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铁骑军,在安溪王的带领下,于燕门关外抵挡安昭王百万雄狮,惨败!
这一日,雁门关外,天空被血色所渲染!
放眼望去,遍地尸骇,血流漂杵!
“踏,踏…”随着一阵马蹄声的到来,坐躺在尸山上的安西王仰头望去,棱角分明的脸上沾满了鲜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呼…如你所愿,现在你赢了”
马背上身披玄黑色盔甲,目光如死湖一般,平静的中年人,静静的看着重伤垂死的安溪王,不曾开口一句话。
身后的四十多万身穿黑甲的兵士,如雕塑般站立着,诺大一个战场,构成了这样一幅画面
“来看我笑话吗?本王戎马一…”语音未落,便伴随着一阵咳嗽声升起,安溪王右手捂着胸口若小儿手一般大的血洞,急促的咳嗽着
身体因咳嗽而不停抖动着,吐出几口鲜血
马背上的男人不曾开口讲一句话,他就静静看着安溪王不停地咳嗽着,即使面前这个男人就快要死了,即使这个人是他的皇兄!
“已经可以了……三十万铁骑挡我百万雄狮半日!”伴随着咳嗽声,男人居高临下的讲了第一句话,话语中不带半分感情,仿佛这遍地尸骸的战场,与他无关一般,
安西王死盯着面前这个男人,时不时的咳嗽两下,紧按在胸口的手却挡不住血液的涌出,不断的有鲜血,从指缝中滴落
“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无需多言,咳咳”
“本王一直有个疑问,为何你要守着那狗皇帝?他如此对你,你竟不恨他,还竭尽全力为他而战”男人平静的声音响起
希律律,马匹仿佛不适应这战场,一般不停地骚动着
安溪王的目光,随着面前这男人的话语声,逐渐暗淡了下来,却未曾开口解释半分,随后一脸复杂的反问道“你呢?为何要反?”
“本王虽反,却未曾伤害半分无辜……”
“川蜀之地,百万平民血流漂杵,你敢说和你无关?你敢说他们不无辜?!”安西王嘶吼着
胸口的血洞,随着身体情绪的起伏,不停地撕裂着,鲜血如流水般不停的透过指缝滴落下来
“咳咳…罢了罢了,成王败寇,史书终究由胜利者书写”
“不过你以为本王这三十万铁骑便是全部了吗?咳咳……”安溪王满是不屑的讥笑道
随即一只手按着地,身体挣扎着从尸山上站起来,残破的盔甲挂在身上,身上刀伤剑伤不下百处,却依然不管不顾,仿佛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左手从怀中掏出一物,颤颤巍巍地递给了男人
男人居高临下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却没有接
“拿着啊!不是你最想得到的吗!”
“本王并不在意那个位置上坐的是谁”男人淡淡的开口“你说这是盛世,那本王就问你,你自己信吗?”
安溪王伸出的手臂,无力的落下语气复杂的道:“现在已经不是对错的问题了”
“今我北凉三十万铁骑,在此挡你大军半日已足”
“为他卖命搭上这三十多万的铁骑,真的值得吗?”男人居高临下的开口问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安溪王道“只要本王还活着,绝不让你踏入这燕门关半步!”
随即一手捂着胸口的血洞,颤颤巍巍地弯腰捡起一旁跌落的一杆通体黢黑的长枪,挺直腰杆,抓着长枪的手猛的往下一落,枪尾砸向地面,发出一阵轰鸣声,双眼紧盯着男人
男人就静静地看着
马儿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安溪王紧盯着男人的目光逐渐暗淡下去
声音愈发弱小道“收手吧,皇兄……”
安溪王的目光渐渐的无神溃散……
身躯却如长枪一般,不曾弯曲!
男人一双虎目盯着安溪王,渐渐的湿润起来……
“曾经你也是一代天骄,却沦落至如此地步……”
男人身后走出一个身穿白色素衣,面如冠玉的儒生,与这遍地尸骇,血流满地的战场十分违和,讥笑道“大名鼎鼎的安西王也不过如……”
语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儒生双手紧捂候间,眼孔睁大的盯着男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一手指着男人道:
“你…为何…”语音未落,便倒地挣扎着,气绝而亡……
男人看了一眼儒生,手中的长刀从刀尖处滴下一滴鲜血,收回刀鞘声音沉重的道“狗奴才一个,竟敢妄言安溪王,罪该万死!”
男人转头看着,虽然死了但是身躯如长枪般不曾倒下的安溪王,一直看着,仿佛要将这一切记录于脑海中一样!
双腿夹紧马腹,马儿的走过安西王的身旁,向着巍峨耸立的雁门关走去,留下一滴浑浊的泪水……
身后的四十多万将士如黑色潮水般跟随着男人,却无人触碰那安溪王……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仿佛在为一代英才的陨落而伤心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