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几个人正在说话，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个贾浩轩，来了这么一句。
廖甯想也没想到他还会跟到这儿来，抬眼正和转过头的曲智恩对视。
叶知秋站起身，他帮过贾浩轩，自然认识。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在国外就有过同行的较量，毕竟两个人都很擅长计算机。
“呦，这不是小贾总吗？怎么有兴致不请自来？”
原来贾浩轩看见廖甯想去智恩家以后，停了车在门口，打算等她出来解释自己事先并不知情。
等智恩带着她离开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后面，到了叶知秋工作室楼下。岑北和叶知秋上楼之后，他才跟着上来。
“你们刚才说的原稿，也许我能帮忙找到。”
“小贾总？你是贾浩轩？”曲智恩只在甯想口中听说有关他的事，当然包括他和张启是好友这件事，虽然并未刻意隐瞒，却难免让人不觉得有关联。
“我是。”
曲智恩坐在沙发边上，站起身，松开抱着的胳膊，向前踱步，
“你现在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呢？还是要帮那个张启，把我们几个都拉下水？亏的那个傻丫头还让我找叶知秋帮你，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要倒打一耙，是不是过分了点儿。”
她站在贾浩轩面前，连落地的鞋跟声都自带气场，挑眉的瞬间整张脸沉下来。
贾浩轩叹了一声气，看着坐在后面的廖甯想，想绕过去，被曲智恩拦住。
“我有话跟她说。”
“她没话跟你说。”
“智恩。”甯想没有转头。
曲智恩知道她的脾气，往旁边挪了半步，
“行了，有什么话，就站这儿说吧。”
“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想单独跟你说两句。”
岑北把手从靠着的桌子上拿开，走到廖甯想身边，一手撑着沙发靠背，俯下身凑到她耳边，从门口的角度看过去还真是错位的刚刚好。
“喂，你……”贾浩轩再怎么不满也只能站在两个“助攻”面前无可奈何。
他在甯想耳边说了两句，就走开了。
廖甯想站起身，走到智恩身后，
“没事儿。”
贾浩轩跟着她出了办公室，到大厅外说话。
叶知秋看着俩人出去，还一脸懵，本来以为依岑北的性格，会直接拦在前面，
“不是，你说什么了？她就直接跟着那小子出去了。用不用我找人盯着点儿。”
“不用，这不本来就是你的地盘吗？他也不敢怎么样？”
“你这句话说的……你到底说什么了？”叶知秋倒是会找重点，曲智恩不说，但也有些好奇，也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等她回来就知道了。”
叶知秋撇着嘴坐在沙发上，
“你是想让廖甯想套他的话？”
“用不着。我只是觉得，他说能帮我们找到手稿，也许也是被张启无意间利用了，那对我们来说，也许是友非敌。”岑北这时候倒是冷静的很。
曲智恩听他这么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也就没想太多，
“对了，叶知秋，你以前和张成认识吗？”
“认识是认识，不过那都是初中时候的事了，而且当时我和张启在一个班，他和成子同班。后来我上高中就出国了，大学以后才回来。”
“那时候你和张启关系怎么样？”
“怎么样？反正我就记得他当时特老实，整天就知道学习，也不怎么和别人接触。后来我经常到小北他们班找他，就认识张成了，才知道他和张启是亲兄弟。有时候一起出去，想着带张启，可是他好像不是写作业，就是自习。所以，其实也算不上关系多好，出国他都没说送一送。”
“他去了。”岑北忽然开口。
叶知秋疑惑的看着他。
“你出国那天，张启也在机场，只不过站在远处，我们走之前才走的。”
“你看见了？你不会是眼花了吧？”
岑北靠着身后的桌子，
“你们两个一直在打游戏，头都不抬，肯定看不见。”
“这你都记得？”叶知秋觉得岑北的记忆力是个谜。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高中我和张成在一个班，张启没和我们在同班。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张启性格内向，还和张成说过。可是他当时说张启只是喜欢把时间放在学习上，而且有他在，不会受人欺负。我也就没再提。现在看来，张成出事确实对张启的影响不小。”
