了,一边思量着怎么能够避了热气起床洗漱,一边想着娘亲一会儿该过来催促了,再不起床错过午饭该饿肚子了。
“小姐惯会欺负烟儿,烟儿日后若是真的嫁了人,保准叫小姐日思夜想饭也吃不下的!”
烟儿一开口便胸有成竹打着趣儿,笃定自家小姐舍不下自己,于是一边指挥着楼里的丫头们做事,一边打了盆温开的水端进屋里给宋云漪洗脸。
“你这坏丫头,竟学会堵我的嘴了,往后出府玩我不带你了。”
宋云漪见烟儿打了水进屋,又懒洋洋地斜靠在床上,放下手中的团扇,伸出一双脚慢吞吞插进靴子里,接着开始洗漱。
“江大人送来的药倒真是神奇,小姐脖颈处的伤养了这几日,终于大好了,不仔细瞧着,竟也看不出来。”
烟儿替宋云漪细细擦着脸蛋,接着准备上妆,待擦到脖颈处时,看着新长出粉嫩嫩的肌肤,十分惊奇。
“若是这处留了疤,我自然饶不了他。”
宋云漪闻言,扭头仔细查看脖颈处的伤口,见果真如烟儿所说,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什么,这才放下心来,随后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心里喜不自禁。
向来女为悦己者容,纵是宋云漪野蛮粗鲁惯了,若真看着自己脖颈处留下一条歪扭黢黑的疤,也会十分气恼的。
“说来这江大人对小姐也算是上了心了,他同卫公子回京都都走了好几日了,竟还每日都差人送药过来。只他到底是个蠢笨呆傻的,怎么就没想到留下足够分量的药,让小姐每日擦着便是了,也不必日日麻烦人送药了。”
烟儿拿起梳妆台前碧绿色小瓶子里的药,小心地替宋云漪涂抹着,涂完后,忍不住开口讥笑江止戈。
“烟儿,你太放肆了,江大人乃御前侍卫兼卫国少将军,岂是你可以在背后乱嚼舌根的,若是叫爹爹听了去,保管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宋云漪原先心里欢欢喜喜地涂着药,耳边听得烟儿如此编排江止戈,忍不住一阵皱眉,赶忙开口连说带吓地唬着烟儿。
“小姐不要吓唬烟儿了,烟儿闭嘴不说了就是。”
烟儿见宋云漪似是真的有些气恼,连忙住了口表忠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