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牛刀小试
郭芙道：“李大哥，你也跟我们去罢。”杨过眺望远山，似乎正涉遐思，全没听到他们的话。郭芙又叫了一遍，李义涵才回过头来，满脸迷惘之色，问道：“好啊，跟你去，到哪里啊？”郭芙道：“你别问，跟我来便是。”武敦儒道：“芙妹，要他去干么，”郭芙道：“你放心，我照顾着他就是了。你们两个先去，我和李大哥随后再来。四个人一起走脚步声太大。”
武氏兄弟老大不愿，但素知郭芙的言语违拗不得。兄弟俩当下快快先行。
郭芙叫道：“咱们绕近路先到那棵大树上躲着，大家小心些别出声，我妈不会知觉的。”武氏兄弟遥遥答应，加快脚步去了。
郭芙瞧瞧李义涵，见他身上衣服实在破烂得厉害，说道：“回头我要妈给你做几件新衣，你打扮起来，就不会这般难看了。”李义涵摇头道：“不必，男儿生在世间，素衣斗笠，一琴一剑浪迹江湖，余生足以。”
郭芙说过便算，也没再将这事放在心上，瞧着武氏兄弟的背影，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李义涵道：“你为甚么叹气？”郭芙道：“我心里烦得很，李大哥你不懂的。”
李义涵见她脸色娇红，禾眉微蹩，确是个绝美的姑娘，比之陆无双、完颜萍、耶律燕等还都美上三分，说道：“呵呵，没什么不懂的，不外乎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你在想大小武兄弟可是这样？”
郭芙给他说破心事，一颗心登时怦怦乱跳。这件事她知道、武氏兄弟知道、她父母知道，甚至师公柯镇恶也知道，可是大家都觉得此事难以启齿，每个人心里常常想着，口中却从来没提过一句。此时斗然间给李义涵说了出来，不由得她满脸通红，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又想嘻笑，又想哭泣，泪珠儿在眼眶中滚来滚去。
李义涵道：“大武哥哥斯文稳重，小武哥哥却能陪我解闷。两个儿都是年少英俊，武功了得，又都千依百顺，向我大献殷勤，当真是哥哥有哥哥的好，弟弟有弟弟的强，可是我一个人，又怎能嫁两个郎？可是？”
郭芙怔怔的听他说着，听到最后一句，啐了一口，说道：“你满嘴胡说，谁理你啦？”
郭芙始终心不在焉，似乎并没听见，过了一会，才道：“杨大哥，你说是大武哥哥好呢，还是小武哥哥好？”这句话问得甚是突兀。毕竟二人虽是年幼时的玩伴，但毕竟李义涵年少老成，与郭芙并不是很相熟，又是多年未见，现下两人都已长大，这般女儿家的心事怎能向他吐露？但是李义涵也并没有多想。
李义涵说道：“我觉得啊。两个都不是很适合你，你现在还小，再等等吧，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让你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男人，一个愿意付出生命跟随的人，世界很大，你以后会遇到的，别急。”
“李大哥，你就知道拿我打趣，不跟你好了，哼。”郭芙娇俏哼了一声，扭过了头。说着展开轻功，绕小路向山拗后奔去。李义涵见此也明白，孩子心气别也不说什么，运气轻身，如同一片落叶一般，脚尖一点向前飘去。
好容易奔近黄蓉平时传授鲁有脚棒法之处，只见武氏兄弟已爬在树梢，四下张望。郭芙悄声问道：“我妈还没来么？”武修文指着西首，低声道：“鲁长老在那里舞棒，师母和师父走开说话去了。”郭芙生平就只怕父亲一人，听说他也来了，觉得有些不妥，但见鲁有脚拿着一根竹棒，东边一指，西边一搅，毫无惊人之处，低声道：“这就是打狗棒法么？”武敦儒道：“多半是了。师母正在指点，师父过来有事和师母商量，请她到一旁说话去了，鲁长老就独个儿这么练着。”
“早就听闻这打狗棒法与郭伯父的降龙十八掌天下双绝，不知道今日有没有这等眼福啊。”李义涵一边斜靠在树枝上，一边喝着顺来的秋露白，当真是潇洒之极！
“李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靠在树上啊？”小武问道
“呵呵，你不懂实力什么的不重要，这帅不帅可是一辈子的事情！风流潇洒是我的武功核心，剑术真意就在于此，师尊曾说过纵横江湖三十馀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帅吧！”
“嗯，这位前辈的确是很厉害啊”小武傻傻的说道
“所以，帅才是最重要的。”李义涵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时候郭靖夫妇已经来到了树下，黄蓉喊道：芙儿，文儿，下来吧，早就看见你们了。郭芙笑道：“妈，你真有本事，甚么都瞒不过你。”说着使一招“乳燕投林”，轻轻跃在她面前，武氏兄弟跟着跃下。李义涵像一片叶子一样也慢慢飘了下来。
