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医馆内就只剩姜宁和子衿,“姜姑娘识趣的话就离侯府远点,离侯爷远点。”
姜宁此时也来了聊天的兴致,将草药放在一旁,走到摇椅上坐下,晃悠着,“这里不是侯府,我也没有找上你们侯爷,何来离字一说?”
“那你为何要回京!你就是想从小姐身边夺走侯爷,你就是要和小姐作对!”
随着摇椅的晃荡,姜宁也笑出了声,“对啊,我就是要抢走他,就是要和谢晚秋作对,如何?”
子衿气不过,抬手就要扇巴掌。
姜宁一把握住子衿的手腕,笑吟吟的道:“谢晚秋便是这般教导你的?”
子衿正要开口,余光瞥见姜宁白皙的手臂,嘴角扬了扬,“姜宁,被刀子割肉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怀念?想去侯府再试试那种滋味。”
姜宁笑容僵硬,握着子衿的手颤了颤,子衿优雅的推开姜宁的手,讥笑道:“当年你不过就是血药而已,在侯府,你永远翻不了身!”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刀子割肉的感觉,就这样轻轻一划,鲜红的血止都止不住,肉没了,一眼看去,那森森白骨可真是好看。”子衿越说越兴奋,而姜宁却已然冷静下来了。
“那吃我血肉的谢小姐,身体可有好些?”
子衿微楞,姜宁继续道:“这些年,谢小姐卧病在床。而我却跟着师傅习医,对谢小姐的病情也有几分了解,说不定我能让谢小姐痊愈呢。”
“就凭你?我家小姐不需要你的医治,看看你这冷清的医馆,三脚猫的医术就不要拿来丢人现眼了。”子衿对于姜宁的提议不屑一顾。
姜宁不再说话,而是闭着眼,十分享受的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子衿尴尬的站在原地,最终冷笑一声离去。
对于那些想刻意激起你怒火的人,只要淡然处之,最终那些人常常会被气的跳脚。
俗话说,谁先动气谁便输了,沉得住气,才叫嬴。
子衿匆匆回了侯府,将姜宁的话添油加醋的告诉了谢晚秋,谢晚秋剧烈的咳嗽,咳的脸颊绯红才堪堪停住,“她当真这么说的?”
子衿点头,“她还说她就是要把侯爷从你身边抢走。”
谢晚秋差点背过气去。
在子衿一下又一下的轻拍下,谢晚秋才好了些。
“小姐,她当真要来侯府,那我们今后该怎么办?”
谢晚秋虚弱的笑了笑,“来便来吧,将敌人放在眼前虽然危险,却也更好除去不是吗?”
“扶我起来,更衣。”
子衿扶着颤颤巍巍宛如老朽身子般的谢晚秋从床上起来,“小姐,您的病如今不能随意走动。”
“你忘了你在侯爷面前说的话了。”
谢晚秋完全不将自己的病放在心上,“若我不去,或许无人指责。但我若是去了,众人便知晓,我是真心想要姜宁进入侯府的。”
更甚者,是要让姜宁知晓,她就算入了这侯府,也永远入不了明家!
只有她,才是明琰的妻子,才是明家夫人!
“子吟呢?”
“在房中,子吟这两日老是生病,也不知是怎的了。”子衿一边替谢晚秋梳妆,一边忍不住抱怨。
就是因为子吟生病,以至于很多子吟做的事都交到了她的头上,心里不舒服的紧。
谢晚秋听此没再言语。
子衿见她并不苛责,恨不得自己也生一场大病。
*
落日时分,姜宁才慢悠悠的走到了明府。
管事的早已在府前恭候多时,见姜宁到了,立马笑脸相迎,“姜姑娘,里面请。侯爷等候多时了。”
姜宁嘴角扬了扬,并不说话。
突然,只见七八个下人装扮的人来到了姜宁身后,孙老率先道:“姜姑娘,你说的新府邸便是……侯府?”
孙老身后几人也面面相觑,不知姜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侯府管事的讪笑道:“姜姑娘这是……”
“既然让我来侯府暂住,带几个下人有何不妥?”
孙老老脸一红,很想说他们几人不便去侯府,可在看到姜宁幽幽看过来的眼神时,顿时闭口不言。
主子怎么说,他们怎么做就是了。
管事的看向姜宁身后的七八人,喉咙也是一堵,侯爷吩咐他出来迎姜姑娘便知晓,这姜姑娘应当和三年前回府的姜姑娘是同一人,不过他只记得因为姜姑娘的到来,侯爷那时候很高兴,甚至每日脸上都带着笑意,不过没多久,这姜姑娘便从府中消失了,没人知晓她去了哪里,从那时开始,侯爷不但不爱笑了,就连脸色都比姜姑娘没来时冷了几分。
他知晓这姜姑娘在侯爷心中非同一般,所以当下也不好做言论。
“姜姑娘,可否容我去问问侯爷?”
姜宁笑,“若是侯府容不下这么多人,那……我们便走了。”
毫不犹豫的转身看呆了管事,他急忙上前,“姜姑娘,姜姑娘等等。”
姜宁疑惑道:“还有事?”
“这个……你们先进府,想必侯爷不会怪罪。”
姜宁拍了拍管事的肩膀,“我就说嘛,侯府怎会连几个下人都养不起。”
随后大手一挥,让众人跟着她进府。
孙老一言不发的跟在姜宁身后,他一把年纪了,也跟过几个主子。可像姜宁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侯府比起姜府来,自然是要华丽的多。
看着这熟悉的一草一木,姜宁本以为心中会有起伏,却没曾想,不过是她的以为。
天色渐暗,安排好孙老等人,姜宁便拒绝了下人的领路,径直去了膳厅。
明琰和谢晚秋坐在厅中,子衿安静的站在谢晚秋身后看着两人说笑。
明琰脸上温柔的笑意,谢晚秋少女般的娇羞,还真是没变。
与她第一次来府中的情形,还真是像。
姜宁的到来,打破了温馨的画面,谢晚秋神色一僵,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柔声道:“姜姑娘,你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