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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往来

第二百零四章 生活

继往来 荷塘春色 2013 2020-07-16 21:11:53

  幸儿总不能说在前世,海里打上来的海产品,几个小时就会出现在内陆的餐桌上,在那一世海产品对于陆地上的人来说,已不算什么稀有物了。各样的海产品如何料理,对她这个吃货来说,也是非常熟悉的。只得含糊地对刘瑞说:“这是我多读书的结果,可能也是天赋,就像人们没有见过行军打仗。读过兵书的人,一样可以排兵布阵。”

  刘瑞见她如此说。只觉着她是太过聪明。

  有一天,刘瑞下朝后,又如往常一样去训练场,刚到训练场不一会,天上便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看样子马上就要下一场大雨,便早早收兵,往王府里赶。

  进府后,如往常一样直奔甘碧苑找幸儿。在甘碧苑没有见到幸儿,问甘碧苑的下人,才知道夫人白天都是去月华阁,已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刘瑞觉得奇怪,以她的性格,不出府时,应该在府中各处折腾,不应该再一个地方呆太久,她在月华阁能呆了好长一段时间,肯定有原因,不知她又在搞什么明堂。

  出于好奇,刘瑞又直奔月华阁而去。

  进了月华阁的大门,院中并没有太大变化,刘瑞不让人通报,要偷偷进去,亲自看看夫人在做什么?当走进正房的房门,几个月没来的月华阁,眼前房间的变化,着实让刘瑞吃了一惊。

  房间中刷的是白墙,比王府中任何一个房间都显的明亮。进门正厅的主座,换上了比之前黄花梨木的椅子要矮一些的不伦不类的胖乎乎的东西。背后的屏风由原来古雅暗色,换上更浅一些的踏雪寻梅图,倒是和房间家俱的基调很搭配。

  刘瑞示意后面跟着的下人都退下,自己慢慢欣赏自己夫人的杰作。

  他先进入东次间,南侧西边的墙边,立着一排柜子,上面几层摆满了书,下面是稍宽一些的柜子,有好多的门。

  出于好奇,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刘瑞走过去蹲身分别将它们打开,一个里面分别整齐的摆着文房四宝,字画,信笺。一个装着杯、碟茶叶罐子等物。还有一个里面装的糖果、蜜饯、坚果、点心,分门别类,比原来用缸装画轴,文房四宝摆在桌面上,点心等吃食摆在小几上,要规整的多。

  东面有一个奇怪的大桌子,说它奇怪,是因为它和现今所有的桌子的样式都不一样。桌子的正面有三个抽屉,两边有可移动的柜子,拉出来上面可放东西,推到桌子里边和桌子的框架形成一体。

  后面椅子的形状也是从来没见过的,椅背不像正常椅背那样直上直下,靠腰的部位有一个凸起,刘瑞坐上去试一试,凸起的位置正好抵着腰,比直上直下的坐着要舒服很多。

  再往北看,靠北侧墙边则是一个可休息类似榻又类似床的东西。刘瑞站起身要走过去看看,余光看见幸儿朝这边走来。

  幸儿走进来,来到他跟前,挽着他的胳膊笑道:“就知道今天天气不好,你会早回来。刚才我还同听琴说,今天早点回甘碧苑,可刚才吃过早饭,觉着倦怠,就躺下休息一会儿,偏就睡着了。本想全部完工后再让你看,没想到,今天竟让你先看到了,怎么样,看我改的好不好?”

  “你这样的家什,我怎么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看见过?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古怪的样子?”刘瑞指着房间中的家具疑惑的问道。

  ‘你当然没有看过了,这是现代的装修风格。你一个古人上哪去看到过。’幸儿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样说:“这是西方人的装修风格,我也是小时候偶尔在一本书上看过的。”

  说着,幸儿走到那看似榻或床的东西前,用手一拉,它就变成了可以躺下两人的大床。一推又回到原位,幸儿拉着他坐下:“这样可以当椅子,也可以当榻用。平时看书看累了,可以躺在这里休息。我怕你有时候也来这里看书,所以做了这个折叠的,拉出来,我们两个人都可以躺上去休息。”

