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谢琪研习《天外飞龙》多日,
得柳掌门亲自指点,获益良多,内功也颇有进益。
忽有一日,他接到山东叔叔谢焱书信,
说是官府以追捕梁山匪寇为名,不断盘剥迫害,
希望他过去帮忙。
谢琪一听叔父有事,心急如焚。
急忙禀明师父,获准下山。
一众师兄弟送他下山,
除杨子刚早已远行,唯独不见田芳师姐。
他惆怅良久,和众人依依惜别。
他骑一匹乌骓踏雪,包里红剑黑刀,得胜钩上白龙剑,白虹剑未带。
他打马便行,
前面枫树林像是天边的野火,燃烧着铜枝铁干。
走近枫树林,
见到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端坐于一匹浑身上下没一根杂毛的白龙驹上,不由呆住了。
那人那马都像最上等的汉白玉雕刻的,只有马笼头是黄澄澄的,纯黄金打造。
宝相庄严,婉如白衣观音。
不是田芳师姐又是哪个?
谢琪又惊又喜,问她要去哪里?
田芳拢了拢鬓发,说和他一起去山东,已经和师父商量过的,她也有亲人在彼。
一路谈谈讲讲,两人兴致颇高,都有相见恨晚之感。
忽然听到小树林有打斗之声,
有女子骂:
“鲁智深贼秃,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要本姑娘动手?”
另外有人附和,要鲁智深早早了断。
田芳惊讶,说道:
“听说鲁大师是个好和尚,到处行侠仗义。
没有欺男霸女的行为,我们去看看,如果是好人解说误会。”
谢琪也说:
“鲁大师是真英雄,好和尚我也愿意帮他。”
田芳忽然拉住谢琪,低低说:
“蒙住脸不要被人认出,多有麻烦。”
谢琪将红剑交给她,自己使用黑刀。
田芳暗赞他心思缜密,必要时还可以挑拨魔教和官府。
赶到树林见一个胖大和尚,浑身是血,被众官军团团围住。
那女子使一柄绿沉枪,枪枪进攻,凶悍异常。其他兵将也配合得丝丝入扣。
鲁大师看样子困顿已极,遮拦多进攻少。
兀自打呼酣战:
“泼贱人陈丽卿,还我梁山兄弟的命来!”
田芳暗道:“原来是女飞卫,怪不得嚣张跋扈,我来会她。”
娇喝一声:“女贼休得无礼,我拜火教流星使特来会你。”
一柄红剑直取陈丽卿,削去她一缕头发连着头皮,顿时血流满面。
一寸短一寸险。
陈丽卿大吃一惊,忙弃枪于地,仗剑来迎。
两将抢出,想帮陈丽卿,
谢琪一刀把一员将右胳膊齐肩斩落,
回刀柄撞掉另一员大将的半个下巴。
众人发一声喊,先已怯了。鲁大师一声怒吼,把一员将脑袋打进脖领,眼见不活了。
谢琪大喊:
“鲁大师,你休息会,
先帮我们掠阵,这些宵小我们做后辈的代劳了。”
鲁智深道声多谢,靠松树坐下,喘息不已。
不久霍的站起,大叫:
“兄弟小心,云天彪和陈希真贼道来了,贼道会妖术。”
谢琪心想大胡子不足挂齿,先杀陈老道。
说道:“大师放心,看我取他首级!”
他突然暴起,一道黑影如电光石火窜到陈老道面前。
陈老道措手不及,待要拔松纹古剑作法,
连手带剑被黑刀砍落,再补一刀,砍作两段。
陈希真本有梁山五虎将的武艺,
如果挺枪御敌,不至于一招被杀,
但他想的是作法,被谢琪偷袭得手。
陈希真似乎并未反应过来,欲掉头就走,上半身却掉了下来。
陈丽卿目眦欲裂,大叫:“好贼子,害我爹爹!”
谢琪冷笑:
“你这种刽子手也有亲人?有我师妹流星使,想来不用小爷动手,
先杀了云天彪再说。”
田芳笑道:
“这人画蛇添足,人是女的,当然是女飞卫啦,
难不成对自己性别有疑问?”
她使红剑越来越觉得红剑顺手,招招紧逼。
陈丽卿咬牙苦撑,身上多处挂彩。
云天彪一面挥动青龙偃月刀,
一面惊惶问话:
“拜火教和官府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苦苦相逼?”
