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站在戴安背后，久久没有说话。
戴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回过头来，看见顾南沉默地站着，他有些慌张地站起身来。
“首领！”
“很悲伤吗。”
“不...”戴安想否认，却又觉得否认不了。
“没关系，会悲伤，说明他们没有跟错人，也说明你和灰熊那些冷血的人不一样，还有一份作为人的感情在。”顾南拍了拍戴安的肩膀。
“也不仅仅是他们...”戴安目光落在脚下，“在进入那个房间的一瞬间，看到那么多人在瞬间就死去了...我只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正确的。”
“哪有什么绝对正确的事情，一切都只是为了我们的目标罢了，”顾南沉声说，“他们是为了这个目标牺牲的，未来也会有更多的人会为了栖身之所失去生命，也许是你，也许是我，但是只要能够建立那样的地方，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是为了你的家人，也是为了我的家人。”
“所以戴安，我们不能停滞不前，也不能犹豫，在战场上这些都是致命的弱点。”
“是！”戴安重重地点头。
“好好调整状态，不能让大家放松，下个礼拜要准备去一趟雁山，那里会是一场艰难的行程。”顾南说。
“雁山？”
“嗯，那个地方大概藏着影响丽城格局的东西，灰熊，防卫军团，以及周边的一切势力，都会因为那里的东西发生改变。”
顾南眯了眯眼，瞳孔中倒映着远处黑暗里起伏的轮廓。
...
老七杂货铺
顾南在外面扫了一圈之后，发现之前在这里蹲点的人居然都消失了，难道说那个防卫军团的人已经放弃了对他的追寻？
从时间上来看的话，已经一个月左右了，放弃的话也不是不合常理...在事实面前，顾南还是选择了相信，但是精神力依旧在探查。
“把你的精神力收起来吧，这里的人早就撤走了。”老七淡淡的声音从店铺里传来。
“你怎么知道！”顾南被老头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虽然最早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身上有些不对劲，但没想到你真的走上了这条路...啧啧，人生还真是处处充满意外啊。”老七依旧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顾南像是被雷劈似的怔在了原地，与此同时他也在脑海里疯狂呼叫绫小鹿。
“这老头究竟是什么人？你能看出来吗？”
“看不出来，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要么他是个普通人...要么...他已经跨过了某个门槛。”绫小鹿也有些吃惊，“不过从他的情绪来看，对你应该没有敌意。”
在顾南心里冒出十多种想法的时候，老七再度开口。
“别担心，我对你没什么想法，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也许能给你指一条路。”
“什么路？”顾南轻轻皱着眉头。
“下次有机会的话会带你去见一见他们的，现在说一说正事吧，你过来总不是跟我扯皮的吧。”老七缓缓直起身子。
既然一切都已经被看破，顾南也没有伪装的必要了，按照绫小鹿的说法，这个老头明显是某个顶端的存在，在这样的人面前所有的隐瞒和计谋只会显得可笑。
“这次还是想请你帮忙制作毒气弹，越多越好，周五就要。”顾南掏出一大袋子的食人花囊来。
老七瞄了袋子里一眼，“这么多的量...你小子该不会也对雁山那里的事情感兴趣吧。”
顾南点了点头，“能做出来吗？”
“能是能，不过就打算靠着这些东西？”老七咧了咧嘴角，“能对付G级进阶者的迷药要不要？”
“还有能对付G级进阶者的迷药？”顾南吃了一惊。
“当然有，就是价格贵了点，是先前的五倍。”老七张开五指。
“周五吧，我会用骸骨来跟你交换。”
“可以。”
商量完之后，顾南快步离开了这个杂货铺。
老七看着桌上满满一袋子的毒囊，莫名地自言自语，“这么多次级超凡生物的遗骸，难道雁山真有超凡遗迹存在？”
...
丽城防卫总局
方寻回来的时候，安晴和司南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哦，师...司南组长啊，你们来了怎么不进去坐。”方寻在安晴的眼神威吓中生生地把“师姐”两个字咽了回去。
倒不是他故意要喊师姐，只是喊了这么多年的条件反射一时间难以修改而已。
“只是来汇报工作而已，进去坐就太无礼了。”司南一脸认真的模样。
“已经找到那个组织了吗？”方寻打开办公室的门，把两个人带进去后又关上门。
“其实符合那个条件的组织基本没有，丽城现有的那些组织，除了灰熊之外，其他的组织一直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别说活动了，连露头的情况都很少，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一个没有名字的隐秘组织。”司南说。
“没有名字的组织？”方寻目光一闪。
“嗯，那个组织一直相当低调，活动也几乎没有，在防卫军团的档案里，这个组织的基本没有过和我们的冲突，可是他们的危险程度评级却和灰熊是一个级别的。”司南说。
“为什么？”
“因为那个组织为数几次不多的活动中，出现过E级的进阶者。”安晴插嘴说。
方寻的神色终于凝重起来，在丽城这样的小地方，F级的进阶者已经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而E级，整座城市里，除了灰熊的首领和防卫军团的两位指挥之外，明面上已经没有这个级别的进阶者了。
当然，他这个联盟的特派不算。
“我思考了一下，当初在第二次袭击的现场，是留有疑似E级进阶者活动的痕迹的，但是却没有尸体，说明对方很有可能也存在能够抵挡E级的进阶者，这么一来这个组织的嫌疑就很大了。”司南表情严肃。
“关于这个组织，有线索吗？”方寻问。
“已经有点头绪了，找一个组织肯定比找一个人要轻松多了。”司南顿了顿，“不过我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上司，然后发动其他小组的力量，这样会更容易。”
“不，不能说。”方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为...”司南下意识地失声，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这些事情也许牵扯到更多的东西。
“司南组长，这件事情我只放心让你一个人办，你尽管寻找线索就好，人手的话我马上会加派给你的。”方寻笑了笑。
“您的...人手？”司南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方寻的人手显然不可能是防卫军团的人，只能是联盟里的精英们，而从他的种种行为来看，这似乎变成了联盟和丽城之间的某种矛盾。
“该站队了哦，小司。”安晴打了个响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