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万事俱备,我手不生
下了早朝,凤千囚先行离去后百官才纷纷退出听政殿。
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员边走边围在黎有禾四周,嘘寒问暖、各种献殷勤的,大部分都是聊着家宴的诸多事项。
黎有禾这两天的阴霾总算散开了,满面春光欣喜不已,不耐其烦的跟一些之前自己不喜欢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官员啰里吧嗦的说着。
大将军夏侯郧正立在听政殿下的石狮子旁,靠在上面叼着铜制短烟斗,口吐徐烟,目色藏在那云里雾里。
武将的官服与文臣的没有太多不同,只是头冠不一样。婪凤国小,官职不多,中央官员按三卿六部三寺而定,官品阶级看衣服颜色,是文官武官看衣服上的端凤与头冠就可得知。
三卿们官服的袖口全绣着的是开在雪山上的梅花。
文官胸前的印花是飞在白云里的金色盘凤,武官是飞出浴火,张开羽翼的金色凤凰。头冠文官的大多都与官服一样颜色的束发带再插发簪,武官随意。
国主最大,帝服及其他常服都以黄与红色为主。
三卿分别是文官之首丞相,武官之首大将军,大将军放在现代又叫太尉。内务兼玄学之使大祭司,放在现代算是御史大夫。这三个人的官服以紫黑为主。
再他们之后是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其官职尚书,官服以藏蓝色为主,袖口绣花改为兰花。
三寺分别是管举国上下包括皇家教育的择星学院主寺,管国库钱财粮草的大司农主寺,管刑法狱案处决的刑监台主寺,仿若大理寺。三寺之主,官服以棕黑为主,袖口绣花改为银色的竹叶。
其他地方官员,普遍墨色官服,袖口绣着与官服颜色成鲜明对比色的黄菊。阶级排序有大有小,按所处地方各种情况而定。
黎有禾走近夏侯郧正,就看他不明缘由的瞥了自己一眼。
夏侯郧正一身紫色官服,腰间绑着黑色的腰带,上面挂着三两个烟草的荷包。他生的俊秀,五官俊美,墨色长发立冠而定与头顶,此刻朱唇轻咬着嘴角的短斗,若有所思的盯着黎有禾。
不过,不知是何原因,他的眼眶下浮现着淡淡的黑眼圈,双眼透着莫名的疲惫,使得他俊丽的容颜大打折扣。
习武之人身躯高挑,虽然面带虚弱,但身子骨却是不晃不虚,还带点魁梧之风。怎么说呢?这个大将军,身板结实、气势凛然…但那疲劳的眼神是个怎么回事?
“大将军这般看着本相是有什么事吗?”黎有禾上前,对视探究自己的夏侯郧正,他不解道。
夏侯郧正拿下短斗,语气沉沉道:“明晚你家举行家宴,居然还得带家里人?……本将军尚未成婚,身边只有一个嫁入宫中的庶妹,你这是故意为难我?”
黎有禾浅笑,“本相以为何事呢,那夏侯美人虽说去年入了宫但出宫的巡回令应该还是有的。若大将军不想孤身一人前去本相家宴,那本相提议,大将军不如现在就去奏明国主,申请去后宫国见见你妹妹。等见到了,大将军再邀请夏侯美人不就好了。”
夏侯郧正语气不悦的“哼”了一声。
“不去,不见。本将军的庶妹明知国主不会爱她,死活都要入那深宫…她的事,我不想再管。就这样吧,明晚我一人前去。告辞。”
黎有禾目送夏侯郧正逐渐远去,看他又拿起短斗点上一口,叹气道:“唉,也是……柳禾自打入宫到现在肚子也没个动静……国主果然是不喜欢她们呀。”
想起自己禾姓母亲家那边的远方表妹,当年也是吵着嚷着要进宫,可现如今呢……黎有禾起身离去,边走边摇摇头。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啊呸。我瞎唱个什么?
晴儿找来个老爷摇椅,躺坐在自己的院中,享受着日光的沐浴,就差唱出来了。
“呀,架空的世界就是好,不用按照历史的发展而发展,在古代出现的各种玩意儿,想要的基本上都能找到……”晴儿伸了个懒腰,从座上坐起来。
“这两天可能是准备家宴吧,黎婉儿那小姑娘也不给我讲课了,现在都跑哪去了,也不跟我玩!”晴儿蹦下座椅,走向一旁放着文房四宝的桌子边。
“算了,画画吧。正好试试手有没有生疏……”话了,招呼老嬷嬷来研磨,摊开纸张,自己挽起袖子,拿起毛笔准备下手。
晴儿握笔,在砚台上点染几下。那墨笔丹青在她手中,如行云流水般绕书笺之上,几笔勾勒出云锦,点墨绘出心中所想……
她投入进去,随着时间过去,她反反复复沾点多次,一副黑白的碧海云天山水图,在她手下跃然纸上,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她楷体书写题字与一旁,“山遥水远遗墨间,彼岸花开意连连,行笔走墨书流年,只叹人间不羡仙。”
再小字写着,“瑞祥十一元年三月黎晴儿”雀跃道:“完事!手不生,开心!”
作为一个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没有什么事不是画他一幅画不能解决的,若是有!就多画几幅!
晴儿咯咯一笑,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旁边的老嬷嬷称赞道:“大小姐真乃才女,画的真好看!”
晴儿乐意别人夸自己,很是满足。她开开心心的盯了一会儿,总觉得少点什么。
“此山水之间,少一人……”她嘀咕一句,起笔,沾了点红色的墨,在那黑白的画中描绘出一人红衣之人的背影。
“这才对嘛。”晴儿满意的收笔。“在这泼墨山水画里,你未从墨色深处被隐去……”她低声而唱,改编《青花瓷》。
黑白的碧海蓝天山水图,山水之间的红衣之人。
浓厚的绘画功底,行云流水细腻的画功,晴儿这幅画虽不比这个世界的大师们,却也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此作品不是一般人能操手绘出的。何况,这还只是她随手一笔。
“找人给它裱起来!”晴儿吆喝一声。“是,大小姐。”老嬷嬷连忙去找人。
待四周无人,她又一次满意的举着自己的作品。小声的念叨着:“呀,这个凤千囚,我画的还挺有感觉。嗯,不愧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