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自豪头发光光，头皮通红的坐在床上，恶狠狠的看着孔跃跃，“这就是你说的好运？”
孔跃跃坐在甄自豪旁边，“好运还是有的，你看是不是成了幸运儿，你头这样你有很大的责任。你要看说明书了就不会这样了。”
李黄河点点头，“没错。”
甄自豪睁目，撕碎了孔跃跃的心都有。
“看样子运势还是不够。你还得找鬼上身。”孔跃跃说道。
甄自豪拿起先前在楼下买的棒球帽，戴在头上，站起身，深呼吸，拍了拍脸，准备出发。
恰在此时，一个身着旗袍婀娜多姿，艳丽妩媚的女鬼穿墙而入，女鬼额头满满金光，无视甄自豪，孔跃跃以及李黄河继续向前妖娆的走着。
孔跃跃和李黄河，呆住了，不知是因为女鬼好生的皮囊还是光亮的额头，两个鬼同时的张开嘴，口水在口中晃荡，垂涎欲滴。
甄自豪也留意到女鬼，一时间面色红润，春心荡漾。
女鬼马上穿墙离开，孔跃跃回过神，“站住！”
女鬼也是听话的停了下来，妩媚的一回头，慵懒的目光定格了时间。“怎么？”
孔跃跃把满口的口水咽了下去，飘到女鬼身边，携起女鬼的手，“美女，您真是有着国色天香的容颜，您的眼睛会射箭，射进了我的胸膛，射进我的大脑，射的我遍体鳞伤。美女，敢问尊姓大名，容我猜一猜。莫不是叫赛西施？还是战貂蝉？”
女鬼不屑的一甩手，“你这样的男的我活着的时候就就见过不少，死了也还满地都是。”女鬼打算继续前行。
孔跃跃直接拦了上去。
女鬼不耐烦的瞪着孔跃跃，“你想干什么？”
“不是我找你，是他找你。”孔跃跃下巴冲着甄自豪甩了甩，“甄自豪，愣着干嘛，，快点过来！”
甄自豪回过神，快步来到女鬼面前。
女鬼打量着甄自豪，面露疑惑，“你是人？能看到鬼？算了，与我无关，什么事。”
甄自豪咽了口口水，小脚移到女鬼面前，扭扭捏捏，小声的说“上我啊。”
女鬼一愣，“哈？你说什么？”
甄自豪又轻言轻语的说了一遍，“上我啊。”
孔跃跃连忙笑脸解释道，“别误会，别误会，他是说上他身，上他身。呸呸呸，是附身，附在他身上。这是个傻子，对不起啊。”
“没兴趣。”女鬼断然拒绝。
“上等鬼，路菲。”女鬼对面的墙中走出一个左手持长刀，右手拿着手机，全身着着黑衣的鬼，鬼的身上发散出凌厉的戾气。是鬼吏。
女鬼和孔跃跃面色发白。
鬼吏也看到了孔跃跃和李黄河，手中的手机也投出孔跃跃和李黄河的立体全息信息。“孔跃跃，上等鬼。李黄河，下等鬼。这次赚大了。”
女鬼转身便跑，鬼吏直接扔出长刀，长刀径直插在了女鬼的身上。“不要！”女鬼身子顷刻化成气态，被吸入刀中。
鬼吏左手一翻转，长刀飞回手中。“该你们了。哟，两个鬼附在了一个人身上，真是稀奇。”鬼吏手机一横对着甄自豪照了张相，“照张相纪念一下。”
孔跃跃和李黄河因为附在甄自豪身上，身体被束缚，根本跑不掉，只能等死。
鬼吏还在把玩手机，“等会哈，发个朋友圈。”就在这时，鬼吏手机滴滴响了两声，鬼吏点开信息，一惊。“我去，上上上上上等鬼，还离我不远，这要是把他抓了，这个月业绩就直接满了。我就能休假了。”鬼吏收刀，打开地图，寻着方向奔了过去，完全忽略了孔跃跃和李黄河。
孔跃跃二鬼松了口气。
“他是干什么的？”甄自豪看懂了一些状况，还是有点不明白。
孔跃跃心有余悸的跌坐在床上，“是鬼吏，专门负责处理鬼的一个群体，我们对他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碰到他们只能逃，逃不掉就得等死。”
“前辈！等等我！前辈！”又一个鬼吏从墙中冲了出来。鬼吏正撞在了李黄河后脑勺，鬼吏捂着鼻子痛苦的蹲了下来，李黄河捂着后脑也是痛苦的蹲着。鬼吏脑袋胖乎乎圆滚滚的，身子也略显肥胖，肉嘟嘟的小手捂着鼻子，本就不大的眼睛眯着看前方的李黄河。“鬼！有鬼！有鬼！前辈！”鬼吏指着李黄河。然后站起来快速后退。“哦，对了，我也是鬼吏。”
鬼吏凭空唤出长刀，掏出手机，“下等鬼，李黄河。后面那个是上等鬼，孔跃跃。你们这群鬼束手就擒吧，只要处理掉你们我就能转正了。”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鬼吏长刀一横，与先前鬼吏同样的动作，而后作势一扔，长刀掠过李黄河耳畔，冲着孔跃跃面门而去。
长刀没有刺中孔跃跃，顺着孔跃跃身侧径直飞了出去。
鬼吏捂着嘴，一脸吃惊。
“他手中没有鬼刃了！趁他没换回鬼刃，制服他！”孔跃跃一马当先冲向鬼吏，直接将鬼吏扑倒。李黄河也过去帮忙。
“我能做什么？”甄自豪手足无措。
“你们这群恶鬼！打死你个龟孙！”鬼吏挥舞着沙包大的拳头不断挣扎。
“我们这样不是办法，必须要想个办法控制住他！”李黄河拼命的按着鬼吏的左半身。
孔跃跃也知道，这样下去他们露出一个破绽就会死，而且如果增援来了就更不妙了。一个想法闪现在孔跃跃大脑中。“甄自豪！背过去！后背冲着我们！”
