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正式开学了,第一堂课讲的是礼仪,教他们的老师是一位落落大方的女子,叫白惜月,大约三十来岁,身材如少妇般的丰韵,脸蛋却似少女一般美丽动人。
老师漂亮有个屁用,这是景炎最讨厌的课了。好在他从小跟爷爷没少学,所以每次打盹被揪起来回答问题,总能答出来个十之八九。就好比这一次吧,景炎一上课就控制不住瞌睡虫,趴在桌子上呼呼而睡,白惜月用芊芊细手温柔的推醒他,问他关于朝堂的礼仪。景炎侃侃而谈:“一、立容:立时正身、平视,两手相合,掩在袖子里。手从胸口到下腹,放在任何位置都行,甚至持着、拄着东西也行;二、坐容:膝盖并紧,臀部坐在脚跟上,脚背贴地,双手放在膝盖上,目视前方。三、行礼:直立,两臂合拢向前伸直,右手微曲,左手附其上,两臂自额头下移至胸,同时上身鞠躬……”每次都让那些想看他笑话的人目瞪口呆。
除了枯燥无味的礼仪乐理课,其它的课都是景炎感兴趣的。
比如兵器课,老师是一个胖胖的老头,叫唐九。说他胖呢,脸蛋却不胖,只有身体圆鼓鼓的,头和身体极不协调,像是直接安上去的一样。他经常面带微笑,却不似寻常老者那般和蔼可亲,总是带着三分邪魅。他喜欢穿着一件大大的斗篷,把整个身子都藏在衣服里,走路的时候也看不到脚步迈出,就像一个不倒翁在移动。别看他胖,却十分灵活,无论什么兵器他都会使。但他最擅长的是暗器,常攻敌人之不备。学生们最喜欢看他表演蒙眼射铜板了,五六个铜板同时抛出,他也不看,唰唰唰几下就可以用暗器给定住。大家拍手叫好的时候他总是会说这是江湖卖艺的小把戏而已,不足道哉。
教拳脚的是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大叔,叫游迅。他动作迅猛无比,而且力大无穷。一般情况下,高大魁梧的大力士大都动作迟缓,而他却二者兼得。他长得五大三粗,大家都怕他。说他是很多学生的噩梦一点不为过,动不动就是变态的体能训练。有几次几个女孩子都累晕过去了,他也是无动于衷,该罚还是罚。那些富家公子哥受不住气的跟他理论,也是被他直接一顿胖揍,渐渐就没人敢反驳他了。
内功是由院长仇鹤亲自教授。大家对这位曾经名动一时的“催山掌”知之甚少,少数几个人听过他当年一掌劈开连云山,吓退连云寨二十八路好汉的光荣故事。只道他是院长,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在那里,所以大家都对他的课十分用心。尽管景炎非常喜欢这门课,但是爷爷有言在先,不允许他学内功,所以唯独他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而景炎最喜欢的课莫过于刘浪刘先生的生存课了。因为里面涉及到的轻功和逃命技能可是他的拿手好戏。每次刘先生让他示范都能收获几个崇拜的小眼神,有时也包括叶思娇。除了这些,刘先生还会经常带他们去山里学习如何求生,有时候会打些野味来大家一起围着火堆烤着吃。也只有这节课,大家才不会那么的疏远他。
刘先生三四十岁的样子,不但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而且非常有才华。除了授课的这些知识擅长外,他还精通音律。只是他为人比较高冷,不苟言笑。有时候经常会看到他一个人在一旁吹笛子,都是一些听着极悲伤的曲子。
此后数日,又或者日复一日,景炎都是在这些重复的课程里度过。
这一天,已经是来学院的第十五天了,算日子爷爷早该回信了呀,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景炎越想越急,奈何这里院规森严,任何人不得擅自下山。所以他只得又写了一封,希望爷爷能收到。
寄完信踱步而归,看到南飞燕坐在涯边松树下发呆。于是玩心大起,悄悄走到她身后,大声一吓。南飞燕“啊”的一声尖叫,随即破口大骂了起来。景炎乐道:“胆小鬼,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南飞燕似乎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继续发呆。景炎一脸好奇道:“怎么了,你这可少见啊。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哥替你分担一下。”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因为南飞燕好像是唯一一个不讨厌也不怕景炎的人。叶思娇姐妹虽然表面上会很景炎聊天打招呼,其实她们内心是害怕的,毕竟凶兽朱雀确实是恐怖的存在。景炎也不知道为什么南飞燕不怕,不过他想着有个朋友总是好的,毕竟在这里就这么唯一的一个朋友了。
南飞燕见他追问,终于叹了口气,道:“太初城又出事了。”景炎道:“你爹又来信了吗?”南飞燕道:“嗯,我爹信里没说什么,是我一再逼问送信的仆人才问出来的。”她看了看景炎疑惑的眼神继续道:“我爹负责太初城外围的安全,近日太初城怪事频频,我爹的手下高手相继离奇死亡,现在还不知原因。”景炎道:“竟然会有这种事!那族长呢?”南飞燕道:“我也不知道,那送信的仆人就说了这些,他说别的他也不清楚了。不过好在我爹爹安然无恙…”
景炎听他说完,又开始担心起了爷爷。他沉思了片刻,道:“你可以帮我个忙吗?”南飞燕道:“什么事?”景炎道:“下次你仆人再来的时候,帮我带封信到城尾酒肆,可以吗?”南飞燕道:“当然可以啊,为什么要带到酒肆呢?”景炎想着爷爷从不让第三人知道他们的住所,所以才想到爷爷经常会去的酒肆,恰好掌柜也认识他。于是对南飞燕道:“带到那里就是了…”南飞燕点头不再回答。
两人坐了一会儿,景炎忽然闻到一股醉人的酒香。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就再没闻到过酒香了,馋虫一上来,就对这个味道特别敏感。惊喜的对南飞燕说道:“你闻到了吗?好香啊!”南飞燕四处闻了闻,一脸疑惑地看着景炎,又凑近景炎的身体闻了闻,摇头道:“香气没闻到,汗臭倒是闻到了。”说完用手在鼻子处拨弄了几下,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景炎道:“没开玩笑,是酒香!”说完在空气中闻了闻,道:“跟我来!”
两人寻着酒香,鬼鬼祟祟地追踪着,最后竟然来到了后院禁地,看来香味是从这里飘出来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