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拿起刚刚统计好的表格,沉思片刻,又写写画画几笔。才看向面前站立的十二个奴隶。
“你们几人就随我姓林吧,”给每人发了一个写着数字的护腕,一到十二,“名字就按照手上的护腕顺序,取名林一月到林十月,你们两个最小的,叫林冬月,和林腊月。不喜欢的话,可以自己改了告诉我。”
见众人纷纷表示接受,并且不会再更改,林深点点头。
十二个人里边,居然还有一个识字的,林深便让他每天空闲时间教其他人认字。
再按照每个人的特长分配了任务。看店、日常家务和制造肥皂等,根据每个人的表现轮流负责。
想想需要教他们东西还很多,林深开始觉得头疼了。
直接吩咐看起来还算胆子大的三四五月,去采买木板床以及生活用品,其他人就先跟着石头随便学学。
见他们仍是手足无措,受宠若惊的样子,林深叹了口气:“学得快,做得好的,都有奖励。做的不好还偷奸耍滑的,你们也不用担心挨打受罚,我再卖给人牙子就是了。”
“是,老爷。”几人纷纷表示忠心。
林深听了这称呼,无奈点点头:“行吧,你们先跟着大少爷去学吧。”
当一切步入正轨,已经是年后的事情了。
……
某处破庙。
“快一年了吧,人居然还没找到,废物!要你们何用!”
一个狰狞面具遮住半张脸的男子,声音低沉阴狠,斥骂着跪在他面前的三个人。
其中一人略微犹豫了一下,膝行一步上前:“属下查到一点线索……”
“说!”
那人咽了一下口水:“去浙城寻人的十七,也已经两个月都没消息了,恐怕已遭不测。属下怀疑,那叛徒去过浙城。”
面具男点点头:“你们几个先去浙城调查,那叛徒内力颇深,查到消息即刻传书,不要轻举妄动!务必比其他组先查出叛徒下落!”
“属下明白!”
三人应声离去。
“呦呵,玉衡门下也对那件事感兴趣?”
面具男循声出门看去,只见一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从树上跳了下来。
“哼,堂堂天权门主竟也学会了听墙角,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面具男冷笑。
天权门主向上推推帽檐,露出一张俊美不羁的脸,轻蔑地看了看面具男:“称呼你的主子一口一个叛徒,也真是了不起啊。”
面具男黑着一张脸,暗自握紧手中的剑:“我是为教主办事的,与你何干!再者说你这样处处阻拦掩护,难不成,你与那叛徒有所勾结?”
天权门主身形一晃,等到看清他的动作时,面具男已经软倒在地,说不出话来。
天权门主拿着面具男的令牌,确认无误后仔细收好,摘下那人面具,笑道:
“怪道常年戴着这么个玩意儿,原来本就是假冒的。也罢,便饶你一命吧,从今往后,就乖乖做个哑巴吧,但愿有人能路过搭救于你,不然走不得爬不得,也真是难为你了。”
掰碎了面具,随手扔到附近泥潭。看了眼面具男愤恨的眼神,天权门主一笑,逼他服下一颗药丸,才径自离开。
北斗教总部。
“玉衡失踪还没查出来原因?”
“回禀教主,调查的人无一活口,属下怀疑玉衡不是无故失踪,而是叛逃了。”
“呵!倒是给他胆子了。璇玑,开阳!此事你们二人去查,务必将玉衡生擒回来!”
“属下领命!”
天权肃立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却暗自担忧。
颖安陆府。
“行知,此去辽边千万保重啊!”陆母抱着行囊,泪眼婆娑。
“娘,你放心,儿子只是副指挥,不上战场的,”陆行知扶着陆母做好,安慰道,“况且,我泱泱大guo,何惧作乱的蛮夷!”
“那也要多加小心啊!”
“会的会的。娘也在家保重,等儿子回来。”
送走母亲,陆行知才无奈叹气。
……
林深对暗地里纷纷扰扰一无所知,还在悠闲地过她的土财主一般的日子,沉迷赚qian。
十二个“月”骤然离开被奴役的日子,对于可以留在林深这里,万分珍惜又感激涕零。学东西很快,还会举一反三了。
林深看着几人焕然一新的面貌,很是满意。
正月过完,孩子们已经回去上学了。就连瑶瑶也都5岁了,跟着兰兰去了学堂。
林深觉得有些无聊,甚至考虑再开个店什么的了。
说起来,何婉婷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过来了,难道相亲成功了?
走在街上无所事事,甚至有点冷,林深幽幽叹了口气,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何婉婷?
林深刚想过去打招呼,就看见她旁边跟着一个不知哪家的小少爷,两人说说笑笑的。
猝不及防一口狗粮,林深哭笑不得地就要走开。
何婉婷也看见林深了,拉着那小少爷,脸蛋红红地小跑过来。
“林深,你在逛街啊?”
林深点点头,打量了一下那个小少爷:“这位是?”