“啊？哦。”甄自豪转过身去。
“咱俩把他拽过去！”孔跃跃喊道。
李黄河也明白孔跃跃要做什么了，“这样做能行么！”
“我也不知道！只能这样了！试试吧！”
“好！”
鬼吏也明白过来，拼命挣扎着，双腿紧着倒腾，不想靠近甄自豪。“大哥！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别这样！别别别！我走！你们放了我！我这就走！我们有规定不能附身的，如果附身会取消鬼吏资格的，大哥！我这一世英明啊！大哥们！别别别！爸爸！求求你，爸爸们！”
李黄河和孔跃跃没有放弃的意思，一起将鬼吏的双手搭在了甄自豪的双肩，将鬼吏的身子贴在了甄自豪后背。
“你们这群龟孙！”
鬼吏蜷缩在角落里埋头画着圈圈，一脸浓郁的黑线。他唤不出长刀，也用不了手机的绝大部分功能。
孔跃跃凑到鬼吏身边，撞了撞鬼吏，“喂，以后就是一根绳上的蛤蟆了，你叫什么？”
鬼吏瞪了孔跃跃一眼，又自顾自的画着圈圈。
孔跃跃摇了摇头，摊摊手，一脸无可奈何。
“你们这么对我，我鲁柔斯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瞧，我现在就画圈圈诅咒你们。”鬼吏恶狠狠的说道，就像一个被欺负的孩子，肉嘟嘟的后脑叠了好几层肉。
“他上我身，没事吧。”甄自豪忧心忡忡。
孔跃跃刚想回答，却被甄自豪惊了一下，“我去！”
“我去！”李黄河也是一惊，“刚才还好好的，你的脸怎么了？”此时的甄自豪面色通红，一连串的疙瘩争相挤出。
“我的脸怎么了么？”甄自豪摸摸脸，“我去！什么鬼！”甄自豪冲进厕所，对着镜子，长大了眼，“怎么回事！”思来想去甄自豪把一切的怀疑都集中在了治疮膏上，之前脸上什么事都没有，刚用治疮膏就这副模样，是谁谁都会怀疑到治疮膏上。
甄自豪再次来到了皮皮爱私人医院。皮肤科。皮肤科的患者很多，等候室已经坐满了人，甄自豪无奈顶着光头和满脸痘在医院里四处走动。走着走着感到下下腹部有种充盈感，似是滚滚江水拍打堤坝。
甄自豪行至洗手间，但只见洗手间人满为患，苦着眉走了出来，不经意看到头顶路牌指着会员专属厕所才记起自己有使用会员卫生间的特权，顺着路标寻了过去。
会员洗手间门口竟专门守着个大爷，甄自豪一看顿时感到优越，这泡尿尿的就很高大上。可是一拐进洗手间，发现洗手间里也是挤满了排队的人。甄自豪夹着腿快步走出，抬头看了看标牌，会员专用洗手间，没错，然后问看门的大爷，“大爷，这会员洗手间怎么这么多人啊。”
“哦。”大爷无精打采的摇着蒲扇。
“不是，男厕里面连个尿池都没有啊。”
“哦。”大爷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眼甄自豪，“我们这的会员厕所主要思想是让会员们有回家的感觉，你家会装尿池么？”
“我看里面还有一个锁着的，是坏了么。我看门上贴着什么详情咨询门口大爷。”
大爷拿出个小本和笔，“三块解锁一次。有发票。”
“哈？”甄自豪不明所以。
“会员提前上厕所，三块钱，一次。”大爷用蒲扇指了指身后墙上贴的各种二维码，“支持各大平台手机支付。”
“不是，大爷，我是会员啊。这不是会员专属厕所么。”
“哦，你是会员，你吊，三块。”大爷继续扇着蒲扇。“不偷不抢，明码标价。不想买，憋着，会轮到你的。”
甄自豪紧了紧裤子，咬了咬牙，走回卫生间。
甄自豪回到等候室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排的号刚刚过去。甄自豪和导诊确认后快步走到诊室旁。诊室里的患者出来，他便走了进去。
刚一进诊室甄自豪吃了一惊。坐诊医师竟然是托尼老师。甄自豪不敢相信的出去看了眼门牌，确认是皮肤科又回了屋。
“看着有点面熟。”托尼老师看到进门的甄自豪，脑海若以若现出一个身影。托尼老师看了看电脑屏幕，“哦，甄自豪啊，又见面了。真是无巧不成书。你这来三次换了三次样，让我着实认不出啊。”
甄自豪坐下，托尼老师比他先开口，“哟，恭喜啊，您本月已经在本医院累计看病签到三次，因为你是会员，会给你签到奖励，奖励是开云在线登陆入口获赠一款防丢蓝牙耳机。您只需支付39元的运费，就可以获得这款耳机。”托尼老师弯腰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个有线白色耳机，“这是样品。”
“有线蓝牙耳机？”甄自豪一听开云在线登陆入口得就心动了，可是一件实体让他很疑惑。