谢琪大笑:
“我们拜火教早看官府不顺眼了,早就不耐烦虚与委蛇,不行吗?
再说我们二人觉得鲁大师对脾气,管定这闲事了。”
云天彪心胆俱裂,努力接战。
智深看了,初颇欣喜,亦复骇然:
此二人武功之高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谢琪大笑:
“凭你也配使关公刀?”招招紧逼,大呼酣战。
云天彪青龙偃月刀,既大且沉,遇到贴身肉搏,登时手忙脚乱。
整个身子都在黑刀笼罩之下,偏偏只有刀柄能挡敌人。
时间稍长,必然难以支持。
云天彪本来以青龙偃月刀成名,别人恭维他“活关公”,对之珍视异常,这时候却成为他最大的累赘。
本来他脸红如关公,平常也以此为荣,这时候涨成猪肝色。
谢琪冷笑,大声说赝品就是赝品,仿得再好,终究只是赝品。
云天彪听在耳里,心中恼怒已极,奈何没有余暇分辩。
心中有无数的话语,憋得难受死了。
一个不防,左手手腕被黑刀砍断。
左手手掌断绝仍然握在青龙刀上,带累自己身体望前送,被谢琪的黑刀透胸而入。
谢琪也颇为惊讶,本拟至少再斗百余招的。
陈丽卿眼中惊骇已极,心想武功不如对方,
但自己有神射之名何不用弓箭射她?
计较已定,往后便跃。
鲁大师急忙大喊:
“姑娘小心暗箭!”
陈丽卿取出弓箭,张弓搭箭便射田芳。
她一箭“嗤”的一声带着劲风射来,田芳急闪,那箭贴着耳跟眉梢过去了,刮得肌肤生疼。
陈丽卿眼看与田芳拉开距离,心中一喜,尽展平生绝技。
“咻咻咻”三支箭一齐射出。
田芳闪开两支箭,却避不开第三支。
第三支箭奔咽喉她而去,闪躲挡架都已经来不及了。
谢琪,鲁智深都失声惊呼,陈丽卿则喜出望外。
田芳“哎呀”一声,向后便倒。
陈丽卿张弓搭箭分射谢琪鲁智深,两人急忙挡架。
谢琪心痛如绞,看着陈丽卿目眦欲裂,誓要杀她才甘心。
陈丽卿也和他一样的心思,一心要把谢琪射成刺猬,剁成肉酱。
陈丽卿突然瞪大了眼睛,似乎看到生平从未见过的怪事。
被她射死的田芳突然跃起,如死后复活一般。
定睛一看原来第三支箭被田芳侧头张嘴咬住了。
虽然咬住箭杆,牙齿生疼,嘴唇流血。
实在是惊险已极,不亚于鬼门关前遛了一圈。
谢琪惊魂稍定,飞身挡在田芳面前。
她慌而不乱,箭连环射出,后一支箭衔着前一支箭的箭尾,像贪吃蛇一般。
田芳心下感动,侧身窜出,要分散陈丽卿注意。
鲁智深领会,和他俩站成品字型抵挡弓箭。
三人将兵刃舞成光圈,滴水不进,全力抵挡射来的箭支。
陈丽卿看身后是悬崖,对面三人断了自己退路,不由慌神。
她看见两个死去军官身上分别各有一壶箭,连忙取下,胆子为之一壮。
田芳见己方全力防守的话,箭就射不中,心中已有计较。
她大声呼喝:“踏上一步!”
谢琪鲁智深依言踏上一步,但都不知道是何用意。
“再踏上一步!”