  幸儿牵他的手,将他拉起来,带他走进东侧的房间。

  这里的景象更让刘瑞看得目瞪口呆。

  南侧地上放置一个类似于陶罐又不是陶罐的白色的东西。

  北侧的浴桶,不,不是浴桶。浴桶是木制的,而它是陶瓷的,底部还有一个圆孔,这形状类似于浴桶东西的南侧,是一个吊在半空中,由两道管子连接,伸出一个类似于漏勺似的东西,下面连着一个片状物。

  幸儿走过去,打开浴盆的水龙头,拉进刘瑞的手,去试水温。自己则转动开关,水温随着开关的转动或凉或热的变化。

  刘瑞看明白了,这就是浴桶,只不是木制的,而是陶瓷做的。

  “这是什么?”刘瑞指着那漏勺子似的东西问。

  “花洒,淋浴用的。”幸儿耐心的解释。

  “什么是淋浴?”刘瑞又问。

  “夏天太热,人总是出汗,每次都要洗一洗,有时一天要洗几遍才能清爽,每次都要让人打来热水,放到浴桶中。这样太过麻烦了。”幸儿说着,走到花洒下,打开淋浴开关,温热的水从花洒的每个细孔中喷出。“到了夏天,出完汗过来冲一冲,这样方便很多。”

  “热水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随时都有热水?冷热还可以调节。”刘瑞又好奇地问。

  “我让人在厨房中装了一个小锅炉,那锅炉下面就是一个炭火炉,只要烧上炭火,随时都能有热水。又把热水从管道中输送到这里。”幸儿解释道。

  “那又是什么?”刘瑞等幸儿说完,指着陶罐似的东西又问。

  “这是马桶,也叫坐便,是方便用的。”幸儿走过去,打开开关,清水从细小的缝隙中涌出,瞬间冲洗了整个马桶。

  这个刘瑞又问:“那这里的水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让人在屋顶上装了一个大水箱,水箱的水,可以供整个月华阁用。浴桶和淋浴的热水,也用这个大水箱中的凉水用来调水温度,直到觉得适合。方便完,就在这里洗手。”幸儿又指着一个像盆一样的东西告诉刘瑞。“它叫洗手池。这样方便完,这样用水冲干净就行,不再用人进来拿去倒掉。冲掉的秽物和整个院中的脏水,都可以直接顺着下水管,流到院外的大桶中,每天倒夜香的人,不用再等在门外,来更换马桶了,这样,在院外的远处的深坑中,可以随时更换脏水桶。”

  刘瑞面上平静,心下却被这些实用又另类的创意,生出很多狐疑,甚至说是惊骇。心想:‘在暨远县守城时的那番作为,可以解释为聪明。可她那不同于世间任何一个高级厨师的厨艺,和这超越世间所有工匠思维的创意,怎能用聪明来解释。他的这些异于常人的表现,和她那惊人的美貌。说她是天人下凡都不为过。这样的她若被外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幸儿不知他在想什么?挽着他的手臂朝西面房间走去,踏入西次间,北侧四周摆着一圈不知应该叫榻还是叫什么的东西,有单个的,有长长的摆放在门的北侧墙边,前边放着一个长长的矮桌。

  幸儿拉他坐上去,刘瑞感觉坐在上面,软软的,比东边的那些椅子、榻坐着还要舒服。

  幸儿让听琴上茶,指着坐着的东西:“这叫沙发,这个高度正好让人身体放松,比坐在椅子上要舒服很多,累了,可以在这上面歪着。”

  听琴将两个茶杯放在茶几上,幸儿端起其中一杯递给刘瑞:“这是茶几,是放茶和点心的。坐在沙发上品茶,是不是特别惬意?”

