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那时就像一个初入红尘的小女孩一样,整天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在李燃倾的身后,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她那时经常去找他聊天,不论说什么她都觉得好开心,有时看他愁眉不展的时候他还会学习人族的舞姬,在他面前偏偏起舞,那时总能把他逗笑。
她只得自己的舞跳得很不好,可是她第一次觉得跳得不好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后来不知怎么也许是自己太过靠近李燃倾了,或者是和他的关系有些密切了,他便开始逐渐的疏远自己,还时不时的请一些很好的歌姬舞姬回来在房中欣赏。
李燃倾原本想表达的意思是自己很花心,不是她想找的那个情郎,可是夭夭误会成嫌弃自己没本事,便想努力的得到了他的认可,吧那些本领都学到了手而且学的不比她们那些人差,这也许就是这滚滚红尘的动力吧,让一个人瞬间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动力。
虽然李燃倾一直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可是这并不影响夭夭对他好,她就像一个浇不灭的火盆,始终会给人家带来温暖,仲夏的深夜会陪李燃倾批阅卷宗,寒冬的夜晚会帮他煮好热粥送进去,爱恋没必要都是那么轰轰烈烈的,能陪在心上人的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其实他不是想送走鲛人族,只是想送走夭夭一个人而已,因为他发现自己动心了,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很重要,他不能让任何东西影响自己,尤其是这种情爱的事情,他原先也是那么做的,可最近几年不知怎么,越来越压抑不住内心的想法。
“你走吧那边的阵法快关闭了”李燃倾站在游廊上负手而立,对着那般低着头不敢看的他的夭夭说道,她缓缓的抬起头来“内个,不走好不好呀我觉得这边比东海好!”他皱了皱眉“这边在如何,也终究比不上东海的再者”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要去做一件大事情,没时间和经历照顾你了,你回去吧!”他下了逐客令希望她可以听懂,她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我可以帮你吗?”不知怎么见她如此死缠烂打他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可是现如今这种情况确实不应留她在身边。
一阵凉风飞吹过吹乱了夭夭的青丝,鲛人族的青丝同人族看上去一样,可是在阳光的照射下却可以变得五彩斑斓的,就像是山雨后的彩虹,加上夭夭本就不弱的容颜,一瞬间她变的光彩照人,就像幻境中站在云巅上彩虹中的仙子一样。
夭夭捋了捋自己的飞舞的青丝,一边弄着一边说道“你要去哪里呀,要不要我帮你”说完十分渴望的看向李燃倾,他不想在同她有交集,自己的情况他在清楚不过了。
刚刚用秘法把自己的身体恢复到了巅峰时刻,过不了多久自己又会变得苍老,他李燃倾一生无措牵挂老来却被一个年轻的鲛人族女子乱了心思,若是几十年前他们相识的话,或许还有一线机会,现如今…自己却不能给她任何美好的希望。
“你一个幼年的鲛人族去了能做什么!”他装作气愤的说道,让她明白自己对她的行为有些厌烦,最好是给她弄生气了,气的回了东海,那时自己也轻松一些,她双手背后用脚尖在地上戳了戳“我也可以帮忙的,那只蛇妖都说我厉害呢!”夭夭仰起头有些骄傲的说道。
“夭夭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你不要在粘着我了!”李燃倾缓缓的说道,她微微一愣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她那一瞬间在李燃倾眼中看到了一丝厌恶,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想多了“好了你回去吧,不要妨碍我做事!”
