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很快就过了。这段时间里整个旬季军都是安安稳稳的,没有任何大事发生。新来的军司马每天窝在大帐里,只偶尔跑去马场附近散步。
苏答、许括两位将军依旧握着掌握大小事务的权利。期间苏答跑进旬季城里快活了几天,直到许括去城里见未婚妻才把苏答拉回军营里。
又是一轮夕阳落,苏答、许括照习惯在躺在马场旁的草地上闲聊。
“呦,太阳掉进山里了。走吧,回去吃饭。”苏答从地上一跃而起,弯腰拍了拍还闭着眼吹风的许括。
许括被他拍醒,伸眼瞧了瞧道:“急什么,再躺会儿。我还没饿。”
“那行。嘿!把马收了!”苏答摸摸肚子自觉也不太饿,按往常习惯大声叫喊着让马场的小头目赶马回去,模样像极村里的大汉。
两人又躺了会儿,天边已经半暗下来,原本白洁的云朵被染出了黑色。突然一个卫兵急匆匆跑来,一边跑一边扬手高呼:“将军!司马!有人袭营!”
苏答闻声一跳,侧身把地上的佩剑捡起来,稍回想又觉可笑,怎么会有人来旬季打仗。于是苏答又把手里的长剑扔回地上,懒洋洋道:“乱传什么消息?”
“将军!没胡闹,真有人袭营!”小兵跑到近处摇头挥手道。
“会不会是山谷里的人在拿我们练兵?”许括睁眼道。
“有可能,这事他们不是没干过。”苏答道,“不管了,起来,我们先去看看。”
两位将军匆忙拾起地上的铠甲穿戴起来,小兵左帮一下右帮一下忙得不停。苏答又吩咐道:“把我的矛备好。”
“还有我的长戟!”许括喊道。卫兵领命后往回跑去。
苏答两人带着人进路过马场。苏答想了想叫人到面前:“你去把马场里的人都叫上。”
“他们会不会来烧马场,把人都调走太冒险了。”许括问道。
“马场有什么好烧的。里头除了马就是草料。他们如果真是敌军,肯定想要这些马,怎么可能烧马场。”苏答道。
“可马场里还有要运去山谷里的……”许括急道。
“他们不知道里头有东西。所有更不能守马场,不然他们怀疑我们藏了东西在马场,专门派人到马场里来才是大麻烦。”苏答摇头道。
说话间,马场里的兵卫也涌了出来。苏答扬臂高呼:“众将士!列队随我走!”
一行约五百人的队伍慢跑着朝军营去,远远地苏答瞧见军营有火烟冒起。苏答恨骂道:“老子的粮!都给我跑快点!”
马场与军营只隔了两里路,一行人很快就跑到了。进了营里,苏答看到陈之晋正站在营帐前发令。看到苏答两人回来,陈之晋高呼:“许括!带人堵南营口!”
“呃,诶!属下遵命!”许括愣了愣接令,带了一批人反出军营绕去南营口。
“老许!”苏答呼着许括,无奈人声吵杂,许括没听到。苏答跑到陈之晋面前大声质问:“你个新兵蛋子在这乱发什么令?”
“我为旬季军司马,可以调动全军任何人。更何况事发时平日掌事的苏将军正在晒太阳,本官无意打扰将军雅兴。”陈之晋冷漠回了一句就转头继续对其他人下令。
苏答看周围人根本不询问自己,看到令兵都在听候陈之晋差遣。他带回来那五百人又都被许括带去堵门了。苏答成了军营里唯一的闲人。
一名小兵抱着苏答的长矛来了。陈之晋看后说道:“苏答何在!”
“某在此!”苏答听到陈之晋点将不自觉就持矛插地应道。
“领五百人正攻缓解局面!速去!”陈之晋递过去一张军牌。
苏答看着军牌犹豫片刻,直到陈之晋又喊了一声速去,苏答浑身颤抖下接过军牌抱拳道:“苏答领命!”
拿矛的猛将体内的热血活动起来了。苏答领着一队人直奔战地,看见一名高壮的陈之晋亲兵正与敌将厮杀,他吼道:“某来助你!”
项鼎持枪回吼:“滚开!”
说完项鼎一招横枪将敌将的兵器打落,再一枪插进敌将的喉咙里。他回望了远来的苏答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又持枪寻人交战去了。
苏答在旁边看得火热,嘴里不停呢喃:“好个猛将!”
“接好!”项鼎逼着一人朝苏答而来。
苏答狂笑起矛道:“苏某来也!”
苏答从项鼎手里接手敌人,摆开招式打斗起来。苏答武艺不凡,百招不到就将那人斩杀,再扭头看项鼎。项鼎正一枪横挑三兵,如一猛兽行于军士间。
“杀!”苏答的凶性被彻底激起来了,一片又一片鲜血染在他衣袍上。
敌军越杀越少、越杀越退,终于退到南营口。正守门的许括看到浑身是血杀得大笑不止的苏答,忙呼到:“拦敌兵!你还有你带人跟我一起去接应苏将军!”
“老苏!”许括喊叫着舞戟前行。苏答听到许括声音大笑回应,一边打斗一边朝许括靠近。
“老许!随我杀个痛快!”苏答与许括碰面后叫道。
“好!就杀个痛快!”许括一戟扫开,冲杀出去。苏答紧随其后。两人相背而立,相逢后竟然再未被敌兵伤到。
一旁的项鼎从地上捞起一块压帐石扔出去,打倒了五六个敌兵,又过去挥枪斩杀。许括看到急道:“这人是谁,怎么这般狠毒,他们已经无力起来还要把他们杀了?”
“陈司马的亲兵。不管他,只须杀!”苏答道。
敌军总数不过三千,而且先烧粮才作战。他们被陈之晋指挥兵马围杀,最后只留下两百余活口。
“痛快!”苏答抹去嘴唇上的鲜血,走近项鼎想与其深交。
哪知项鼎只冷冷看了苏答一眼,提了几个官位高的俘虏就要去找陈之晋。他把俘虏扔到陈之晋面前。陈之晋一番手段审问。那俘虏知道没有机会活下去,吐了一口吐沫笑道:“杀我们有什么用,张夫子早带人去烧马场了!”
“马场?”陈之晋疑惑道,“你们来袭营不就是为了那些马,烧马场作甚?”
“你们的意骓藏兵早被张夫子知道了。所有我们才来旬季烧粮。现在你们没粮,意骓也没粮,你们都要饿死下去陪我们!”一个俘虏道。
“你们只是引兵!”苏答闻言大怒道,“杀你奶奶个熊!”
“意骓有藏兵,我怎么不知道?”陈之晋冷眼望着暴躁的苏答。
苏答一时间愣住说道:“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