岑北觉得，张启不单是因为自己的亲兄弟被人伤害而性情转变，更多是对现在身份和生活的不满。
“如果他真的要把这件事归咎在谁身上，那也应该是我在甯想前面，否则张成也不会转学。”
“小北，他现在已经不正常了，你就不要也跟着疯了行不行？照你那么说，我们大家都不要出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再说了，当初欺负你们班学生的是那些混混，还有你们班那个同学，他不也没有出来做证，他们说不定早忘了这回事，你倒是……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叶知秋直接拽了领带，气不打一出来。
“混混……”岑北小声嘀咕着。
他忽然想起来，那天在叶知秋餐厅遇见的那些闹事的，从警局出去以后，在门口的车前喊了一声“山哥”。当时还觉得副驾驶坐着的那个寸头眼熟，还以为自己想多了，而且过了这些年，一时认不出也是正常。
“李山。”
“你在那儿嘟囔什么呢？”
“糟了。”岑北径直奔出叶知秋办公室。
等他快出去的时候，迎面撞上杨毅，满脸惊慌，
“快救人。”
岑北赶上去的时候，就看见廖甯想腹部被匕首刺伤，贾浩轩手臂也被划伤，半跪扶着她。
“甯想！”
“你来了。”廖甯想看着他强忍着疼无力的说着。
“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叶知秋和曲智恩跟过来，看见地上的血迹也被吓了一跳。
曲智恩捂着嘴，跑到廖甯想身边，直接哭出来，
“想想你怎么样？”
“没事……”
“叶知秋，帮忙开车。”
“好。杨毅，马上报警调监控，等我电话。”叶知秋注意到旁边受伤的贾浩轩。
“我自己打车去医院，到那儿和你们说吧。”
贾浩轩见几人离开，回头看着大厅侧面的监控，握住伤口乘电梯下楼。
岑北把廖甯想抱到后座，让曲智恩坐在她身边，自己坐到副驾驶上。
好在没赶道路高峰，很快就到了医院，廖甯想被送去做手术，三个人等在外面。
叶知秋把外衣披在曲智恩身上，扶着她坐下，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被伤成这样了……”
“我已经让他们报警调监控了，估计一会儿就知道了。”
贾浩轩处理完伤口，就打听了手术室，找到叶知秋他们。
原来当时两个人本来在大厅外说话，上来一个送外卖的，过来问地址对不对，廖甯想没想那么多，就过去给那人指着里面。
贾浩轩余光看见他手上有刀，躲开的时候推开廖甯想，被划了一刀，拦在她前面。
“你先回去找人。”
“可是……”贾浩轩推了她一把，甯想才要往回跑，楼梯间出来的人和她错身而过，直接给了她一刀，转头离开。
本来和贾浩轩缠斗的那人趁着他注意力分散，划了他的手，慌张的摔在地上，踉踉跄跄的找到逃生门，似乎还摔下了楼梯。
“你的意思是，袭击你们的是两个人，那地上的那把刀……”岑北回忆起自己赶过去的场面。
“那把刀是划伤我的，捅伤廖甯想的那个人，拔了刀就逃走了。”
“还有，你说伤你的人，特别慌张的跑了，按理来说这是比较正常的反应，可是伤甯想的人，是不是没有特别慌张。”岑北察觉出异样。
“你的意思是，他们原来的目标，就是廖甯想。可是为什么，这什么深仇大恨，非得下这么重的手。”叶知秋也在心里怀疑着，但却不敢确信。
“我现在担心我们俩想得是同一个人。”岑北看着叶知秋。
贾浩轩听出他话里有话，
“不可能，张启再怎么样也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们想的是张启，难不成你还了解别的？”叶知秋倒是机灵了一回。
“原来你们在套我的话，我是和张启是好哥们儿，可我们认识的时候，我不知道他遇到的事，只觉得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虽然他利用了我，但我绝对不相信他会不择手段到用别人的命做代价。”贾浩轩还是不相信张启会唆使人做出这样的事。
“这件事没查清楚之前我们谁都不好下结论，最重要的还是要保证甯想的安危。”岑北靠在墙边说道。
叶知秋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往前走了几步，接起电话。
岑北和贾浩轩站在边上等着，叶知秋表情忽然凝重，
“什么？！行了，警察已经处理过我们那里应该暂时安全，你们做完笔录就先回去回去休息，估计一会儿警察就得过来找我们，剩下的明天再说。”
叶知秋挂了电话，差点儿没摔了手机，剁了一脚地板，捋着头发走过去。
“怎么了？”
“‘疯子’（杜风）打来电话，说是刚才调监控的时候，发现被人入侵了，今天的监控全都被删了，所以……恐怕很难查到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