托尼老师甩着耳机线，“这个不是我们通常意义的耳机线，这是附带充电功能的防丢绳。你想，无线耳机个头小很容易丢失，有了这款防丢绳，你就不用顾虑那么多了，它绝对不会单个的丢失。你再想，现在市面上基本上的无线蓝牙耳机没有电了怎么办？放回充电仓吧，放回充电仓就用不了耳机听歌了吧。诶，我们这款耳机摒弃了充电仓，这款防丢绳配有手机通用耳机头，可以通过手机耳机孔为耳机充电，实现了无线耳机没电听不了歌的烦恼。这款耳机内置高科技电池，我们能保证，充电30分钟，通话半小时。而且是不花钱的，你只需要花39元运费就可以得到这款耳机。”
“好像可以啊，市面上单买带线的耳机多少钱呢，这个只要39块。”甄自豪心里有点接受了。
一旁飘着的孔跃跃坐到办公桌上，指着耳机，“把这个耳机要过来不就省运费了。”
一语惊醒甄自豪，“你这个给我不就行了。”
托尼老师流利的把耳机放回抽屉里，“这可不行，这是样机，要给每个幸运会员用户看的，只有这一个，可不能给你。”托尼老师察觉出甄自豪有购买意图，“看你这么有诚意，我与你有缘，卖你个人情，还有一款带主动降噪功能的防丢蓝牙耳机，只要59运费就能得到，这可是一个月累计签到7天才有的福利。”
主动降噪？这可是高科技，这个价位，买主动降噪，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甄自豪一拍桌子，“买！主动降噪的！”
“好嘞，现金，刷卡，还是扫二维码。”
“扫二维码。”
“得嘞。”
付完款。
“好嘞，我帮你下单，到货我会通知你，你就来医院取就行。”托尼老师敲打着键盘，“没什么事你就可以回去等通知了。”
甄自豪对于这份幸运万分开心，这孔跃跃说的没错，李黄河的确带来了好运气。甄自豪站起身意欲离开。好在李黄河提醒了他。
甄自豪又坐回椅子。“托尼老师，我是来看脸的。对了，我来的是皮肤科，您是外科医生吧。”
托尼老师笑着从抽屉里拿出好几个证书，“皮肤科的老李到外地出诊去了，我来替他，略懂，都是小问题。你不要怀疑我的能力，我可是有证书的。”托尼老师翻开证书。
“啊，没有。”甄自豪挠挠头，“托尼老师，你看看我这个脸，用了从你那里买的治疮膏就这样了，您这治疮膏不愧是制疮膏。”
托尼老师端详了一会，然后一拍手，“都是小问题，只是药物过敏了，这款药你停用了就好了。也是奇了怪，这款药的顾客从来都没有过敏反应，你是头一个。”
“不用开点药什么的么？”
托尼老师又端详了一阵，“药，不用开。只是。”托尼老师顿了顿。
“只是什么？”
“从你面相上看，印堂发黑，目光无力，怕不是鬼上身了。”托尼老师从身上口袋掏出一个名片，递给甄自豪。“鄙人不才，是驱鬼协会终身荣誉会员，三段驱鬼大仙，师从国际驱鬼大师，王三卦。”
甄自豪满脸问号，“这，你也会？”
托尼老师不慌不忙从办公桌的柜子里取出道袍，木剑，符咒，香炉，熏香等物，“略懂，都是小问题，双修而已，技多不压身。你我有缘，我不能看你被鬼误了，今日我就开云在线登陆入口帮你除鬼。”托尼老师换上道袍。
“驱鬼人，我的天呀，真的有这个职业么，会不会对我有什么伤害。”鲁柔丝不再蹲在角落，捂着嘴，一脸惊恐的瞪着托尼老师。“我还是个孩子啊。我还没转正，我还不想死啊。”
李黄河也是不可置信，“不是吧，跑，跑，跑，快跑！”李黄河扭头就飘，鲁柔丝也跟在后面，可是怎么飘也飘不出办公室，他们连在甄自豪腰间的下半身死死拽着他们。他们见跑不掉竟抱在了一起。
“你能看到鬼？”甄自豪确信托尼老师身上没有附着鬼。
托尼老师一捋刚贴上的假胡子，“正是。这个屋子里正有三个厉鬼！恐怕他们都附在你身上！”托尼老师义正严辞。
甄自豪也有点慌了。
“别怕。”坐在办公桌上的孔跃跃笑着，“活了这么久，我从未听过能驱鬼的驱鬼人。据我所知，人是无法干涉鬼的。”孔跃跃飘到鲁柔丝身边，“喂，鬼罗王没告诉过你们这些么。”
鲁柔丝挠头拼命想着，想了想，确实说过。“可是他知道我们仨在这里。”
“瞎猜的而已。”孔跃跃自信满满，“别慌，不妨先看看。”
鲁柔丝从护盘在一起的李黄河身上飘了下来。
甄自豪听这么一说，也渐渐放下心来，他现在已经比较相信孔跃跃的话了，自从李黄河上身后，甄自豪的运气已经有好转。
托尼老师换上一身道袍，双目闭合，右手竖起桃木剑，左手凭空画符，顺手打开身后加湿器，功率调到最大，加湿器喷出大股水汽，宛若干冰升华，忽地如如踏天境。
托尼口中叨叨，“天开地落，星转空移，万神合处，众仙归一，天灵灵，地灵灵，三卦祖上青烟灵。”
“托尼老师。”甄自豪打断道，“三卦祖上青烟灵？三卦是你师傅我知道，但是关他家祖上什么事？”
托尼闭目凝眉，“我师父他老人家祖上全是知名驱鬼师，驱鬼师协会正是我师父的爷爷的二奶的三叔的四婶的五弟的三孙子创立。诶呀，不要打扰我念咒。”
“天地灵气，快宿于剑上！”托尼奋力举起木剑，只听“咔嚓”的一声，木剑硬生生扎在了天花板的玻璃灯罩上，灯罩顷刻碎裂，随着玻璃碎片飘落的还有从托尼老师衣袖中甩出来的十字架项坠。
“都是小问题。”托尼老师弯腰拾起十字架。
