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十天时间擦然而过,一大清早,张富贵便吩咐仆从侍女洒水浇花,把里里外外弄的干干净净。
自从被张铎一番话生怼之后,张富贵有了很大变化,眼看着张家越来越好,他哪肯放弃张家管家的位置,不光跟隔壁老王家那口子断了关系不说,就连喜欢贪小便宜的性子都彻底改掉了。
今天是大小姐回门的日子,也是大少爷举办成年礼的日子,老爷早早就交代了,今日有无数贵客上门,如果谁怠慢了客人,无论是谁,都要从张家轰出去。
“狗娃子,左边的灯笼再往上点,你小子挂歪了。”
“二妞,你抓紧去镇上的云瑶阁催一催李掌柜,今天的菜肴一定要准备好,来的可都是大人物。”
张富贵很享受这样颐气合声指挥别人的感觉,在他看不到的房顶,张铎盘膝而坐,迎着朝阳打磨元力,张富贵的一举一动被都被他看在眼里,说实在的,要不是家里的老人,凭张富贵肚里那堆草料,这管家的位置轮也轮不到他。
“剑元化液,凝液成丹,丹种一体,方为合一。”
“合一,合一,合一路难,难于上青天,今年最大的事是北元国师纳兰宏业挑战阴阳太监李若海的大战,这样的战斗如果不能在现场观看,无疑是件抱憾终身的事情。”
等到办过姐姐的回门酒之后,便出门吧。
身形微展,张铎如大鹏展翅跃下屋顶,红色剑丸在他身体四周不断飘舞,一副神仙下凡的画面。
张家的侍女仆从对于这幅画面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更何况张铎长的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如果不是还没行过成年礼,不知有多少还未出阁的侍女愿意自荐席位,帮其暖床。
“啊哟哟,我的大少爷,您今儿可比往日早了不少,厨房里的早点已经做好了,今个是给你送入房里,还是在夫人那用?”
整个张家,要说最让张富贵惧怕的不是一家之主的张宝山,也不是管理内宅一应事务的徐敏,而是眼前这位眼睛仿佛能洞彻一切的大少爷,这两年张铎不止一次点出张富贵自以为没人知道的小秘密,如果不是看着大少爷长大,张富贵真以为眼前的人是神仙下凡了。
“今日在母亲那里用餐,富贵叔,最近怎么没见张栩?”
听到大少爷提起儿子,张富贵一脸骄傲道:“这不是托玉爷的福,张栩自小被跟着铭少爷他们一起打磨身体,如今甲士九品在望,宣府前段日子有个什么突击班,说是能够帮助预备甲士冲击九品,想必今日应该能够回来了吧。”
张铎这一代光是旁支兄弟就有好几十人,更别说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远亲,都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山间有远亲,张家发达了,无数远亲把子女送到张家,以做公用,谋个出身,听到张栩今日能够回来,张铎点了点头,不在搭理身旁的张富贵,向着徐敏的房间走去。
一顿富贵奢华的早餐入腹,张府门外爆竹声惊天动地,张铎跟着抱着张锁的母亲来到院外,只见姐姐张彩衣梳着妇人独有的发型,被汪元瑾从马车上搀扶下来。
看到姐姐一副温柔幸福的模样,张铎心里放下了担子,家里没什么可担心的,等过了回门宴和成人礼,张铎会跟老爹摊牌,出门游历。
不提张彩衣跟母亲回到闺房聊着体己话,汪元瑾和张铎两人坐在客厅无声无语,显得有些尴尬,娶亲那日张铎说出汪家和王家联姻一事让汪元瑾的心一直提着半截,回到家中跟父亲讲述过后,汪同生也大为惊奇,这件事连张宝山都不知道,怎么会被张家嫡长子所知。
这次回门,不光为了让张家的亲戚熟悉新郎官,汪元瑾还带着汪同生的任务来的,为了探知张铎是如何得知汪王两家的过往,汪元瑾不顾尴尬的气氛,开口说道:“铎弟,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姐夫承认,汪家当初的确和王家有联姻的打算,可惜王家莫名惹上了云波府君家,咱们汪家不能为了一纸婚姻把家族赌上,所以......”
没有再说下去,张铎自然明白汪元瑾话里的意思,慢慢酌了一口身旁的清茶道:“的确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王家君家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半点意义,当初询问这件事,只是出于对我姐姐的关心而已,既然姐夫和姐姐恩爱和睦,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哈哈哈,这就对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可是一家人,要我说大舅子,你是哪哪都好,就是这性格太冷了点,等回门宴之后,姐夫带你到庆安府玩耍几天,要知道庆安府的特色很多,只要有钱,那里可是男人的天堂。”
“咳咳...”
越说越过得意,汪元瑾差点忘了面前坐着的可是自己妻子的弟弟,陡然响起,连忙用一阵咳嗽遮掩过去。
气氛再度陷入尴尬当中,张宝山正巧领着一干人走进大厅,看着救兵从天而降,汪元瑾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纳头便拜,对于神态恭谨的女婿,张宝山十分满意。
回门酒一般都是白天举办,而成年礼多为晚上举行。
张家为了不让亲朋好友劳累奔波,干脆把两件事并在一起。
中午的时候,汪元瑾随同岳父身后,一一拜见各个长辈,喝的酩酊大醉,直到晚上张铎举行成年礼,他还醉眼熏熏,一副酒醉未醒的模样。
张家大厅中央,宣府宇文家宇文傲站立中央,目光看着面前,张铎弯腰拜在宇文傲面前,一脸严肃,等待对方帮其着冠,自从张家定品那回吃过张铎所做的狗肉,宇文傲干脆认下张铎做了义子,现在他为义子着冠,正是名正言顺。
“今有张家子张铎年满十六,今日戴冠行成人礼,从今日起,你便是成人了,从此之后当赡养父母,亲和邻里,可记下了。”
“记下了。”
宇文傲帮他带着头冠,继续说道:“既成男丁,不可无字,今日赐你学友二字,当不忘学习祖宗之志,广交好友。”
“噗......”
“前世我的字好像是家辉吧,怎么这一世成了学友?好吧,不管张家辉还是张学友,长辈赐不可辞,那就这样吧。”
“学友记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