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顾是待嫁之身,直接坐去暒歌的榻沿上。
攥起袖口轻柔的擦拭暒歌额上的汗珠,泫然泪泣道:“暒歌…暒歌…”
南疆见颜丽这般泪泣心疼她的情哥哥,随即近到锦榻前察看了一番暒歌的气色。
抬手一拈,指尖发出的一缕正红色雾气飘去暒歌额间。
只见暒歌的玄灵珠内有一蓝一黄两股能量在纠缠,似在较量。
南疆顿时了然,原来榻上之人是在凭他虚弱的玄力镇压玄灵珠内那两股能量。
不对!
这两股能量是灵元?
灵元在争夺寄主之权?
怎会有两股灵元出现在此人玄灵珠里?
在这鸿濛大地上,只有玄术造诣颇高之人才能将玄灵珠修炼到容下一只灵兽。
而此人的玄灵珠里却是两只未运出能量的灵兽的灵元想要此人成为它们的寄主。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
它们这般打斗,定是想将对方置于死地,想让这榻上之人做它们的主人,又或是想与之融为一体。
兀颜丽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起身说道:“南疆,还请你救君上。”
一旁的赤乌,白鱼这才转头朝南疆看去,二人顿时像雕塑一般惊呆了。
实在是惊为天人,这等绝色猎桑国可是从未出现过。
庄重的南疆气质愈加高华,伸出纤细的右手随手一拈。
掌心顿时出现一支无叶的正红色小花,轻轻一挥,小花飘去锦榻之上。
紧着掌心朝上,双手交叠于腹前,缓缓闭上珠瞳,交叠的双掌轻缓往上移…
南疆微微张开两片朱唇,一颗通体正红色的灵珠缓缓吐口而出。
动作极其优美的对红色灵珠轻轻吹了一口气,红色灵珠缓缓飞去锦榻上方与圣草并列。
然而,南疆口吐玄灵珠的一幕,惊到了寝殿里的每个人,从未见过有人的玄灵珠是从嘴里运出。
吃惊的颜丽暗道:“为何她的玄灵珠是从嘴里吐出来?而不是与我们一样从额间运出?”
只见南疆抬手一拈,由指尖发出一缕黄色雾气飞向红色灵珠。
曼殊沙华缓缓横倒呈倾斜状,将花蕊一端直对暒歌面部,红色灵珠瞬时发出丝丝红色雾气灌输到曼殊沙华。
再由曼殊沙华的顶生花序发出似青丝细的极美正红色雾气从暒歌的鼻腔入去……
众人大气不敢喘的瞧着这一幕,生怕一个大的呼吸声,便会扰断那颗红色珠子与那朵红色小花之间连接着的正红色雾气。
片刻后,南疆施术将红色灵珠吞回了体内,曼殊沙华也被收了回来。
观察着心神渐稳的暒歌,暗道:“你就是猎桑国的君上?怎会有两只灵兽争抢你做主人?”
随后大家纷纷近去榻前,期待中七嘴八舌的询问着,也在质疑着。
“君上为何还不醒来?这圣草有用吗?”赤乌焦急道。
“再等等。”
无象宽慰着众人,实则他的内心也是存疑的。
白鱼忽地一声惊喊打碎了众人的猜疑,划破了压抑,紧张的气氛。
“快看!君上,君上这是醒了吗?”
颜丽等人一涌而上,围在榻边上注视着暒歌脸上的变化。
只见暒歌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模糊,待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却见一排四颗头颅赫然在眼前。
“君上,君上,君上您醒过来了。”无象激动道。
“君上,您终于醒了,颜丽好是担心。”兀颜丽喜极而泣道。
颜丽等人个个儿脸上挂着喜悦,南疆也觉乐滋滋的。
原来,救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袭来,衍生出‘被需要’的感觉。
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起来,也并非个个儿都嫌弃我的嘛!还是有人需要我的,嘻嘻!
颇有一种功成身退之势的南疆默默退到寝殿中央,好奇的瞧着满殿晃眼的气派奢华。
醒来的暒歌看清眼前这几颗头颅,有几分虚弱道:“你们,离我远点。”
心喜不已的颜丽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无象等人也退去了一边,生怕暒歌再昏了过去。
南疆见颜丽等人纷纷退到一边,也准备去到一处角落继续欣赏那些精美的摆件。
将将走出几步,却被锦榻上的暒歌瞥见那一袭湖蓝色的影儿。
“那是何人?”
南疆一听,微低着头呆在原地不敢动,暗道:“在问我?我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兀颜丽瞥了一眼南疆,紧着近去榻前故意挡住暒歌看南疆的视线,望以此含糊过去。
“君上,您伤势不轻,又昏迷许久,这才醒来,许是视线还有些模糊,寝殿里只有我等,并无外人在。”
兀颜丽此话引来无象赤乌等人纷纷侧目,不是还有一个美人儿在么?
南疆有些意外的蹙了蹙眉尖,我不是你的朋友么?我不是人么?”
当即就不干了,去到颜丽身前认真道:“颜丽,还有我在呀!我是你的朋友,南疆啊!”
被当面对质的颜丽鹅蛋小脸变得滚烫绯红。
原就不想暒歌见到南疆的美貌,狭隘的颜丽竟急中生愚,睁眼说起了瞎话。
暒歌见颜丽神色有些慌张,似乎那女子并未说谎。
遂想要起身问个究竟,赤乌紧忙将暒歌扶靠起来。
“颜丽,可有此事?”
“我,她…,是她一厢情愿说要与我做朋友,我并未答应。”
南疆愣愣的看着颜丽,明明就答应与我做朋友,怎的现在又不认了?
这熟悉的,被莫名拒之千里的感觉又出现了。
可这被人如此理直气壮的讨厌,还是头一遭。
以往识得的女子,都是默默的远离南疆,而这次…
罢了罢了,不管是理直气壮,还是默默远离,总归是南疆不讨人喜欢。
虽说一心想要交朋识友,可也不必这般去乞求的,神色灰郁的南疆转身就要离开。
无象见状,紧着喊住了南疆,此事无象也是一清二楚的。
很是不解颜丽为何这般出尔反尔,很是看不惯颜丽这做派。
“兀颜族长,在回宫的路上,南疆问过你,你也答应与她做朋友的,我听见的。”
颜丽顿时怒容浅显,瞪了一眼无象,以为无象是被南疆的美貌所迷惑。
这才胳膊肘往外拐,针对起自己人来了。
“无象将军,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听这位叫无象的人为了说明其中事实,反倒被颜丽训斥。
南疆心下对无象很是感激,当即折身回来直接来到暒歌榻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