  “嗯,是挺惬意的,真不知道你的这些想法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不了解你的,一定会认为你不是这里的人。这样的装饰太过另类,以后不要把这样的装饰,在别的院子再弄了。”刘瑞宠溺的抚了抚幸儿的头发,劝道。

  “月华阁是我的院子,我只想把我的院子,按我喜欢的风格去装饰。连你的甘碧苑,我都没有去改动,更别谈去改动其他的院子。”幸儿撅着小嘴道。

  “生气了?我不是说你这样改动不好。倒是你,我们成亲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跟我分得这么清,什么甘碧苑是我的,月华阁是你的?不管甘碧苑还是月华阁,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你在哪个院子住,我就在哪个院子住。整个王府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以后不许再跟我分得这样清,我们两人是不分彼此的。你明白吗?我刚才说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你弄的这些东西,太过惊世骇俗,见到你的改动,连我都感到吃惊不已,也感觉疑惑。你说你是从某本书上看到的,你家藏书再多,还能多过皇宫中的藏书阁吗?还能多过国子监的阅书楼吗?天下的文人这么多,他们许多人也都博览群书,别人却从来没有在哪本书中,能看到过你的这些新奇的东西。偏偏你一个小姑娘,说你小时候在某本书上看过。说出来别人会相信吗?若有人刨根究底,你能拿出那本书来证明吗?我不让你再弄这些,是为你好,怕让别人看到,会认为你是一个异类。若被有心人以此作借口,说你是妖怪邪祟,也不是不可能的。我从小在宫中见到过太多的阴私,你很难想像。被诬陷而死去的人难以数计,让我从小就养成谨小慎微。现在我只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像平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平平静静地永远生活在一起。我虽是这里的王,但也有我力不能及的地方。所以我们还是要处处谨慎的,必免生事端。”刘瑞解释道。

  “嗯,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幸儿知他是为自己好,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我们在这里生活,你和这里的大臣已明确表示,你不会再娶正妃和纳妾。不管大臣如何施压,你都为我顶着压力,将他们驳回。在这世间,先皇去世后,没有人再能逼迫的了你了。能让你娶妻纳妾,除非你自愿。将来只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你放心,这个院子中的人,都是信的过的,我的这些另类的东西,不会让人传出去的。”

  二人在赢邑幸福的生活了两年,由于出海太危险,刘瑞不同意幸儿独自带人回京看望父母。幸儿每次要回京,刘瑞都说等有事时,会派几艘大船一起走,即便遇到风浪,互相可以照应,那样会安全些,那时再让幸儿回京。可两年来却未遇到晋国有事召回,因此幸儿两年间没有回过京城。

  再说辽国耶律齐,听说李明月嫁给了晋国的齐王刘瑞为侧妃,已经是一个月后了。耶律齐听后,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个稀烂,抱着酒坛子喝的酩酊大醉。等醒来时,见律古等人都跪在床前。他感觉头疼欲裂,强睁开眼睛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们干嘛都跪在这儿?”

  律古道:“太子爷,您快去看看吧,皇上不好了。现在宫中的太医都在皇上寝宫中守着,皇后娘娘多次派人来让您快去,可我们怎么也叫不醒殿下,皇后娘娘动怒了,说您喝成这样,我们也不规劝,罚我们跪在您的床前,直到您醒来。”

  耶律齐一听父皇不好了,忙让律古等人,快给自己梳洗更衣,忍着头痛去了皇上寝宫。

  耶律佑的寝宫中,一片愁云惨淡。

  耶律佑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述律燕坐在床边不停的抹着眼泪。

  耶律达的剑伤,由于长途奔波。没得到更好的治疗。回来后,伤势非但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强撑着也跪在床前,床前还依次跪着耶律浑和耶律正平,后面跪着大臣们。床侧跪着几个垂头丧气的太医,看样子是无能为力了。

  耶律齐来到床前跪下,拉着耶律佑的手喊着:“父皇,您醒醒,看看儿子”。

  只见耶律佑的手指动了动,好像有了反应。耶律齐忙喊道:“太医,快过来看看父皇的手动了。”

  太医院的院判,忙走过来用手搭上了耶律佑的脉。遗憾的摇了摇头。

  过一会儿,只见耶律佑睁开眼,看向述律燕,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述律燕忙试试泪:“我知道你有话想对我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兄弟手足相残这事情发生,我会替你看着朝堂。”

  耶律佑听完,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随后,没有留下任何话。头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寝殿中,顿时传来了哭声。

  随后外面的钟鼓楼。响起了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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