甄自豪尴尬的指着十字架“这个，你也会？”然后在甄自豪的注视下，托尼老师裸露在外的脖子汩汩冒出鲜血，先前锋利的玻璃碎片怕是从他脖子上划过了。
托尼老师收起十字架，“技多不压身嘛。”而后托尼老师感觉到了脖子发疼，有暖暖的液体在顺着脖子往下流。托尼急忙捂住伤口。慢慢退回座位，“都是小问题，容我打个电话。”
托尼老师接起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剥了几个号码，“喂，护士长小刘吗？我是李托尼，我在213诊室呢，麻烦你带几个人到这里来，我这出了点小状况。都是小问题，就是出了点血，有点晕。好，麻烦快一点。”
托尼老师挂上电话，看着手足无措的甄自豪，“不要慌，都是小问题，我们皮皮爱私人医院可是花田系医院中的佼佼者，让你看看我们的办事效率。”
房间外慌乱起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一下子撞开，身材魁梧的护士长小刘随着门的打开冲进了屋内。“诶呀妈呀，咋这么多血呢。托尼老师呢？”小刘完全没有认出贴着假胡子的托尼老师。
托尼老师颤抖着手，“小刘，我，我是李托尼。”
小刘急忙跑到托尼老师身旁，查看伤情，“诶呀妈呀，托尼老师，你咋这身打扮呢，cosplay啊。你这咋回事啊，脖子咋哗哗淌血呢。我先给你包扎，正好啊，我这带了两款绷带，你看看用哪款，一款是各个医院都用的普通绷带，另一款是咱们医院新款亚麻材质的亚麻带，你看你用哪个。”
托尼老师嘴唇发白，面色也渐失血色。“普通的就好。都是小问题。”
“知道了，托尼老师，你是自己去处置室，还是需要咱们这的医疗服务。”
“走不，动了。”托尼老师有气无力的说道。
“小王！小张！拿担架！最好的带床垫那种！记托尼老师账上！”小刘冲着身后的同行人员喊道。
托尼老师被抬上担架，一边走小刘还一边开云(中国)托尼老师各种套餐。
孔跃跃看着走出房间的众人，摇摇头，“啧啧，真是。”
紧接着，保洁人员就进来快速收拾诊室，简单收拾了一下，紧急支援的医生就赶到了。
医生看了看站着的甄自豪，“托尼老师的病人？看完病了么？”医生一边问着，一边收起托尼老师的施法装备。
发生了这么个事，甄自豪自是不想久留，点了点头。
“好的，拿下一位。”医生扫了眼电脑屏幕，“等一下，甄自豪先生是吧。”医生叫住甄自豪。
甄自豪“啊”了一声。
“你有个快递到了，到楼下黑白鸟快递取就行。”
“这么快。”甄自豪吃了一惊。收货在医院的快递就只有刚刚买的耳机，没想到短短几分钟就能取件了。
医生正了正衣衫，握着手，友好的笑着说，“当然，我们卖的是服务。对我们服务满意的话，请给个好评。”
甄自豪挠了挠头，尴尬的答应了，转身出门。
到了楼下，甄自豪期待满满的取了快递，在快递站门口就拆开快递，里面装的是一个耳机还有一副耳包，甄自豪打量着耳机包装，发现上面赫赫写着“知名品牌高科技防丢蓝牙耳机”，仔细看了功能表，上面并没有写主动降噪功能，感觉取错了快递，回过身去找快递员。
快递员在正在屋里打包快递，甄自豪叫过快递员，快递员拿着要放进箱子里的防丢蓝牙耳机转了过来，“怎么了？”
甄自豪吃惊的看了看快递员手里的耳机，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耳机，一模一样。“这，耳机不是要从别地方邮过来么？”
快递员面无表情，“啊，是从后面工厂流水线游过来的。”
“啊，不是，邮费，59诶。”
“啊，游费么，59，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开云在线登陆入口赠的，只收邮费你还挑什么。”
“可是我买的是带主动降噪的啊，我看这说明上没写主动降噪啊。”
“不能啊，盒子里没有耳包么？不能啊。”快递员瞟了眼甄自豪怀里的快递箱，看到里面的耳包，“这不在里面么，嫌外面噪音大就带上，够主动吧。主动降噪。”说完，快递员继续打包。“退货邮费59。”
这最后一句直接将甄自豪羞辱的体无完肤。甄自豪悻悻的走回住处。回去的路上他反复的想，经历的这些到底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是幸运度不够。”孔跃跃看出了甄自豪的心事，“依我看，你现在还需要找鬼附身。”孔跃跃摸着下巴，“可是，面门发亮的鬼寥寥无几，李黄河是机缘巧合遇到，然后这几天我们遇到的鬼脑门一个比一个黑。”
李黄河点点头，“确实。”
鲁柔丝还在角落画着圈圈。
“看来，我是时候要再找个工作了。只靠这点运气我怕是要饿死了。”甄自豪打开手机搜索招聘信息。
“喂，你有没有看到过面门发光的鬼。”孔跃跃用下半身踢了一下鲁柔丝的屁股。
鲁柔丝没有回答，只是往前飘了飘。