谢琪鲁智深又踏上一步。
陈丽卿急了,连环箭分射三人,要把他们逼开。
谢琪鲁智深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可以挤死陈丽卿,暗暗佩服田芳机智过人。
谢琪算好距离看了一眼田芳,田芳点头。
谢琪身形暴起,陈丽卿慌忙用箭射他,想阻住他的来袭。
田芳乘机飘身而进,如仙鹤展翅。一剑削断长弓,反手刺入她胸膛。
三人见陈丽卿鲜血泉涌,且眼神涣散,是将死之人的迹象,也不再为难她。
陈丽卿嘴里叫着“爹爹,爹爹”,奋力向她爹爹爬了过去,身下拖出一面血旗。
谢琪看了不忍,将她抱起放到陈希真身边。
她抱紧陈希真的半幅残躯,脸贴着脸,喃喃自语:
“我们父女对梁山赶尽杀绝,自以为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现在,现在轮到人家赶尽杀绝了。”
“女英雄的梦好容易醒,报应来了,好快……”
“快”字语音甫落,已经气绝身亡。
三人默然不语良久。
两人要替鲁大师包扎伤口,
鲁大师挣扎欲起,说要救武松兄弟,请两人同去。
两人跟他一路追寻,到处是血。
不久看到一个彪形大汉,虎目圆睁,手持戒刀,威风八面坐于圆石之上。
鲁大师喜道:
“幸得武松兄弟无事。”
于是大喊:
“武松兄弟,愚兄来救你来了!”连喊数声。
武松不应,一探鼻息,死去多时。
他身上没有伤痕,血迹斑斑都是敌人的。想是连日苦战,脱力而死。
鲁大师大叫一声,往后便倒。
徐徐救醒,问他今后有何打算。
鲁大师说梁山已灭,仇人已被二位杀了,已经了无牵挂,寻五台山出家做个真和尚。
两人跟他具说自己来历姓名,三人捻土为香结拜了。
大家一起埋葬武松,洒泪而别。
第二章
谢琪于陈希真怀里搜出《天书》三卷,和田芳共看。
其中有九天玄功,一半修习内功另一半救人伤病,剩下的都是道术。
道术里另有瞬间提高武功的办法,不过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不到,过后会虚弱不堪半天。名字叫做高强咒。
谢琪觉得这东西危急遇到强敌时可以用。
两人修习内功,觉得这九天玄功当真妙用无穷。
这道士迷信道术,不修内功,当真暴遣天物,买椟还珠。
数月以后,九天玄功两人已练至第五重。
华山派并不以内功见长,这一次得以长足的进步。
一剑挥出,一颗百年红松应声而开,削面平整如镜面也似。
两人均是不胜之喜。
但听说拜火教教主人称有异能,江湖上无人能敌,尚不知真假。
辉月流星两使毕竟是小喽啰,
异日华山派有难,我二人可以助一臂之力。
两人牵了陈丽卿的的枣骝马和云天彪的卷毛赤兔马,于路上换乘,倍道兼驰。
到了一处村镇,上写揭阳镇。
两人打尖,小酒馆吃碗阳春面。
酒馆田芳谈到谢琪剑法,
他详细解说自己自创的黑白剑道,田芳又惊又喜,听得入迷。
突然田芳面现欣喜,她期期艾艾的说:
“师弟,这正反黑白,如果有个人配合,
正反黑白互相克制互相补足,不说天下无敌,也可以应付高手了。
不知你以为如何?”
谢琪一拍大腿,说道:
“还是你心思机敏,说的太好了!”
田芳也喜,只说:“低声,不要吓着旁人!”
付了饭钱,两人牵马前行。
找了一个僻静所在,演练了几次,越来越觉得配合无间。
两人携手同行,
路上人们纷纷议论:
“梁山已被剿灭,一众好汉死伤殆尽,
宋江吴用公孙胜被活剐,混江龙李俊逃回揭阳被捉,正要押往开封问斩。”
谢琪听了,对田芳说道:
“阿芳,这李俊为人不错,人富余智谋,眼光也好,我们救他一救可好?”
“琪哥,这种事情你决定了,我没有什么好说。”
“这次我想强攻,于数千人马中救人。”
“量力而为,不可太勉强!战阵中有意料不到的凶险。”
田芳不无担忧的说。
谢琪说道:理会得。
两人也不问人,往揭阳镇最热闹的所在径直而去。
果然见一队队兵将顶盔贯甲,守卫森严。
谢琪大喊:“叫你们将军出来!我们有话问他!”
一个身高壮硕的偏将大喝:
“哪里来的鸟人,趁早滚开,不然拿你们当梁山贼寇抓了。”
田芳最不惯听人说粗话,手中红剑一挥,削掉他一只耳朵。
顿时血流满面,她低喝一声:
“再敢胡言乱语,小心人头不保。”
那人惨号不断,再也不敢说话了。
小兵飞报军营,
不一会出来了个金盔金甲的将军,人称刘将军。
刘将军拱手问询:
“两位跟梁山贼寇有何关系?找本将军有何贵干?”
谢琪说道:
“关系倒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你们抓的李俊是我朋友的朋友。
你放了他吧!”
刘将军大喝一声:
“拿下!”
