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莫不是在寻死？
女子有时候也喜欢异想天开，要是面前这个男人可以代替她祭神……
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在这无尽的八荒和四海当中，没有那个部族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族人，对于他们的神明来说这是信仰之本，对于部族本身来说是力量。
即便的他们自己想要寻死，他们的族长也不会答应的。
哪怕是个废人，也可以拉出去配种以诞生更多的族人！
女人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男人脸上的笑意，莫名有些心安。
但终究是免不了一死……
“你想活命吗？”
李青山继续问道，面带微笑。
李青山想着自己的上一世，再坏也没有坏到草菅人命的地步，而当一个人同时拥有了底线和力量，那他就会去守护自己的底线。
当然，如果没有力量……
那就有个狗屁的底线！底线不就是用来刷新，然后匹配自己力量的吗？
“想……”
谁不想活着呢？
在一个神神鬼鬼的世界，所有的人道观念都已经消失不见，所谓自由尊严早已没有了意义，活着和部族的存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她，现在已经没有部族了……
倘若一个人从未见过阳光，那光明对他来说就毫无意义。
存在只是一个概念，因为活着所以活着。
……
而周围却是一片寂静，只有火把燃烧时所带来的噼里啪啦。
无论村老还是村长，又或者是李东楠还是那位徐婷婷，他们都呆呆地看着祭台之下的二人，对他们行了好一会儿的注目礼。
就好像七八岁的小孩儿，第一次见到电视里的明星。
但随后他们又疯狂了，这可是在他们所信仰的神明面前。
李青山是在渎神！
“哥……你疯啦？”
“大……大郎……”
“那小子，你是不是不要命啦！”
“你是要我们所有人都死吗！”
人，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人，怎么可以触犯神明？
在场的人都七嘴八舌的说着，除了那两个女孩儿之外，所有人都是一副受了侮辱的样子。
而那两个女孩儿，此刻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小山村为了这个小子，付出了多少牺牲？就连主家也差点因为他而受到那些乱兵牵连。
如今，却是这样的孽障！
村长上前，“大郎，你是不是被什么妖魔附了身了？若是有什么苦衷可以跟长辈们讲，实在不行你跟你家丫头说说也比藏在心里好啊？”
说完，村长已经老泪横流。
村长还想挽回，作为族长的义务不允许他放弃任何一个族人，哪怕这个族人自暴自弃。
“村长，你还跟他说什么？我们这也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
但村长如此，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会这样了，“对啊村长，一旦我们村的土地神发起怒来……”
大家群情激奋，仿佛李青山不再是他们子侄一辈的人物，而是从地府来索命的怨魂……
得罪了土地神，可不就是要了他们的命吗？没有神明庇佑的族群不过是大荒里那些山精野怪的食物罢了。
不是他们要放弃族人，而是他们也有妻子儿女罢了。
……
“饿……”
“给我祭品！”
“我好饿……”
“给我！”
这声音悠远而空灵，就好像是从远古传来，其中更是带着一股让人心悦诚服的力量。
听见这个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甚至是那位作为祭品的女人也跪了下去，对神明的敬畏甚至超过了对于死亡的恐惧。
他们都觉得，李青山死定了！
只有李青山没有跪，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会死……
相反，他甚至还想看看这位会喊饿的神明是什么样子！
所有人都如同寒蝉般，再也不敢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月色越来越淡，只有周围的火把还在驱赶着黑暗，凌乱的风将火焰吹得东倒七歪，而那些被火所拖曳出的影子就更像是群魔乱舞了。
李青山抬头，寻着声音望那祭台之上看去，只见那泥胎此刻却是如同活了过来一般，只睁着两只血色的眼睛看向台下的众人。
“放血！”
泥胎如此命令着李青山。
但李青山没有动静，几乎所有的人在此刻都不敢有动静。
“放血！”
泥胎站了起来，继续命令着。
但李青山还是没有动作。
对此，这位一直被供奉的神明终于的有了怒火，“你可知，这样忤逆本神会有什么后果？”
“不知道！”
李青山笑着回答到。
那泥胎也笑了，于是继续对着李青山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这句话一出，几乎是瞬间李东楠便跳了出来，喊道：“土地爷爷不要吃了我哥哥呀！”
李东楠还想继续说话，便被旁边的徐婷婷捂住了嘴巴，周围的人更是如同她们两个一样眼中含泪。
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反抗！
作为神明，祂对于这些血食们的反应很是满意，可这泥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青山居然敢反问给祂一个同样的问题！
“是啊，你就不怕死吗？”
“轰隆！”
炸雷响起……
李青山的手上出现了雷霆，时时刻刻都在被阳气和雷霆淬炼着的身体，已经到了可以手抓电蛇的地步，所以李青山继续说着，“这位土地，我李青山可是很强的！”
李青山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满脸的真诚。
土地见状，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对李青山说道：“莫不然，你觉得本神就好欺负吗？”
土地的话很轻，但其中的狠戾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出来的。
“是啊，我就觉得你好欺负！”
对与
于土地的狠话，李青山只是笑笑而已。
但为了自己的恶趣味，李青山继续问道：“难道，土地真的觉得自己不好欺负吗？”
说完，李青山手里的雷电已经不再是一小小的电蛇，而已经是手臂粗细的混乱雷光。
双方的气势在不断攀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知道怎么获得了力量的李青山，恐怕是和这位小山村土地之间不能善了了。
而就在土地的气势到了最高点，众人皆以为祂要用出雷霆一击的事情，祂却是说话了。
“本神觉得……大人说的对！”
说完这句话，土地的泥塑再也没有了消息。
李青山：“……”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觉得自己所信仰的神灵不应该就这样不战而退，就连李东楠也长大了嘴巴，徐婷婷更是满眼震惊地看着李青山。
他们看见了什么！
居然，有凡人可以匹敌神明？
只有那位祭品还算镇定，对于李青山的异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想来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哥哥，你快放开铁链吧，不然等会儿这位姐姐就被你电死了！”
李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