孔跃跃飘到鲁柔丝旁边，一把搂住鲁柔丝的脖子，附耳道，“等你脱离他的时候，我们俩也一定把你抓回来。你如果想安静的脱身，就告诉我们。”
鲁柔丝恶狠狠的侧过脸看着孔跃跃，撅起嘴，“哼！”像撒娇的孩子一样，“北面菜市场有一个老头一直在徘徊，下等鬼，如果还没附身或者吸收其他鬼的话，这两天估计就散了。这种鬼占的业绩微乎其微，鬼吏们都不愿意去碰他们，就让他们自生自灭。”
听到这，李黄河一惊，“吸收其他鬼？什么东西？散了？什么意思？”
“鬼只能靠附身和吸收其他鬼来维系生命，附身能让鬼维持不散，而吸收鬼能让鬼从下等鬼一步步进阶。散，就是魂飞魄散。”孔跃跃解释道。
甄自豪和李黄河明白了什么同时看向孔跃跃。
“我是上等鬼，当然是靠吸收其他鬼进阶上来的。”孔跃跃摊摊手，“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没有办法的。不过放心，我已经好久没吸收鬼了，这太无聊了。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得赶紧去北面菜市场看看。”
去菜市场的路上，甄自豪在孔跃跃的怂恿下买了张彩票，孔跃跃告诉他，彩票能更直观的让甄自豪知道自己的幸运度。
到了菜市场，甄自豪他们一眼就发现了目标，他们的目标实在太显眼，额头光芒万丈却不刺眼，就像一盏明灯矗立在菜市场门口对面街道。
白发苍苍，两鬓斑白，岁月的年轮刻在脸庞，蹉跎的时光在额头闪亮，老人佝偻着身子站在路灯下，深情的眺望着菜市场，期待着什么，却不敢向前迎接。
甄自豪凑到老者身边，“老人家，老人家，上我啊。”
老者吃惊的打量着甄自豪，“你能看到我？难道我还没死？”老者眼中钻出希望的光芒。
“你已经死了。”孔跃跃打破了这束希望，“因为我附在他身上他才能看到鬼。”
“是么。”老人失落的继续眺望。
“爷爷，你在看什么呢。”李黄河顺着老人的目光寻了半天根本找不到他觉得能吸引他注意的地方。
老人脸上缓缓露出一丝微笑，“我在等我儿子。他就在里面卖猪肉。我想看看他，和他说说话，虽然我说话他已经听不到了，但是我就想和他说说话。”
“那为什么不进去。”李黄河问道。
“我进去过，可是寻不见他，里面又很嘈杂，我就在外面等他。”
孔跃跃想到了什么，“谁说你和你儿子说不了话。这有一个能看到鬼的人来帮你转达。”
老人的希望再次被点燃，老人转过身，用两只苍老虚无的手深深握着甄自豪的手，“你要是能帮我聊了这个心愿，你叫我做什么都行。”老人余光撇到了什么，急忙看回菜市场。“大宝，大宝，大宝。”
甄自豪看到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男人拐进菜市场“那个胖胖的是你儿子？”
老人点了点头。
甄自豪急忙跑了过去，生怕跟丢了。挤过人流，穿越人海，手向前探出，要去触摸前方那肉肉的肩膀。
“爸，我知道了，我这买菜呢，买完就回去了。”那个男人对着电话说道。
甄自豪一个机灵收回了手。“我去，连自己儿子都认错了？”甄自豪回头想跟老人确认，却发现老人没有跟上，还在原地。甄自豪退了回去。“老人家，你是认错了吧。他在给他爸打电话呢，幸亏我听见了，要不然叫住人家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老人叹了口气，失落的说道，“还是不是么。诶，那个，大宝！大宝！”老人又发现了一个相同身形的人拐进菜市场。
“爷爷，你看错了吧，刚才就一个老大妈进了菜市场。”一直盯着菜市场入口的李黄河如是说道。
老人再次叹了口气，“又错了啊。”
甄自豪略微有点不耐烦，“我说大爷，你是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啊。”
老人不好意思地笑着，“对不起啊，我有点脸盲，看谁都像我儿子。”
“那这样，你儿子叫什么，告诉他，他进去问就行了。”孔跃跃提议。
老人如梦初醒，“这，我怎么没想到，大宝，我儿子叫赵大宝。”
“行，我们进去找。”孔跃跃拽住老人的手腕，“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免得到时候又认错人。”
老人的身体无比抗拒孔跃跃的拉扯，就像顽石一样固定在地上。“不，我不进去，我不进去了，我进去过，你们找到他就把他带到这里就行。”
华灯初上，夜色送来的黑暗被从上至下的万束光芒一扫而空。灯光洒在老人身体上，渐渐柔软了老人僵硬的身体。
孔跃跃注意到了老人的变化，还是拽着老人，“你已经死了，甄自豪再怎么解释你儿子都不会信的，我们需要你进去告诉我们一些信息让你儿子相信甄自豪。”孔跃跃拽动了老人，可是老人一出灯下，身体就变回顽石。“你放心，我们在你身边，这次你不会一个人进来了。我会拽着你不放手。相信我。你也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吧，这次如果不找到你儿子你怕是再也跟他说不了话了。”