郭靖黄蓉看的真切，李义涵落地时一丝尘土都没扬起来，显然是轻功已经登峰造极，内功亦是不俗。郭靖很是欣慰，黄蓉眼睛里却闪过一丝警觉。
黄蓉哼了声道：“凭你们这点功夫，也想偷看来着？若是连你们几个小赋也知觉不了，到江湖上行走，只怕过不了半天就中歹人埋伏。郭芙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自恃母亲素来宽纵，也不怕她责骂，笑道：“妈，我拉了他们三个来，想要瞧瞧威震天下的打狗棒法，哪知道鲁长老使的一点也不好看。妈，你使给我瞧瞧。”
“哦，我看义涵一身功力当世只怕少有对手，也对打狗棒感兴趣？”
“不瞒郭伯母说前些日子我在华山见过洪老前辈见识过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但是洪老前辈说自己年事已高，若是想真正见识一下丐帮双绝还是得向郭伯伯郭伯母们请教，晚辈也实在是想见识一下，所以偷偷跟了过来，嘿嘿唐突了。”
“哦，你见过嗯师了？他老人家身体可好？”郭靖说道
“额，洪老前辈已经仙去与欧阳锋前辈相拥大笑双双归去，节哀。”李义涵略有些尴尬地说道。
“唉，七公与欧阳锋他二人生前不共戴天，死时相拥大笑，倒也是一段佳话。”黄蓉说道
“是啊。”郭靖附和道
“来义涵，你刚才说想见识一下降龙十八掌，咱们来过两招，我也正想看看你的武功到了什么地步了。”郭靖说道
“郭伯父，我不太会拳脚的功夫只有自创了一些，师门绝技也只有剑法，要不郭伯父我们先来试试剑法。”
“好，早年间我也曾学过一门越女剑，多年不练，今日便试试。”说着便拿过来大武手中的宝剑。李义涵又说道：“郭伯父小心了，我的剑只有一个字就是快！”说完人已消失，再出现已在眼前！正是声落人已至。
李义涵得剑越来越快，招招不离郭靖的咽喉，几次都非常的惊险，犹如一道电光，在看郭靖虽然被压着打，但是总能化解危机，越女剑也逐渐熟练了起来，逐渐的二人有来有回已过了上百招。只听李义涵说道
“郭伯父小心了，晚辈接下来的招数可不是这么容易得了！”
“来！”
“破剑式！”李义涵手中的剑忽然像一朵盛开的银色莲花。上下翻飞，就像生在虚空中一般，烟尘四扬，飞沙走石，一剑快过一剑，直到最后一剑仿佛刺破了时间，划开了空间，一往无前，剑意凌人。
待众人反应过来，剑已经放在了郭靖的咽喉。
“承让了，郭伯父！”李义涵收剑恭敬地说道
“哎，义涵不必过谦，仅凭这一手剑法，江湖之中难有敌手，天下之大大可去的。”
“郭伯父抬举了，降龙十八掌刚猛绝伦，天下无双，一力破万法，我这点微末伎俩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啊。”李义涵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义涵，你师父是哪位高人啊，怎么未曾听闻过啊？”
“啊，家师独孤求败，号称剑魔，乃是百年前的前辈高人，我也只是机缘巧合学的绝技。不敢堕了师傅的威名罢了。”
“好，那让我试试你拳脚上的功夫，不知道怎么样。”
“请郭伯父赐教。”李义涵恭敬地说道
“来”
言罢，二人又战在了一起，降龙十八掌不时打出，李义涵的散手也是紧在其后，这边郭芙大小武确是花了眼了。
“娘，爹爹真厉害啊，但是李大哥怎么也这么厉害啊，这是什么功夫啊，完全没见过啊。”
“确是不知，这般奇怪的武功闻所未闻，似是动物一般，想来应是你李大哥自创的吧，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力，确实厉害啊，剑法不说当世第一，也是前三之数，内功深厚也是罕见，你看你李大哥与你父亲打了这许久，竟是一丝汗也没有。”
“这李大哥不知有何等奇遇，竟有这般身手。”大武羡慕地说道
这时场上已经很危急了，郭靖已经压着李义涵打了，不出三十招，李义涵必输无疑，想跑都难。李义涵说道
“郭伯父，小侄还有几招，郭伯父还请赐教！”
“来吧。”
“天山折梅手！”
忽然之间，李义涵的手好像变多了，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十六变三十二，招招点在郭靖的发力点，让郭靖有力发不出，一时之间竟然拉回了劣势，双方变得僵持，但毕竟是自创，还没有那么厉害，不一会便被破掉。
“哈哈，好，义涵，你这天山折梅手果然厉害，不过劲力还是有所欠缺啊！”
“郭伯父果然厉害，那你在看我这招。落仙二十四式，含十二路拳法，十二路腿法，小心了！”
“落仙一式，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