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垒怔住了。
他微微转头,随着祁薄生的目光看了过去。
余流正负手而立,面带微笑。
只一瞬。
杜垒便是浑然一颤。
余流能够寻觅玉髓,掌握了此等奇术,也是在情理之中啊。
毕竟,余流可并非常人。
就是从他先前所表现的实力来看,远非他们所能够想象之中的存在。
现在,这祁薄生,竟是让他去抓住余流,逼问寻觅玉髓之法?
那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啊!
看到杜垒沉默不语。
祁薄生进一步劝道,并且语气之中,保证似的开口,“杜大人啊,我所言,句句属实啊,而且,我的属下,亲眼看到此子从一堆破烂石头里面开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金丝玉髓啊!”
“那可是金丝玉髓啊,将之炼化,不仅可以提升修为,更是可以改善体质啊,若是……”
祁薄生还不死心,絮絮叨叨的说着。
实在是。
此刻的祁薄生,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他们祁家,已经彻底的得罪了余流。
如今,他只有投靠杜垒,依靠杜家的力量去灭杀余流,从而度过眼前难关。
至于杜家,同为古修世家,虽然杜家的整体实力,比起他们祁家要高出不少,但是毕竟都是古修世中的人。
他们祁家,大不了放血割肉作为弥补。
相信,杜垒也是不会太过难为他的。
只可惜。
祁薄生怎么都没想到,杜垒竟然早就成了余流的奴仆了。
不等祁薄生口中的一句话说完。
那杜垒,却是陡然上前一步,狠狠的一巴掌扇了下来。
“啪!”
清脆无比的声响落下,竟是直接差点将那祁薄生给打的一个趔趄,一头栽倒在地。
“你……”
祁薄生老脸通红,满是惊怒的看着杜垒。
同为古修世家的家主,怎可如此无礼,当众大打出手?
“啪!”
不等祁薄生这句话再次说完。
杜垒猛然前踏一步,大脚狠狠的踩踏在祁薄生的胸口之上。
甚至,因为力道过大。
都直接将那祁薄生的胸口肋骨都硬生生踏碎了数根。
“噗!”
祁薄生整个人脸色一黑,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出来。
他的一只手,指着杜垒,“你……你为何竟是……”
“咔嚓!”
杜垒面色阴沉,二话不说,快速的探出一只手,猛然扣住祁薄生的手腕。
随后,用力一扭。
清晰的骨裂声音响起,祁薄生的一条胳膊,立刻被直接拧断。
疼的祁薄生的老脸,都是变得异常狰狞和扭曲起来,嘴里,更是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宛若一条死狗一般的躺在地上,嘴里的气息,更是只有出的,没有进的了。
其他的祁家众人,全都是面色骇然的看着这一切。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祁百凋在那青石板的冲击之下,已然重伤身亡。
诸多祁家众人。
此刻全都是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杜垒在废掉祁薄生之后,缓步朝着余流走了过去。
最后,在距离余流尚且还有三米的位置,陡然跪了下来。
是双膝跪地,恭敬的几乎整个身子都要贴在地面上了。
“大人恕罪,我与这祁薄生,素无往来,今日之事,纯属巧合!”
杜垒快速的撇清自己的责任,诚恳无比的道。
余流眸光平静的看着杜垒。
虽然先前,他已经将这杜垒给收服。
但是他也大概知道一些这杜垒的性格。
只有有丝毫的机会,他是不甘心屈居人下的。
不过。
余流并不在意。
以那杜垒的实力,如何又能够翻出天来?
“你来何事?”
余流问道。
“大人!”
杜垒上前一步,道,“大人之修为,旷古烁今,在这俗世,实在是委屈了大人,今日前来,是想请大人移步,前往我杜家秘境,也好帮助大人的修为,早日提升!”
余流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好笑。
这杜垒,果真是没有安什么好心啊。
在这俗世。
他若是想要杀自己,在不动用大批的人员和手段的情况下,完全不可能实现。
但倘若自己真的跟随他去了古修世,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毕竟,那古修世,是他杜垒的老巢。
自己去了之后,人生地不熟,被对方阴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只可惜。
这杜垒的如意算盘很不错。
但是却找错了人。
若是换做余流之外的人,还真会被杜垒阴了。
可余流不会。
就算是余流真的跟着杜垒去了古修世。
任凭他手段通天,喊来再多的人,余流也丝毫无惧。
只是,余流现在还不能去古修世。
他在这里还有事情未曾完成。
当下。
余流一摆手。
“此事,稍后再议!”
“是!”
杜垒面容恭敬的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说完。
他便是起身退后。
同时,从杜垒身后走出来数名男子,每个人手上均是捧着一个用红缎子包裹的小方盒。
“大人,这乃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请大人,务必笑纳!”
余流虽然未曾细看,但是从那些盒子之中散发出来的点点灵气波动,他便是已然知晓了其中为何物了。
不过是一些珍稀的药材罢了。
这些富含灵气的药材,在俗世,或许罕见。
但是对于古修世而言的话,最多也就算得上是珍贵,而非罕见了。
余流随意一摆手。
龚正山便是立刻上前,照单全收。
至此。
杜垒才不久留,起身告辞。
随着杜垒离开,场中的氛围,已经冷却到了冰点。
特别是祁家和钟离岳。
双方均是面色难看至极。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余流竟是有着这么大的能量。
竟然能够引得古修世家杜家的家主都对他卑躬屈膝。
这传扬出去,可是足以惊掉下巴的啊。
“扶我……起来!”
祁薄生撑着最后一口气,对着祁家众人喊道。
祁申彦这才反应过来,战战巍巍的走了过来,将祁薄生搀扶了起来。
祁薄生挣脱祁申彦的搀扶,然后慢慢的挪动步子,走到了余流的面前。
“噗通!”
祁薄生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余流的面前。
“请大人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不求大人宽恕我等,只求大人,放过祁家,我祁薄生,愿以命相抵,并且,从今往后,我们祁家之人,再也不出古修世,永永远远!”
“而且,我祁家世代,愿为余家之奴,但凭差遣!”
说完。
祁薄生的额头,重重的磕在石板之上。
力道之大。
石板崩碎,脑浆混着鲜血,一起流淌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