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几日可有异样?”唐锐脸上带着笑容,问着门前的护卫道。
护卫想起了这几天少爷三天前红着脸跑回这边后,整日不出的事,于是便交待道。
“从戏院回来那天傍晚,我见少爷红着脸走了回来,不知怎的,这两天少爷除了书房,啥地也没去过。”
唐锐点了点头,然后便闻“吱呀”的开门声。
杨介白皙的手中握着本黄皮书,看着眼前的两人他尴尬的一笑,然后晃了晃手里的书,算是打了个招呼,快速的自顾自解释道“我这书看完了,想去换本看看!”
唐锐挥手示意护卫离去,然后笑道“少爷这倒是不急,我这啊!有好消息要告诉少爷你。”
杨介摸不着头脑,心想哪会有好事比穿越到大富大贵家里还好。
“是什么事?”
“老爷从京城传回了消息,陛下已将林尚书的三女儿林诗诗赐婚与少爷你!还有,苏小姐传信说要来看你,不日便至圤阳!”
杨介闻言便呆住了,赐婚!这……这身体不过才十六吧!还有那苏小姐是哪位?我不会就这么穿帮了吧!
他好看的瞳孔里好似倒影出了自己被揭穿,然后尸体挂在城头的样子。
唐锐瞧着,觉得有些趣味。
“唐锐大哥!”
一别刀少年快步跑来,见了杨介也在,便行了一礼。
“少爷也在啊!那太好了!对了唐锐大哥,前几日在摇曳县揭下告示的老人已经到府上了!”
唐锐微微惊讶,然后眯眼一笑,伸出手来对杨介道“少爷便先随阿宽去见见这位老人吧!书给我就好。”
杨介楞楞点头,然后跟着带着宽刀的阿宽离开。
唐锐眯着眼只余一条细缝,却不见猥琐,他摸着下巴,看着手中的《识文断字》若有所思。
“真的失忆了吗?整个人好像都变了,呵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他转身背手,向那藏书房走去。
……
南方的天就是女孩子的脸,上一刻还是笑颜,转瞬就不见。
方才艳阳高照,此时却变作了倾盆大雨。
杨介的脸上挂着些别致的红,与苍白作明显对比。
他的右手摊在椅把上,露出着经肉分明的小手,老者粗糙的大手搭在其手腕上,脸上带着些许怒火。
不多时,老者便出声示意阿宽道“这位小兄弟,可否带我孙女离开一会?”
少女不屑的瞥了杨介一眼,冷哼一声,随着阿宽离开了这里。
杨介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左手在鼻上刮了下。
不管如何,一直盯着别人都是不礼貌的,虽然……杨介只是“悄悄的”看“亿”眼。
过了会,老者收回了手,问道“公子平日可会感觉到四肢无力?”
杨介略加思索,点头答道“早晨起床时会。”
老者又问“可会时常感觉精力不足,疲惫想睡?”
杨介又点了点头。
老者抚须,眉头开始紧皱。
从杨介虚弱的脉搏和他的回答来看,这和黄布告示上说的一样,应先天营养不足引起的体质虚弱,大补反亏,小补不足!
“老先生可有良方?”
唐锐迈步走来,对杨介一笑。
他不会问什么病,一众医者得出的结论基本都是一个样,老人亦然,却又有不同。
“杨少爷的身子过于虚弱,嗯……应当是先天营养上错了差错,我探了杨少爷的脉搏,觉得杨少爷可能是五脏六腑有所损伤!”
唐锐摆了摆手,不耐道“可有法子?”
老人脸上出现了些许感伤,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来之前不是就想好了吗?还犹豫什么?
他缓缓道“老朽有一纸偏方,或可一试,只是……”
“只是什么?”
“有些药材怪异,且……世间罕有!”
唐锐冷笑,眯眼道“罕有不是没有!阿成!阿成!”
他唤来一个健硕男子,吩咐道“将这老先生说的东西备好。对了!西厢不是空着方雅室吗?带老先生过去!”
……
杨介呆在书室里,手中一只细毛狼毫在宣纸上挥洒,待得轮廓渐显,便再度换了只大几号的羊毫,如此反复。
画毕,便细细欣赏,然后觉得不对,缺些东西,于是将宣纸卷起,再画。
不多时,方桌长翘尾处便堆起了一座“小山”。
可总算不服有心人,杨介看着这幅满意的佳作,顿时痴迷了,竟是越看,脸离画作越近。
豆蔻梢头二月初,
玲珑玉尾春意近。
一身灰衣,不遮可爱半点,
两笔柳眉,反露玲珑几分。
他满意的拿起细笔狼毫,小心翼翼的于左侧书道,最后,又想了想,写下名字。
痴汉,杨。
他放下笔,拿着宣纸傻笑,半点不觉得羞耻。
“当浮一大白!哈哈!”
他看了看窗外景象,思来想去后,将画作一卷,随手拿起置于桌上的《千言书》,欲就此离去。
他踏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蹦一跳,好像那怀中的是个宝物。
“呲!真是个变态!”
少女在不远处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对方那般好看的脸蛋在她眼里竟是毫无意义。
老人嘴角一扯,哼了一声,附和道“看这小子的第一眼我就瞧出来了。”
他对杨介的第一印象极为不好。
我孙女好看跟你有干系吗?若不是瞧着你……还小!我不脱了你裤子教你什么叫做礼貌!
少女嘟嘴看着老人,眼中是渴望,只是没有说话。
老人看着,顿时心都化了,咳咳两声便露出慈爱的笑“小开心莫急!你先回你房里,爷爷这就去做你最爱吃的五香牛肉面!”
“好!”
少女开心的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也露出了几颗,两颗小小的虎牙尤其明显。
老人嗔怪道“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这样子笑!”
少女拉着老人的衣袖,撒娇道“这不是在爷爷面前吗?对其他人我才不会笑呢!”
老人哪里会真的怪她,笑着说了几句便去找厨房去了。
少女看着老人的背影好一会,等到瞧不见了,便一蹦一跳的往西厢去了。
她却没看见,唐锐正在廊间眯眼看着这一切。
他的手里,握着一张画纸。
纸上有一少女,虽是水墨,却是写实。
“十六了,倒也是怀情年龄。将军又正好不在,嗯!既如此,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