原本抗拒的老人放弃了反抗，“好。”老人把另一只手放在孔跃跃手上，紧紧握着。
进了灯光昏暗的菜市场，孔跃跃明显感觉到老人身体在颤抖，“不要怕，我在这。我们都在这，我们带你找你儿子。”
李黄河飘了过来挽住老人，“我也在呢，爷爷。”
鲁柔丝飘到老人身后，和老人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安全感油然而生。
“谢谢，谢谢。”老人不住道谢，“看到大宝的话，你就跟他说他爸爸赵二宝想最后再跟他说几句。”
“啊？你叫赵二宝？你确定你俩是父子关系？”孔跃跃一脸迟疑。
“我这辈往上的名字都是按家谱取得，我这辈正好赶上二这个字，我大哥叫赵二狗，二哥叫赵二蛋，四弟叫赵二两，小妹叫赵二花。到了大宝这一辈，思想也开放了，我们兄弟几个商量好了，大宝这一辈就不按家谱来了，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我没什么文化，就叫他赵大宝了。”
“是哈，我爷爷那一辈好像是按家谱来的。”李黄河点点头。
甄自豪停在了“大宝肉铺”牌匾下面，甄自豪门客无几正在剁肉的店主，店主身型和之前认错的却有几分相似，头发潦草，面色枯黄，眼圈泛着黑色，系着围裙叼着烟，鼓着劲剁肉，典型的奔波于生活的人。
“赵大宝。”甄自豪走到店家面前喊了一声。
“要猪肉牛肉还是羊肉，哪个部位，多少斤。”赵大宝有气无力的问。
“我不是来买肉的。”
一听这话赵大宝菜刀直接砍在菜板上，“不买肉你来我这干什么。一边去，别妨碍我做生意。”赵大宝恶狠狠的瞪了甄自豪一眼，拿起菜刀继续剁肉。
“是你的父亲赵二宝托我给你带几句话。”
赵大宝更大力的将刀刃嵌在了菜板上，瞋目怒视，“我父亲一周前去世了，不要拿他跟我开玩笑，信不信我剁了你！”
“大哥，我没跟你开玩笑。”甄自豪语气有点怂了。
赵大宝一把拎起菜刀。杀气腾腾。“你小子没完了吧！”
甄自豪识时务的小步移进柜台里，顺手拿了一片纸壳，放在地上，“趴”的跪了下来，“大哥，我真没骗你。真是你父亲托我给你传话的。”
赵大宝强忍住怒气，“行，我就先信你，你告诉我我爸托你告诉我什么。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
甄自豪兴高采烈站起身，孔跃跃把赵二宝推到赵大宝面前。
“大宝，大宝，真是大宝啊，真的是大宝。这是大宝的声音，是他，是他，是大宝！”赵二宝泪目道。
“他说什么做什么你就跟他学就行。”孔跃跃小声对甄自豪说着。
甄自豪面对着赵大宝咽了口口水。“好。”
赵二宝缓缓抬起手，把手放在赵大宝脸上，轻轻抚摸他沧桑的脸庞，“儿子，我是你爸爸啊。”
甄自豪学着做。
“我是你爸爸！”赵大宝一脚将甄自豪踹在地上，“你个孙子，今天我一定要剁了你！”赵大宝拎起菜刀冲了上去。
柜台前围了不少人，却没人敢上前制止。
“我真是你爸爸啊！大宝！小狗蛋！小驴蹄！小辣椒！羊粪蛋！狗剩子！小赤佬！”甄自豪越学赵大宝越怒不可遏。甄自豪吓得又跪在地上。
“小螃蟹！小番茄！”
“爸爸！”赵大宝扔了刀，嘴里的烟也掉了下来，扑通一下和甄自豪对着跪在地上，赵大宝缓慢抬起手，把手放在甄自豪脸上，轻轻抚摸他沧桑的脸庞，“爸爸真的是你么，小番茄这个名字我都快忘掉了。我记得我小时候你头一次这么叫我，我就觉得这名字太女性化，跟你生了三天气，三天都没跟你说话，还是你拿一盆小柿子给我哄好的，然后再也没叫过我这个名字。”
赵二宝缓慢抬起手，把手放在赵大宝脸上，轻轻抚摸他沧桑的脸庞，“大宝，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小宝还好么？”
“我这没时间照顾他，他就和她妈在老家呆着了。那里亲戚多有个照应顺便陪陪我妈了。小宝比上次见你又长高不少，还胖了。”
“大宝啊，我走的太匆忙了，没见到你们最后一面。我啊，偷偷攒了三十年私房钱，你妈都不知道这事。你还记得咱家那个酸菜坛子么，钱啊，就藏在那口缸下面的砖底下，靠墙靠里的那块，我包的可严实了，你把这块砖旁边没被缸压住的砖拿开，挖两下就挖到了。有五百多块呢。叫你妈拿出来，攒着，等小宝上学了给他当学费，然后再给他买些学习用品，买身好的衣服，咱不能让咱家小宝让别的小朋友瞧不起。”赵二宝显然还不知道现在的物价和过去的物价已经不在一个等级上了。
赵大宝含着泪点着头，“好，一定。”
“我这老眼昏花的都认不清你了，你不要怪我啊。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我就先走了，我怕再跟你多说一会我就不想走了。”甄自豪站了起来。
