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禾随着穆荇回到城中,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做了百张告示,张贴在各处人多的地方,希望借此引来这其中的主人,可恰恰在山中阁的临川又岂会知道这件事情,他一如既往的在守着水牢,没事的时候就练练剑,外面的探子看到了告示,选择先回来告知莫山。
“你是说看到了有人张榜寻找玉令的主人?”莫山在正堂疑惑问。
“是,那玉令像是咱们山中阁的。”
“可看出来具体是谁的?”
“上面只看出来一个川字。”
“川……”莫山沉思着,这阁中的玉令虽在上面刻上了自己名字,可为了分辨仔细,还会刻上象征自己身份的印记,“派人去查所有阁中弟子的玉令,一个都不能遗漏。”
“是。”
空旷的屋子,再次剩下莫山一个人,他皱着脸,仔细回想,但猜不透这玉令究竟来自何方,又唤来一个人吩咐道:“你带几个人去盯着京城各大世家的动静,不可打草惊蛇。”
这次会是谁先得到彻底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呢,仰天长叹无从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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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苏祁的伤眼看就快好了,身体也恢复的不错,他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对着尽尘就说:“这些日子,真是谢谢你了,我们是否想想该如何出去啊?”
“我能帮你平安无事的出去,但是我得留下来。”尽尘一本正经的仰视着他道。
苏祁不解,“为何?”
“我跟云昊有个赌约,赌注是你。”
“所以你是为了我才进来的?”
“算是,也不算是。”尽尘有些隐隐的说道。
苏祁浅笑,不语。
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二人也不往那边看,自顾自的说话。
云昊难得来一次水牢,不过这回是来找临川的,他满脸不屑的样子,站在临川的面前,神神秘秘的说:“临川,可否让我们搜个身?”
刚说完就动手搜身,临川一把拦住了,凶狠的看着他,问:“云昊,我并没有同意让你们搜身。”
“临川啊,这是主上的命令,怎么你也要违抗吗。”
眼见着云昊说的一愣一愣的,见面前的人不说话,上去就搜身。他摸着临川的玉令还在,拿起来细细的瞧了瞧,发现并无异常后冷哼一句,“算你小子走运,逃过了一劫,我们走。”
在屋里面的俩人听得也是不解,私下里悄悄的讨论起来,“沈兄,你说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搜身。”
“想必他们的内部出了乱子,或是出了叛徒之类的吧。”尽尘又想了想,说,“你这几日可曾见到过这山中阁的阁主?”
苏祁摇摇头,“并未见过,我一直见得都是门口的那人,还有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人我曾见过一回,还是因为东裕和碧华死了的时候,他们正好从这里把尸体送出去。”
“可惜了,人就这么死了,想必还有许多的事情没做完吧,真是不自觉的替他们惋惜。”
“是啊,这些天倒是没见他们有些动静,还不知道要对咱们两个做什么呢。”
“顺心便好,管他们呢,你也别老站着了,坐过来啊,喝口水。”
苏祁淡而一笑,慢慢悠悠的坐下来,和尽尘一块儿看着这铁栏外面所谓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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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荇的公主府,“都好些天了,怎的还没见人过来啊。”她失落的感叹道。
锦禾则是在一旁喝着茶,也很是苦恼于没人来,开始猜测,“莫不是这石头就是一块儿别人不愿意要而丢弃的?”
“不像是没人要的,总觉得没人来,是否是出于顾忌或者试探,再或者就是他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纵然丢弃了一块,也不会让人发现。”
不得不说穆荇的这波思路很是理智,锦禾也趴在桌子上,嘟囔个嘴,说:“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为什么就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出来呢,为什么没人愿意过来领走这块可爱的小石头啊,真是的。”
这一切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没有原因,没有结果,只能待着冷冷的听着风声吹过,转瞬之间,万物都仿佛变了,叶子开始变黄,花瓣逐渐落下,泛黄的银杏叶落得满城都是,人站在树下接着树叶,心里多希望刚开始的认识不是真的,一转眼,锦禾的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心里在乎的人,穆荇也是。
苏栖在九月十五中秋节那日,大胆的像景迟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而那个男人也同意了,由此两个人进入了一个圆满的爱情阶段,这段情来的甚是平静,毫无波澜,一切想象中的坏事都没有发生,一时间,二人的爱情传为佳话。
入夜,梦中。
一个个面目狰狞的人都在努力冲破黑暗,身上沾满了血腥,黑夜中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一阵光束慢慢的闪过他们,只见一个披头散发之人,穿着一身白衣,背对着自己,他的旁边还有一颗梨树,白色的花瓣被风吹落,锦禾刚想走过去看看那人的容貌,一伸手,人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转眼之间,又看见深不见底的黑洞,远处似有微微荧光,她壮了壮胆,径直走过去,走近一看是只会发光的萤火虫,眨眼的时候,来到一个满地都是彼岸花的土地上,依旧是那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这回不同的是,他转过了身子,苍白无力的笑着,盯住锦禾,可惜她看到的人脸是模糊的,心中不由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可为何自己的心逐渐不受自己的控制,正当她踌躇不定之时,一切来到了一颗梨花树前。
她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事情了之后,走了过去,轻轻地触摸着这棵树,是那么的真实,仿佛一个声音响起,“山中却有别样阁,水底埋下深中墙,不悔诉起淡然事,尘尽依旧是故人。”
这首诗仿佛再告诉锦禾什么,可她想从中抽离出来的时候,忽而世界又变的漆黑,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再睁眼,天亮了,她赶紧下床写下梦中的诗句,细细揣摩着。
尘尽依旧是故人……
“故人……又作何解呢?”锦禾暗自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