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还是没记住,非要作死
有了白濯那一席话,祭千凌又盯着《九行赋》的第一卷仔仔细细地读了两日,还在另外的纸上密密麻麻的记了不少东西。他没敢直接写那书上。总觉得,舍不得,平里翻都要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弄得褶皱。
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感觉没来由地,他把这归结于,这是姐姐送的第一份礼物,他要小心珍藏。
这两日,殿里来了位青年,自称是白濯的手下,名为司言。他喊他祭小公子,说白大哥近日在忙着招生考核一事,回不来了,由他陪着。
祭千凌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将司言赶回去给白濯帮忙,说他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巧了不是?白濯仙山的招生考核他也听过,但不是从旁人嘴里听到的,而是从前在族里,在他测试完天赋时,有人“不经意间”提到一嘴。
唯天赋至上者方可入,唯领悟能力至极者方可出。
那就是白濯仙山,原来“白濯”二字,是白大哥的白濯。
他很为自己的知晓甚多感到自豪,想要分享,可惜常听他分享的白大哥恰好不在。
没事,他还有姐姐。祭千凌这样安慰自己。
结果等了两日,姐姐也没回来。
今日如常,他用过早膳,轻车熟路地来到书房。
祭千凌终于蔫了,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下巴枕着桌子,前面是翻了不知多少遍的《九行赋》。
姐姐在哪呢?又在那里吗?那个地方,好像是禁地。
白大哥什么时候能忙完呢?
他不知道,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只好歪着脑袋,垂下眼眸去看书,原本念也念不好的书,如今滚瓜烂熟,牢记于心了。
于是他又突发奇想: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可以……修炼了?白大哥说不要操之过急,但我已熟读且牢记,该是时候了吧?
想到这里,祭千凌有些激动,唰的一下坐了起来,挺直了腰板,目光灼灼地盯着桌上的书,书上的内容在脑海里飞速旋转,仿佛印在眼前一样,排列整齐,清晰明了。
他脑海很清醒,清楚的知道第一步该做什么,第二步该做什么,接下来该怎么办。但是他迟迟未动。
要不要等姐姐或是白大哥回来再修炼?可是姐姐明显没有带他修炼的意思,白大哥……好像也没有这想法,就只是陪他看书,却从未与他讲过书里的内容。
他又犹豫了起来。
祭千凌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变化,并且不断变化:时而严肃认真,时而期待万分;时而满脸纠结,时而兴高采烈;时而垂头丧气,时而斗志昂扬。
总归不能沉下心来。
……
就在祭千凌专注于思考开不开始修炼之时,一群青天白日还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不怀好意的人,悄然无声地落在九寒宫四周。
众所周知,九寒宫位于仙界,准确来说是仙界边域,几乎快与人间接壤的地方,曾是白濯圣君的住所,而现在的主人是神煌。不过白濯圣君曾言,九寒宫真正的主人就是神煌,再联想创世神煌曾经留下的话,便也不难理解。
九幽浔入住九寒宫的当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九寒宫里所有的下人遣散了。
彼时,那人只淡淡地说了句“太吵了”。
人多了,就太吵了。
白濯理解,不遣散了,总不好叫所有人闷不吭声吧?
而今倒是便宜了旁人,连个守宫的人都没有,蒙面人入九寒宫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此方蒙面人目标明确,直接朝着祭千凌的居所而去,却不知祭千凌并不在屋内。不过也是,又有谁人会想到,祭千凌这么个小人儿竟会被安排在神煌的书房里修炼呢?
书房,向来是重中之重的地方,旁人轻易是进不得的,主人家进了也得关好门,门外由亲近守着;更何况是神煌的书房,就该机关重重,结界遍布,外人决不得踏入,甚至不得靠近。
哪有这样,谁都可以进,随意进,门都不带关的?
为首的蒙面人一看没人,心下一惊,立马示意其他人撤退,“中圈了,撤退!”
他们收到的消息是神煌与白濯一同去白仙峰商议白仙宗十年一次的招生考核,九寒宫里只有祭千凌在自己的屋子里修炼,而祭千凌的屋子是最靠墙边的一间客房。如今九寒宫没人把守也就算了,机关也没有,结界也没有,祭千凌不在此屋里,四周也探查不到活人的气息,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们训练有素,已是反应极快,可还是大意了,他们显然忘了,这里可是九寒宫,它的主人可是那个只手掌莲,一念之间便杀敌无数的神煌大人。
蒙面人刚离开屋子,来到屋外一看,却惊觉四周不知何时起竟漫起了层层白雾,不过几息之间,白雾就厚得人看不清四周。
为首之人面色虽有些变,却还算镇定,“风元素师,上!将白雾驱散!”
“是!”
一时间所有的风元素师同时运起灵力来驱散白雾,可他们很快便发现,越用灵力,白雾竟是漫得越快,越厚。
一行人终于慌了神,纷纷运起灵力攻向四周。
“怎么回事?”
“这些是什么?”
“该死的!”
“你干什么?你打到我了!”
“啊!”
……
而此刻,屋顶上方,白濯站在九幽浔身旁,九幽浔则冷冷地看着下方乱了阵脚的蒙面人。
在蒙面人眼里,他们被浓浓的白雾包围困扰着,而在外人眼底却是一群蒙面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攻击,甚至打伤了自己人。
“不知死活的东西,果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是了,本就是偷来的生路,自然是要千方百计的守住。”白濯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下方的人,目光又落在手里的镜子上,“大人,您说,他是学过变脸吗?脸上的表情这样丰富,我总也学不来,只会一个表情。”永远的温和无害。
九幽浔没有答话,倒是问了另一个问题:“白濯,你觉得此阵如何?”
白濯这才舍得移开目光,定定地看看向下方,忽而一笑,低声应道:“能置人于死地的,就是好阵。大人说呢?”
“收拾了吧,这地,脏了。”
“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