“爸1爸！你不想走就不走，我是你儿子，你不要走！”赵大宝也站了起来，想要挽留甄自豪。
“不用再学了，走吧。”赵二宝脸上满是不舍的泪水，转身离去。
孔跃跃看着不舍得赵二宝，“真的不留下么。”
赵二宝停下脚步，“死都死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想说的也都说了，我还答应过他他帮我我就附在他身上呢。”赵二宝转过头，看了赵大宝最后一眼，“我爱你们。”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句也不用学了。”
甄自豪尴尬的看着赵大宝，“你父亲已经走了。”
“是么，谢谢你啊。我父亲眼睛不好，看清人，还怕黑，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他了。”赵大宝松开手，挑了一块肉流利的包了起来，递给甄自豪，“给你的，谢谢了。”
甄自豪接过肉，比划了一下，然后挤开人群，走了出去。
赵大宝揉了揉眼睛，“别围着了，今天不卖了，打烊了！”
甄自豪坐在末班公交车上，悠哉的看着五光十色流过，突然他想起彩票今天开奖，急忙掏出手机看看运气，看完后很失落，中了，但是是最小的奖，没亏。
下了车，甄自豪漫不经心的走在街上，端详着手中的彩票，“你怎么就没中呢，讲道理我应该转运了啊，这小奖中的没意思啊。”
一阵风掠过，甄自豪正好没拿住彩票，彩票顺风而飞，“诶，我去！我现在本来就没多少钱！你怎么还跑了呢！”甄自豪急忙追着彩票。
彩票飞过画着高山的海报，飞过名为大海的店铺，飞着飞着，免不了落叶归根，飘飘然落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了一坨狗屎上。
“啊！”甄自豪面对着狗屎上的彩票进退两难，“谁那么没有公德心，遛狗不铲屎，欺负环卫工人么！”甄自豪插着腰自顾自小声说着。然后看了周围一圈，见没人，趁狗屎不注意，拾起彩票一角将彩票拎了起来。“小奖也是钱。”甄自豪发现狗屎下面还压着一张彩票，彩票的数字清晰的露了出来。
甄自豪扫了一眼才跑上的数字，眼熟，就是眼熟，匆匆忙掏出手机，蹲在狗屎旁，对着彩票号码。
一个号。
两个号。
三个号。
四个号。
五个号。
六个号。
我去。
七个号全中！
“这你妹真是走了狗屎运！”甄自豪一把拽出彩票甩开彩票上的残渣，再次核对号码，全中无误！甄自豪高高的把彩票举上天空，然后面朝天空，“转运喽！”亲吻了下彩票，“呸，呸，呸。”
甄自豪在楼下买了酒水烧烤兴高采烈的上了楼，分了一半给正在直播的潘眷莲，顺便激动的吻了潘眷莲额头一下，而后带着印有巴掌印的两片脸蛋回了屋。
吃喝放在桌上，甄自豪掏出手机坐在床边，打开通讯录，看着一串号码发呆，然后按下了拨通，放在耳边。
“妈，我，自豪。”
“我在这边过的挺好的，不用担心，有酒喝有串吃，工作很顺利，领导也很喜欢我。”
“妈，我挣大钱了。好大一笔钱。”
“今年过年，我一定回家，给你和我爸买个大别墅，换个大轿车。让咱家长长脸。过年你们哪都不许去啊，消停在家呆着，等我，等我看看你们啊。”
甄自豪说着说着哭了出来，挂了电话，捂着脸哭着。一旁的四个鬼静静地看着。大学毕业七年了吧，一直没回家，这次也该回去了，去看看家乡的变化，去看看父老乡亲。
一夜无眠。
甄自豪天还没亮就出了门，中大奖想想就很激动，真中了那就可不是很激动能形容的了，他想了一夜买什么车，想了一夜都没想好，手机软件里的图片他是不信的，他觉得网络上的绝大部分图片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
然后他思索了一阵，便打算去小区地下车库看看车的实物。
下了地下车库，甄自豪就大摇大摆的走着，便宜的都不入他的眼，他只选贵的，趴这台车窗户看看，去那台车周身转转，悄悄车身，拍拍轮毂。
“我怎么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先前还在唠嗑的孔跃跃感觉到后脖颈发凉，本是鬼的他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可是这种寒意顺着他后脖颈蔓延到他全身，孔跃跃深感不妙。
甄自豪看着看着看到了地下车库深处。
有人从他们来的方向走了过来，“有人来了。”孔跃跃屏息而视，“我有不好的预感，快点从这里离开，甄自豪，快。”
甄自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现在对孔跃跃很是信赖，双手插兜向出口走去。
甄自豪和来着越走越近。