谢琪冷笑一声,挥剑便朝他冲了过去。
面前戟枪如林,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
他使用小巧腾挪功夫,从中间穿插进去。
长枪不断戳到,他人如泥鳅般滑溜,纷纷落空。
饶是如此,田芳也惊出一身冷汗,心想:
“谢琪师弟真是胡闹,只要一柄长枪命中,他必定命丧当场。”
谢琪辗转来到刘将军面前。
一剑斩断刘将军马足。
刘将军毕竟弓马娴熟,虽然一身尘土,狼狈已极。
但性命交关,几个翻滚,滚了开去。
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他大声喝令:
“弓箭手给我射,射死他!”
自己在兵将掩护下撤走。
谢琪左躲右闪,险象环生。
刘将军自以为已然脱险,认定危险只是谢琪。于是手握佩剑,近前指挥扑杀谢琪。
田芳看他越来越近,对自己又没有防备,心想:“正是此刻!”
田芳看准空挡,如一只凤凰飘身而进。真如奇兵突起。
田芳一把抓住刘将军,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她一击得手,也颇感侥幸。
见他面如土色,身体筛糠,一股尿骚味传了过来。田芳无法掩住鼻子,不禁皱眉摇头。
才发现刘大将军尿了。
于是喝令他叫士兵住手并放人,只听锁链叮当,带出一个浑身上下是伤的中年汉子。
谢琪问:
“你可是李俊李大哥。”
李俊看他却不认识,谢琪简略说起前些天和鲁智深结拜的事。
李俊惊喜不已,翻身便拜。
谢琪喝令开锁,刘将军的一个亲随小校手哆哆嗦嗦的打开锁链。
谢琪问:“李大哥,身上的伤不碍事么?”
李俊回答无妨。
正待要走,只听鼓角齐名,喊声大作:
“不要走了梁山贼寇!”
谢琪问李俊能不能骑马?
李俊回答可以,扳鞍上了卷毛赤兔,
田芳递给他陈丽卿的绿沉枪。
李俊想是恨极了刘将军,随手一枪结果了他。
谢琪前面开路,田芳后面护卫,
虽然看起来当者披靡,无一人能挡他一招一式。但毕竟千军万马,依然凶险万分。
田芳听到呼喝声,对谢琪说道:
“擒贼先擒王,多杀小兵无济于事。弄不好困在这里。”
谢琪会意,打马上了一个高坡,要看准记熟元帅位置。
心想:“目前情势,只有声动击西,借机靠近哪个元帅。”
不过刘将军被擒就在当前,元帅早就防他这一手,躲得远远的。
看他们离自己还远,悬着的一颗心慢慢又放了下来。
万料不到兜兜转转,那个青年剑客兜到自己面前。
元帅一刀砍去,谢琪长剑中宫直进,剑架在他脖子上,叫声:“撒手!”。
元帅乖乖应承,刀当啷落地。
谢琪低喝一声:
“敢动一动,小心你的脑袋。”
顺手点了他穴道,横在自己马上。
众兵将见他如此神勇,呐喊一声不敢再追。
只听一声“无量寿佛”,一个白眉白须老道飞身而来,呼的一掌劈来。
谢琪也不回头,反手一掌。两掌相交,同时一震,竟然旗鼓相当。
两人都吃惊不小,
老道士更加惊骇不已:
“这人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老道士说道:
“年轻人前途无量,正是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我听你与梁山贼寇并无太深渊源,只不过误交匪类。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谢琪冷笑道:
“老道长满口慈悲,却作赶尽杀绝之事,
送你四个字
——佛口蛇心。”
老道士挺剑而来,
说道:
“如此休怪李纯阳无礼了。”
两个各展平生所学,斗在一起。
剑来剑往,两人都觉得是生平未遇的对手,精神都为之一振。
谢琪觉得这个李纯阳,
衣袖飘飘,一副老神仙的样子,
剑法却邪得可以,隐隐有黑气透出。
莫非他是修真者,和陈希真一路货色?
军队在他们身周围成一个圆圈,并不上前。
因为元帅在谢琪手上,只是不断呐喊。
田芳见情势危急,时刻稍长怕又有变故,也加入战团。
谢琪缓的一缓,对李俊叫声接住,元帅偌大一个身子抛给李俊。
随后催马夹攻李纯阳。
李纯阳左支右绌,额上见汗,心想老道士过份托大,只怕此番休矣。
他谋求脱身。
李纯阳突然跳出圈子,
叫声:
“且住,你和陈希真什么关系?”
