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攻击先后落在虬蚺身上,只见它七寸处骤然多出两道半尺长、深可见骨的伤痕,而炎爆符则炸开了它大片的磷甲。
虬蚺发出吃痛的嘶嘶声,腥臭的鲜血随着蛇身痛苦的扭曲而四处飞溅。
挣扎片刻,它骤然转头,碧绿冰冷的竖瞳再次死死锁定了徐锦年,四道攻击虽然尽数命中,但造成的伤害显然不致命。
虬蚺吃了个小亏,不似刚才那么莽撞,只见它摆开进攻姿态,蛇头不断左右平行移动,寻找着的进攻的最佳机会。
双方对峙数秒,虬蚺浑身鳞片忽然炸起,精光闪烁,仿佛无数把极其锋利的剃刀。
紧接着,它沿曲线扑来,好似要将对手盘进身躯内生生搅碎。
徐锦年是黄泉魔宗的万战精英,怎会被轻易绞杀,戊己土法盘在手,直接来了个遁地术。
他没有选择直接逃走,而是在二十丈外现身出来,两张炎爆符在手,口念法决:“去!”
话落,两团拳头大小的火球脱手而出,速度如电,直接命中虬蚺斗大的眼睛,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红芒顿时笼罩整个蛇头。
见此情形,徐锦年脸上并未露出喜色,因为他清楚地看到虬蚺碧绿的双目忽的蒙上了透明的眼睑。
他暗自冷笑,就在火光散尽前,庚辛金法盘骤然激射出两道光刃,直奔对方双眼而去。
虬蚺正待睁开双眼探查敌人动态,忽然察觉危机降临,硕大的头颅猛地偏向左边,眼睛恰巧闪过光刃,却让颈部挨了两击。
攻击未果,徐锦年稍稍有些失望,但手中动作不停,庚辛金法盘上阵法波动频繁,激射出十道光刃,瞬间就挥霍掉了三成内力。
随后他足踏七星,同虬蚺拉开距离,两张炎爆符箓夹在手指间,却没有发动。
于函烟在旁边看的兴起,没成想无意间碰上的小师弟竟具备如此高超的战斗技巧,看来世间天才果真不少。
她顿时产生了某个邪恶的念头,就是把天才扼杀在萌芽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十道光刃临身,虬蚺避无可避,只得生生挨了十记攻击,剧烈的疼痛让它变得疯狂无比。
蛇尾带着呼啸之声抽来,徐锦年面色微变,当即发动甲乙木法盘,面前立时出现层层翠绿色的光幕,光幕只有三尺大小,薄如蝉翼,甚至能透过光幕看见巨大蛇尾向自己抽来。
“啪!”伴随着巨大撞击声和镜子碎裂的声音,光幕几乎瞬间被抽碎。
徐锦年面色微变,当即抽身倒退,只可惜身体跟不上脑子的反应,蛇尾尖从胸膛掠过,他顿时觉喉头发腥,就要喷出血来。
大意啦!他借势倒飞出十丈远,只觉的胸口发闷,仿佛被撕裂似的生疼无比,若非穿了件防御法器,恐怕这下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身形尚未落地,他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虬蚺身体曲起,显然要继续发动进攻。
徐锦年狠心拿出一张防御符箓,毫不犹豫的释放出来,防御符箓幻化出的光幕显然要比甲乙木法盘幻化出的光幕凝实数倍。
虬蚺猛地撞在那层光幕上,却好像撞了堵墙,顿觉眼冒金星,口中利齿不知道飞出去多少颗。
这倒不是说甲乙木法盘不如防御符箓,而是因为徐锦年的内力有限,根本无法催发出法盘中更强的防御阵法。
他落地站定,抚了抚胸腔,努力把嗓子里的淤血咽回肚子里,虽然这会造成内伤,但现在却能保证自己战斗力不下滑。
随后他掏出枚聚气丹塞进口中,同时释放一张治疗符箓,翠绿色的光华笼罩身体,方才觉得舒服不少。
紧接着,庚辛金法盘接连启动,四道光刃激射而出,丙丁火法盘同样连发三枚火球,尽皆命中虬蚺庞大的身躯。
对手毕竟是一阶妖兽,实力相当于人类练气境,加之肉体强横,想战而胜之着实不易。
徐锦年已经不敢继续藏拙,拿出了真正的实力,而虬蚺连续吃了几次亏,同样用出了全力。
双方纠缠不休,打的难解难分,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分出胜负。
徐锦年此时是有苦难言,若开始就拿出最强手段发起进攻,虬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直接毙命不是全无可能。
然而被于函烟那妖女瞎搅合,自己失了先机,现在再想轻易击杀是不太可能了。
当然不太可能并不代表完全不可能,如果他用出保命底牌,定能将之瞬间斩杀。
不过在解决虬蚺之前,他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毕竟远处还有个妖女在看戏,对方只怕没安好心。
于函烟坐在远处的树杈上,晃着脚丫,眼眸中泛起阵阵涟漪。
她思索着,以这位小师弟现在的表现来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青石宗着重培养的弟子,不出几十年,就会成为自己的劲敌。
她脑海中再次闪过邪恶的念头:如果我杀了他,算不算为自己除去潜在的威胁呢?
徐锦年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如果知道,肯定会选择撒丫子跑路。
两人各有各的想法,虬蚺却是一根筋,只知道依仗强横的肉体玩命进攻。
徐锦年根本不敢硬抗,扔出两张防御符箓之后,内力疯狂凝聚,两团巨大火球自丙丁火法盘飞出,狠狠砸在对方身上。
他现在有种黔驴技穷的感觉,攻击手段实在太少,如果聚气丹足够的话,他尚能磨死对方,只是那种丹药太贵,他只预备了十枚而已。
他双指捻着枚聚气丹,犹豫半晌,没舍得吞下去。
短暂犹豫之后,他再次陷入苦战。
见此情形,于函烟笑的愈加开心,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半晌之后,她翻身落地,悄悄的向战场靠近。
徐锦年神识始终锁定着对方,见其有所行动,非但没有紧张,反而面色微喜,眼中顿时闪过狠辣之色。
于函烟尚未进入战场百米范围,突然察觉到不妙,想抽身而退,却为时已晚。
她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嗡鸣,就像后脑被人狠敲了一记闷棍,清醒时,只觉有人扣住了自己的脖颈,仿佛稍有异动,对方就会结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