“那个人身后是什么？”李黄河发现甄自豪对面的人身后背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像是一个小黑猩猩攀在来者身后，又像是一个黑色的狗伏在来者背上，能看的到脑袋，但看不到轮廓，可能是光鲜的原因，只能看到两个略带光泽眼睛死死盯着孔跃跃四个鬼。
“停。”孔跃跃叫停了甄自豪，“那是，付丧神。”孔跃跃认出了那人身后的怪物。
付丧神，最高等级的鬼，附在人身上会激发人内心邪恶的欲望，因为是激发出来宿主的欲望，所以付丧神脱离宿主后，其宿主仍能受到自己欲望的影响。鬼吏无法击杀付丧神，曾有过百名鬼吏围杀一个付丧神被全灭的先例，能对付付丧神的，就只有鬼吏的上属领导，鬼罗王。
“我只能陪你到这了，甄自豪。李黄河，鲁柔丝，你们应该也能解除附身状态了吧，一会听我指挥，我说跑，甄自豪，你一定要往人多的地方跑，咱们就解除附身，能跑一个是一个。只是可怜了赵二宝了。有缘再见了，甄自豪。”孔跃跃面色凝重，见多识广的他知道付丧神的可怕。
甄自豪不明所以，站在原地，回头看着孔跃跃，“你在说什么？”
“注意力集中！”孔跃跃怒斥甄自豪。
付丧神爬到了来者肩膀上，这才看清他是一个全身漆黑六腿伏地之物。付丧神对着孔跃跃腿一曲，然后瞬间扑了过来。
“跑！”
和付丧神一起扑过来的还有对面的男人，男人亮出匕首扑向了甄自豪。孔跃跃脱离了甄自豪，甄自豪瞬间看不到孔跃跃他们，而甄自豪也没有功夫去在意孔跃跃他们，对面强壮的男人三两步就扑倒了甄自豪。
“彩票在哪！彩票在哪！你的彩票应该中奖了吧！我看到你激动的亲了那张彩票！这个城市只中出一个大奖就是你了吧！”男人死死压着甄自豪的胸口，左手掐着甄自豪的脖子。
就在甄自豪旁边，付丧神正在啃食躺在地上赵二宝。
脱离出来的鲁柔丝躲在一旁的角落里，拿着手机，手机上拨着紧急号码。
“喂，鬼吏43688号，你已经被革职了，蹦迪呢，别来打扰我！”没等鲁柔丝说话对面的犀利女声便挂了电话。
电话的那一头，是鬼罗王。鬼吏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都是他们的直接上司，鬼罗王。鬼罗王拥有可以附身的特权。鬼罗王附身后会拥有宿主的所有感受，宿主吃东西的味道鬼罗王知道，宿主的疼痛鬼罗王也知道，鬼罗王可以向人一样感受人间的一切事物。而鬼罗王可以最多同时附身五个宿主。
鲁柔丝再次打通电话。
“又是你，泡温泉呢，有什么事晚点说。喔！好舒服啊。”
“这相声逗死我了，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喂，我去，这臭豆腐真香，马上要吃爆肚了，挂了啊。”
鲁柔丝生气的砸了下手机，然后又继续打了过去，这次，刚接通，鲁柔丝不等对方说话就冲着电话吼道，“我电话的位置！付丧神！”
本来想抱怨的鬼罗王冷静了下来，“你小心，我马上到。”鬼罗王一听付丧神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鲁柔丝探出头，观察着付丧神。
赵二宝痛不欲生的躺在地上，无力的挣扎着，付丧神正一点一点啃食他的躯体。去还是不去，鲁柔丝纠结着。面对付丧神，他一个实习鬼吏当然怕，而他的鬼吏身份让他清楚拖住付丧神是他的责任。
鲁柔丝咬咬牙，唤出刀，跑了出来，“付丧神！打死你个龟孙！”鲁柔丝冲向付丧神，付丧神也发现了鲁柔丝也扑了过去。
相会。
相离。
鲁柔丝整个左臂被付丧神吞了下去，付丧神毫发无伤。“我是实习鬼吏，鲁柔丝。付丧神，纳命来！”鲁柔丝再次冲了过去。
“笨蛋！怎么不跑啊！”孔跃跃从天花板穿过，砸向付丧神。
“我也来帮你们啊啊啊啊啊啊！”李黄河闭着眼冲了回来。
而只在一瞬付丧神身上钻出两个头，三个头同时咬住了鲁柔丝，孔跃跃，李黄河。
“你们回来干什么啊！我可和你们不是朋友！”鲁柔丝忍痛喊着，他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孔跃跃一笑，“我们可是室友啊。没想到到此为止了。”脱力的孔跃跃看向一旁的甄自豪，”甄自豪。“
甄自豪交出了彩票，可是对方没有放过他，匕首尖抵在胸口，慢慢往下压，想挣扎，却完全不是对手。”你看到了我的脸，你可不能活着。“
匕首一点点插进甄自豪心脏，鲜血汩汩的冒出。
”我要回家。“
甄自豪的眼睛失去了光芒，身体的温度被地面带走，生命从他的胸口流出，蜿蜒而走。
一阵黑风搅碎了付丧神，一个倩影落在鲁柔丝身旁，”你干的很好，鬼吏43688号。“仅存的鲁柔丝笑着化成黑烟四散而去。
倩影站在甄自豪身体旁。
警笛悠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