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去容城
反复听程禹演唱了几遍《第三极》，张大导演的烟一根接一根。
在张导旁边有些沉默的中年人说道：“没有别的意思，程禹，你没有接受过专业的音乐教育吧？”
程禹摸了摸鼻头，他一直没想过如何去解释自己的才华，如果只是做个普通的UP主，他自然可以肆意的展露才华。
可是现在他面对的是眼光毒辣的专业人士，怎么给人及一个合理的解释？
“天才是不需要跟人解释的吧。”周小帅冷声道。
那中年人被周小帅直接噎得咳嗽起来，张大导演笑道：“没关系，程禹的声音很好，我也可以请业界有名的老师谱曲。所以我现在郑重的邀请，程禹你能为我的纪录片演唱主题曲吗？”
真被如此郑重的邀请，程禹是具足无措的，哪怕是拥有两世为人的记忆，他并没有面对过当前的场面。
他习惯性的皱起眉头，轻轻叹息。
张导注视着程禹，他见过许许多多的天才，比如不知道怎么跟程禹凑到一块的周小帅。
天才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拥有与常人不同的思维。
但他就更加的希望自己有荣幸成为发觉程禹的伯乐。
张导直接亮出王牌：“这部片子总台很看重，如果程禹能够演唱主题曲，我可以再推波助澜帮程禹争取到一些资源。”
虽然现在娱乐圈发掘新人的方式愈发趋近于偶像流量路线，可华视大平台的实力依然不可小觑。
听说程禹是个网络视频UP主，就算如此，若是与华视有了关系，也能对程禹的事业有极大的帮助。
别看程禹依然是那副深沉的看着旁边山河的模样，其实他的心中已经五味杂陈。
此时他已经在想要是自己火了，出门应该戴哪个款式的墨镜，如果电影事业能够发展得如火如荼，是不是该买一台房车用于拍片间隙的休息。
自己现在还单身，以后娶妻生子要不要找圈内人？婚礼的时候要不要拉赞助搞营销，要不要带娃娃去参加亲子类的综艺节目。
周小帅拍拍程禹肩膀：“兄弟，张导是可靠的，不过要看你自己的想法。”
为了表示诚意，张导特地从车上取了证件，正好摄制组的浩浩荡荡十来辆车的大车队路过旁边道路，张导爽朗大笑，在对讲机里指挥车队先行离开。
程禹回过神来：“我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情，具体会如何合作？”
张导思索了一阵，问道：“我们在高原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摄制取材，但其实制作过程才进行了一半，并且我还要拿刚才录制的样本去请人作曲。你们接下来的目的地是哪里？”
周胖子看着天空：“四海为家，随遇而安。”
程禹没有搭理胖子突然的佛系，正好自己打算去城里碰运气：“我本来打算去容城的。”
张导一听，马上拿出小本本龙飞凤舞。
“到了容城你联系这个人，我会帮你请一位专业的声乐老师对你进行系统训练。应该在一个月后我会通知你录制主题曲。”
大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还加上了微讯，张导直接给程禹打了五千块钱。
程禹正要感谢，张导尴尬的解释：“一部分当然是我的一点小意思，你照顾胖子辛苦了，如果有什么困难直接跟我打电话。”
他又拍拍周胖子的脑袋：“好好散心，想通了就回去该干嘛干嘛。”
又在朴县县城周边拍了些风景，日落之后，金杯车才回到了王富贵的青年旅社。
车子刚刚停稳，王富贵聘请来打理酒店的当地小哥就来到一旁：“王老板有事要离开一阵，他特别跟我说你们回来让你们跟他通个电话。”
王富贵留下的手机号码连旅店的工作人员以前都不知道，拨打过去，等了一分多钟电话才接通。
另一头的王富贵嗓子沙哑，疲惫的跟程禹打着招呼。
“长话短说，我短时间不会回旅店，你的歌在网上火了，几家国内最有实力的娱乐公司想通过我邀请你加入。”
“老王，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王富贵沉默的一阵，声音有些颤抖：“都是我的私事，程禹，娱乐圈纸醉金迷，你考虑起来要慎重。我还有事先挂了。”
老王不在旅店，程禹他们也就没了理由继续呆在朴县，他们决定明早便向容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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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市浦江高新园区的边缘，一栋落成不久的大楼外头耸立着设计的拟人化小喇叭雕塑。
跳舞的小喇叭，便是程禹主要发布视频的网站皮站的标志。
这个曾经以二次元亚文化闻名的视频网站，近些年运作良好，已经成为用户数量稳步扩张的综合视频网站。
此时大楼顶层的大办公室内，皮站的几位高管如坐针毡的坐在沙发上。
在落地窗前，因脱发而有‘地中海帅哥’外号的皮站CEO马天南趴在玻璃上，不断的用头轻敲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气氛越来越凝重，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马天南回过身拿起话筒，一阵的唯唯诺诺。
又是沉默了片刻后，他终于苦笑着向跟随自己打拼数年的战友们说道：“李老板额外拨给我们五十个亿，要么在半年之内花光，要么他安排个会花钱的过来！”
此话一出，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
皮站是以亚文化起家，即使最近几年走在上坡路，用户数量也才刚刚破两千万。
网站花钱的大头在两块，购买影视动漫作品的版权，代理或者开发亚文化类型的游戏。
自从华国互联网巨头迅达集团通过投资获得了皮站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后，皮站原有的团队的三观便不断被金钱洗刷。
他们也很努力的在发展扩张，一度以为连续两年不盈利，每年烧掉十来个亿已经是挺夸张的速度。
可每次听到迅达大老板李先生的消息，却都是嫌他们不会花钱。
李老板对他们的训示不多，每次都要讲的是：“太慢了，你们的速度太慢了，不要担心资金的问题，只有拿下市场的才能活下来！”
听到了大老板最后的指示，马天南反而放松下来，坐在自己位置上揉了揉鼻翼，随后眼神变得冷冽：“诸位，李老板从来都是养蛊的策略，如果我们不能自己拿着钱做大做强，迅达互娱板块就会来吃掉我们的业务。现在头脑风暴开始，不拿出方案来我们都不要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