谢琪童心大起,
笑道:“他是我不成器师侄。”
老道士呵呵大笑,
说道:“如此倒是贫道鲁莽了,我们是自己人。
他师父也就是你师兄张真人是至交好友。”
“是吗?我师兄现在何处?”
李纯阳益发和蔼可亲道:
“听说在泰山会友。”
谢琪信口敷衍,心想待事情一了,得去见见公孙胜的师父罗真人。
于是对李纯阳说道:“李俊不过梁山一喽啰,只因他水性精熟,又有组织能力,
我需要他帮我出海寻仙。道长高抬贵手,放他去吧。”
李纯阳信以为真,笑道:
“贫道鲁莽,小友莫怪。就此别过。
他日相逢再把酒言欢。
这块令牌为我修真信物,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小友收好。”
谢琪接了令牌,信口敷衍,别了李纯阳和田芳李俊去了。
出了揭阳镇,田芳解开元帅穴道,让他自去。
田芳说道:
“李大哥说戴宗大哥被康捷捉了,在押往开封途中。”
谢琪一拍大腿,说道:
“这戴宗大哥见过罗真人,有他最好。”
又问李俊:
“李大哥身体不妨事就同去走一遭吧!”
李俊回答身上小伤已经被田姑娘治好,
大叫:“同去同去!”
途中说起武松之死,均唏嘘不已,李俊更是泪如雨下。
李俊滴泪道:
“梁山大小死伤殆尽,幸得恩公替我们报仇!”
说着拜了下去。
谢琪慌忙扶起,
说道:“我们在华山学艺听得鲁提辖多番义举,所以对梁山好汉颇有亲敬之心。
不过对宋江吴用之流并无好感。”
李俊听了,默然不语。
于路打听戴宗消息,有个百姓说道:
“有个长翅膀的怪人也在押送之列。”
李俊怒道:“快追,这厮是康捷!”
谢田二人说道:
“正是!”一路急追,望见官军队伍。
康捷半空也看见李俊,招呼康猛往这边迎来。
康猛大喊:“好贼子,来送死么?赶紧束手就擒!”
李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喊:
“好贼子,你有什么本事?敢说大话!”
康猛笑道:
“知道武松么,他就是被我们累得虚脱了,
不是一阵怪风刮走了他,首级也被我取了。”
谢琪笑道:
“就凭你吗?”
康猛脸红脖子粗道:
“闻大刀,李成和陈丽卿姑娘一起围住的。”
田芳指指李俊的绿沉枪,笑吟吟的说道:
“识得它么?”
康猛一看做声不得,心下叫苦不迭。
谢琪又道:
“李成不是自号天王吗?
被鲁大师一禅杖把脑袋打进脖领了,真升天了,
不过不是天王,而是做了死鬼。”
突然听得有人大哭:
“兄弟,你死得好惨,看哥哥替你报仇雪恨!”
原来是大刀闻达。
谢琪冷笑:“又来一个使大刀的!
不知道你和云天彪云大胡子谁的脖子硬?”
闻达听了,打个寒噤。
康猛大喊:
“弟弟,你去叫人,我们先和他们周旋!”
他觉得可能就是谢琪厉害,
闻达收拾了他们两个,一起对付谢琪。
闻达应声催马向前,
田芳说声:
“来的好!”
手中红剑透胸而入。
本来闻达武艺高强,弓马娴熟,毕竟不是江湖人士,
加上田芳的剑路既快且奇,措手不及被杀。
康猛正要向前,猛见闻达已死,
他反应真快,掉头便跑。
谢琪并不追赶,叫李俊开囚笼救人。
好几个囚笼,里有安道全,蒋敬,箫让和金大坚,却不见戴宗。李俊和他们对泣。
谢琪问:
“你们可有见道戴宗哥哥?”
他们答道:“前面不远有军营,需要大队人马去救才行。”
谢琪听了说:
“在就好,我和李大哥去救,阿芳保护这几位先生。
蒋敬说叫兄弟就好。
谢琪预备大杀一阵,却见军队扔了囚车早已不知去向。
于是打开囚车,救出戴宗。
戴宗见到李俊,涕泪交加,有恍如隔世之感。
一行人逶迤望山东进发。
一月有余,望进叔叔谢焱家,谢琪激动不已,心想叔叔看见自己已经成才说不定有多高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