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晏趴在上面,微微抬起头倔强地看向高座上的男孩儿,糟了,最专业的顶级杀手,居然在这臭小子手里头翻船了!
传出去还了得!
实在有辱她景晏的威名!
要是被索尔知道,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景晏脑内活动极为丰富,还没等她为自己第一杀手的尊严默哀,几条鞭子便疾风骤雨般落在她屁股上。
她痛得咬紧牙关,咬了咬牙,决定就是打死也绝不出声儿,免得让坐在那上头看好戏的臭小子看轻了去!
“阿晏······阿晏!”
趴跪在地上的男孩儿吓得哭出声,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景晏闭上眼,额上血汗交织,听着他一声声叫得比她还痛苦恨不得给他一耳光让他闭嘴。
没看你姐姐快被打死了吗!
别叫了!
再叫杀了你!
看着景晏白色的衣裙上血迹斑斑,王公公这才反应过来,脑门上冷汗淋漓,“殿下,不可,不可啊,您忘了,这三百童女必须要完整无缺的参加祭祀才能保佑我巽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吗?”
“我不管!我的大将军死了,我必须要为它报仇!”男孩儿怀中搂着黑犬的尸体,狭长的凤目里盈满了愤怒和悲痛。
王公公跪在他身前,苦声祈求,“殿下,您就大发慈悲饶了她吧,如今先小惩大诫,等到祭祀大典结束,您再处置她也不迟。”
男孩儿靴子微动,嫌恶地将他踢开,乖戾道,“你不用参加祭祀大典,那你代她受罚!”
王公公一愣,没想到自己反倒引火上身,“殿下饶了奴婢吧!奴婢什么都没做错啊!这都是陛下的命令,奴婢只是按照陛下的旨意做事,殿下,您饶了奴婢吧!”
“来人,打!”
男孩儿抬了抬眼皮,眸底划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光,几个甲卫互相看了一眼,解开景晏,将王公公拉下去绑到凳子上。
“打他,狠狠地打!为我的大将军报仇!要是谁下手轻了就不要怪本殿下对他不客气!”男孩儿冷哼一声,眸中隐隐带着兴奋。
“啊!饶命啊——!殿下!”甲卫下了狠手,鞭声如爆竹炸裂一般将王公公的锦衣打得破烂不堪。
男孩儿似乎还是不过瘾,命令将看守大将军的几个侍从都拉上来,趴成一排,瞬间寝殿内噼里啪啦的鞭打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景晏虚弱地趴在地上,好在她受过严密的训练,这点儿鞭挞之伤不算什么,只是她如今的屁股太过娇嫩,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她被人拉了下去,临走之前,看见殿内的男孩儿抱着黑犬的尸体,定定地看着她,高直俊挺的鼻梁在昏黄的宫灯下投下一片高深莫测的阴影。
这个九皇子,看起来并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的样子,他似乎,是故意的?
近年来,巽风国干旱少雨、旱涝灾害、兵变民乱之祸层出不穷,大司空夜观星象,发现帝星受制,必须要向沧东之海海神献祭童男童女才能保证帝权安稳,国泰民安,于是九皇子代天子前往,为巽风国祈愿。
在楼船的下等仓住着身份低微的从全国各地遴选出来的一百童男一百童女。
他们都是被远送到沧东海上参加祭祀大典的“彘人”。
在这里有着等级森严的男女尊卑制度,男孩儿住在第一层,女孩儿则住在最下层。
景晏被关进地下仓反省,底下又闷又热,她趴在地上,脑子里思绪繁杂。
还没等她理清楚一切,一个靓丽的女孩儿身后跟着三个小女孩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