她想往前走了几步可却迈不动脚,想伸过去伸到半截又收了回来,张了张口又闭上了,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慢慢的转过身走到了游廊的边上,看了看眼李燃倾“李燃起你保重”回身看了看下面的水塘“噗通”一声,李燃倾听到声音下意识的看向水潭。
水中的阵阵涟漪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的身影,过了一会儿那边的法阵传来一阵波动,他站在那边看了看闭上双目深呼一口气收回了思绪,挥了挥手把那边的法阵关闭了,此时前几天负伤来见他的那名男子走了过来,对他行了一礼“国师我们找到了……”
他看了看远方厚厚的云朵“这次我自己去你们也不用跟着”那人一愣“国师那人很危险还是让我等随您同去把”他挥了挥手“你们就留在大域,我自己去做个了断”“可…”他转过身长长的衣衫随风飘舞,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有些温暖。
忽然刮来几缕凉风把那些温暖吹得支离破粹,足交轻点随着一阵狂风来袭,李燃倾乘风而上脚踏云巅去往了远方,那人看着李燃倾不断消散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李燃倾虽然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过了大半辈子,可命运生来就是折磨人的,帝王也好凡人也罢,一生都会被其左右若想摆脱只有死亡,那人没在这边逗留,而是直接去了皇宫,那人走后许久那边的水塘中突然有了一阵波动,慢慢的从水面下钻出了一个小脑袋。
夭夭在那边东瞧瞧西看看确定四周没人了,才慢慢的走上了岸,去往那边的房间中一顿翻找,找出了国师送给她的利剑,她拔出剑看了看剑锋还是那样锋利,小跑着去往了那边的马厩,选了一匹最好的马,骑上就追着国师而去。
国师这几天的熏香中都被她夹杂了自己的精血,鲛人血无味即便是国师只要不刻意的查找就分辨不出来的,她看得出来他要去做什么大事情,而且那时他一定会敢她们走的。
她试问过自己真的离得开么,离开了李燃倾就像是自己离开的水一样,东海什么东海李燃倾现在就是夭夭的东海,不!他是这世间最宽广的海域,骑着马飞驰脑海中想的都是他的音容相貌,他白衣飘飘回眸一笑,一瞬间自己就像是跌入了一片暖流之中。
她骑着马追赶了好久最后那匹马再也跑不动了,她只等用双腿不停的追赶,李燃倾来到了那个冰瀑的外面,他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就是想尽早的解救掉此事。
李燃倾来到的时没一会儿,道长就从冰瀑后面的溶洞走了出来,拿着浮尘站在那边,两个人凌空而立望着对方,二人皆是一身白衣,可心中的阳光却不同。
“廖子辉你到底要做什么”道长抬眼看了看那边玉树临风的李燃倾,笑了笑“你居然用秘法强制回溯,你知道…”“住口!晓冰月呢”道长恢复到了以往那冰冷冷的样子“她在我这边很好,不劳你费心”李燃倾大手一挥就把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
剑出如龙如吟响彻四方,道长看了看那把剑皱起了眉头,不愧是一国之师这等宝剑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一阵阵的寒风吹得两人的衣衫“莎莎”作响,一片枯黄的树叶飘到了两人之间,缓缓的在空中飞舞,忽然一下子被切成了两半,就在那一瞬间二人攻向了对方。
就在李燃倾挥剑砍向道长的时候,后者忽然邪魅一笑,随着长剑划过他的身边变成了一团青烟消失不见了,李燃倾眉头微皱站在那边握了握剑柄“中计了!”也是那家伙从不与自己交手,又怎么会留在此地等自己来呢。
他飞入洞中查看了好久确认没有道长他们的痕迹,坐在那边熄灭已久的篝火前,道长一直在躲着他,他不知自己还能撑到多久,若是到最后也没能把晓冰月带回来该怎么办,自己难道就那么陨落了?晓冰月那可是大域的希望。
现如今却被一个老妖怪带着四处奔波,他不知道廖子辉同晓冰月说了什么,可是总觉得二人的关系不一般,难道廖子辉也察觉到了晓冰月的身份,若是那样的话他更加不能让晓冰月留在他手中了,溶洞里面很冷冰寒刺骨的,他摸了摸那边冰凉凉的剑柄。
想起了自己答应先皇的事情,不由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拘束于那所谓的面子,他想好了要去林家走一趟,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带回晓冰月,他想去寻求林家的帮助,虽然上次那件事情他们林家做的很果断,那一家子人就那么舍弃了。
可这次的情况太有不同,他一定要请林家出手,自己的面子哪里有大域的江山重要,坐在那边想了半天下定觉得下一步要去林家拜访一下了,起身掸了掸土,把长剑收了回去走到了那边的出口,乘着一缕清风去往了西北方。
走后没多久夭夭就跑到了这边,她看了看上面的冰瀑又看了看西北的方向,拿起衣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香汗,喘了几口气继续迈步追了过去,她本就是鲛人不能离水太远,现如今四周都是冰冻的河水,根本没有给她留可以喘息的地方。
远处的群山被大雪变成了一堆堆诱人的“白糖”寒风划过山顶惊起一片飞雪,如同夜晚的繁星在空中闪闪发亮,夭夭离开水太久了虽然外面阴寒至极,可自己身上却是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