那人一副乖巧小奶狗的样子,举止温润有礼:“在下常景熙,婉婷的未婚夫。兄台原来就是林公子,久仰大名。”
何婉婷红着脸道:“这里冷,我们去茶楼聊聊吧。”
到了茶楼,喝了几口热茶,才觉得暖和过来。
林深挪愉道:“原来还是青梅竹马。”
何婉婷嘻嘻笑道:“景熙小时候就是一个小淘气,谁想到几年不见,倒是一表人才了。”
常景熙刮了刮何婉婷的小鼻子:“你倒是一直没变,什么都敢说也不害臊。”
林深被俩人的腻乎劲弄的一身鸡皮疙瘩,凳子都坐不住了。
“景熙是打算来这边开店的,他近年来茶叶生意还不错。”何婉婷夸赞道。
常景熙忙摆摆手:“比不上林公子,说起来林公子最近的香皂不错,可否合作开一家分店?”
林深没见过常景熙,但是听说过常家的茶庄,生意做的很大。
常家的几位公子都年少有为,尤其小公子不仅手下开着好几家分店,还涉足其他产业。
何婉婷以前也提起过这个儿时的小伙伴,但多是她这个小伙伴的糗事,小时候如何如何淘气挨揍什么的。林深好奇之下,偶尔听到有人谈到常家,便会留意一下。
如今自家的肥皂店初具规模,之前的一些想法,如果是与常景熙合作的话,倒是很有可能实现。
林深与常景熙聊了许久,言谈甚欢。
虽说似乎是打扰了小情侣约会,但见两人你来我去情意不减反增,别扭的只有林深一人。
林深离开后,常景熙若有所思道:“这林公子还没定亲吧?”
何婉婷笑笑:“是没定亲,但是你家妹妹才几岁啊!”
常景熙撇着嘴:“今年也十五了。”
何婉婷翻了个白眼:“他喜欢十八以上的!你才第一次见他就想着攀亲啊。”
“林公子这人还真不错,我那不是怕你跟他跑了嘛,不过现在不急了,你才十七,是个小孩子。”常景熙可听说了,何婉婷跟林深走的还挺近的。
“啊,那你可得注意了,只有一年我就十八岁了呢。”何婉婷眨巴着大眼睛,故意逗他。
胡安镇郊区有很大一片空地,被林深和常景熙合资买了下来,包括装修厂房。
林深出配方技术,常景熙出钱出人,春种之前,新的肥皂厂就轰轰烈烈出炉了。
有了厂房和更多的资金,林深的小店不需要再自产自销,而是专卖成品了,肥皂样式也多了许多新样式。
石头无心仕途,但是对数字和开店很感兴趣,林深索性将店铺交给他负责。
白天上课,下午放学回来处理店铺盈亏事宜。石头也不嫌累,几乎每样都能处理妥当。
盯了一阵子厂房,林深总算可以歇一歇,在店里喝口茶的功夫,便见石头呼哧带喘地跑了回来。
“怎么这么急?弟弟妹妹呢?”林深放下茶杯,叫住石头。
“有四月和五月跟着呢,没事。”石头边说边卸下书袋,“今天课业太多,我得抓紧时间做了。”
“也不要太辛苦了。”自家孩子太努力了,林深还有点心疼了。接过书袋,跟着石头进了书房。
“读书明理,在学堂里跟同窗一起,还能交交朋友,都是很有好处的。但是,如果你还是对开店特别感兴趣,叔叔尊重你的意见。”
石头闻言,露出放松的憨笑:“叔叔不用担心的,石头年轻力壮,反而觉得这样很充实,浑身充满了干劲。”
林深点点头:“那也要注意身体,吃不消了就赶紧停下来。”
石头应下了。
“前几天出门,碰上几个地痞流氓,被我给揍了送官了,”
林深一边帮石头研磨,一边嘱咐着,“我就想,要是你们兄妹几个碰上找茬的可怎么办,你们又没有我这力气去打人。”
石头对林深老父亲一样的心态,已经见怪不怪,随口回道:“要不我们也去学学功夫?”
林深伸手按在石头肩膀上,郑重其事道:“正是呢,我打算给你们兄妹三个请个教习师傅,教你们拳脚功夫,怎么样?”
石头顿了顿,哭笑不得:“谁刚才还担心我累到来着?”
林深老脸一红,觉得自己现在跟给孩子报一堆补习班的家长没什么区别。
但还是坚持道:“如今我们也开始向家大业大迈步了,能学一些自保的本事防身还是很有必要的。我想着,要么每五天请假学两天功夫,要么每天抽时间去学,你看呢?”
石头心里盘算了一下,白天上课时间其实也没多久,课堂上的内容早早完成也不是不可以,提高学习效率争取早放学能做得到。
“那就每天抽时间吧,我可以的。”
“好,那我明天就去联系。”
林深点点头,“石头啊,你这衣服是不是又小了?”
石头今年也有16岁了,一年来吃的好长的也快,个子拔高一个头,都像个大人了。
“嗯,有点短了,昨天找过二月量尺寸了,她已经开始帮我裁衣了。”石头回道。
林深道:“你们几个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去让二月她们多注意些。”
说完,林深就出去了,也就没注意到石头摸着袖口的一小块竹叶刺绣,红了耳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