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气味,我安静的躺在手术推车上面,心里却已经很不耐烦了,天花板上微弱的白光灯在头顶犹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划过我的视野。
我不会想到,第一次见到白若会在这所医院里面……
“目前看来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要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嗯,把名字签在这。”
白大褂推给我的住院单上黑色小字密密麻麻。
我心想“反正也是推不掉,住在哪都是住吧。”不过还是挺烦的,明明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是因为胸口不舒服而到医院里面接了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检查。
最后连住进的病房也是“心内科ICU”这种莫名其妙的名字,看着自己身上白色带着几条竖纹的病服,皱眉后含进一颗喉糖到嘴巴里面。
“沈觉,早些休息,如果有情况就按一下床头的按钮,明白么?”
李医生还是在那里喋喋不休,明明才是个27岁的姑娘却活生生的像位糟老太婆。可能这也算是她的敬业吧,从她的办公室起不停跟我嘱咐直到送我回病房。
懒着想那么多了,因为倦意早已涌了上来,迷迷糊糊的找到自己的床铺便栽在那睡着了……
我明明清楚是在梦里,却根本不想醒过来,尽管只能盯着那条河水流个没完。或许这个社会对我来说,是有些吵吧?
如果可以躺在小溪旁边,听着落雨吹吹风,即便身边什么都没有,我也会愿意在那渡过一生。
一生的安静实在是奢望,再次醒来时,听见有一阵细微的咳嗽声传入耳朵。我不禁皱起眉头,转身朝另一旁看去。
在月光里,依稀看见女孩羸弱的身体。她身上穿着和我一样的病服,被柔光映清的睫毛上,落着些许从额头上滑下的汗珠,她吃力的控制着咳嗽的力度,尽可能的让声音降到最低。
慢慢的,咳嗽声终于落下,她这时才发现旁边的我。
“抱,咳,抱歉,不好意思,打扰到先生你休息了。”
女孩笑了笑,不过显得脸上蛮虚弱,还带着歉意。
我摇摇头“我自己醒的,你咳嗽的声音比蚊子声还小,听不见的。”
即使是谎言也好,眼前的孩子瞧着够难了,没必要因为点小事而不依不饶。
“还是抱歉,先生您,怎么住进来这里了?”
“因为一些小问题吧,那你呢?”我渐渐的和这个孩子搭起话来,有时不得不承认,太过安静也会很无聊。
“先生,我,是心脏衰竭,已经住进来很久了?”女孩的声音依旧细微,就算不用她说也能看出她的问题并不乐观。
我得想办法把话题从这个氛围里给扯出来,想了想,便对那孩子说到:“别叫先生了,我也没那么老今年才25岁,直接叫沈觉好了。”
“我该叫叔叔么,我叫白若,17岁了。”
我看着女孩那张无辜的脸,竟有想咬牙的冲动,算了算了,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反正都是些无所谓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