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哲一行五个人顺利登上了下午一点的到市区轮船。为了防止张正扬会回来报复，骆轻言把她的口哨留在那，虽然她觉得张正扬已经没有胆子敢回来了。
“你有很多哨子吗？”马哲问。他们几个站在栏杆边上，一低头就能看见海水被涡轮搅动得满是白色泡沫。
“问我吗？”骆轻言说，“不多，就两三个。”
“你留了一个在那，你对你夏姨还蛮好的。”
“那肯定啊。夏姨以前对我可好了，虽然那是我年纪小记不太清事情，但我记得夏姨是家里唯一一个会给我糖吃的。”
“你们是个很大的家族？”
骆轻言看了看马哲，恍然说道：“我说你怎么突然聊起这个，想打听我们骆家的事情吗？”
“好奇，问问而已。”
“我们是个很大的家族，接触的人，做的事情也基本是在上层社会，你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接触到的。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
“轻言姐姐，这么说有点过分吧？”骆铭心在旁边小声提醒，她刚进入新闻社的时候，主编曾经提醒过她，千万不能在报道里出现上层底层这类容易引起读者愤怒的词语。
“有什么问题吗？”骆轻言不解，“那些老顽固和牧羊爷爷都是这么说的”
“没关系，她只是阐述事实而已。”马哲说，“人类社会，或者说这个世界，确实存在某些我们看不见的边界。边界的另一边，也确实是一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抵达不了的。”
“蛮好的，你看上去很理智。”骆轻言说。
“骆阿姨提过你是个战斗虫师，也就是说你们骆家不只是简单地饲养虫子，甚至还可以利用虫子进行战斗？”马哲依旧提出自己的问题。
“你怎么还要问呢？”
“就如我一开始说的，好奇而已。你不回答没有关系。”
骆轻言笑了笑：“本来牧羊爷爷不准我说太多关于家里的事情。但你好像是个有趣的人，看上去也不像会多嘴。我就告诉你一点点好了。没错，我是个战斗虫师。骆家的虫师分成两种，一种是饲养虫师，一种是战斗虫师。”
“是根据虫子本身的特性演变出来的吗？”
“应该是吧，我也没仔细研究过。”
“是什么因素决定能不能一个人成为虫师？是虫师吧，你们的称呼？”
“对，一般都这么叫。因素啊，我也不知道，老顽固说天生需要和虫子亲近，这样的人才适合做虫师。”
“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骆铭心说。
马哲向骆铭心问道：“你从小就和虫子亲近吗？”
“是的，我小时候就喜欢躲在花园里看虫子。别人觉得有些虫子的模样很可怕，但我觉得它们很有趣。”
“那你呢？”马哲问骆轻言。
“我还行吧。因为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虫子遍地的环境里，我对虫子也很亲近。”
“但其实你并没有像骆铭心那样子，从心底里觉得和虫子相处是非常有趣的事情？”马哲猜测说。
骆轻言点点头：“虽然有趣，但要到像铭心还有夏姨那样子觉得非常有趣。我应该还没到那种地步吧。”
“但这并不妨碍你成为一个虫师。”
“我们有系统的饲养虫子，和虫子沟通等训练方法，不过这个不能和你说。”
马哲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想了想又问道：“你说过骆阿姨是个天才虫师，这是因为她天生和虫子非常亲近吗？”
“按照那些老顽固说的，好像是这样。”
“那反过来，你们家族里有没有人和虫子非常不亲近，导致根本没办法成为虫师的？”
“再怎么不亲近，也可以成为虫师的，按照训练的方法就可以了。骆小天就是，虽然他天生讨厌虫子，但他还是成为虫师了。”
“明白了。我应该没问题了，谢谢你。”
“就这样？你得出什么结论了？”骆轻言问。
“没太多有用的结论。基于目前得到的信息，能成为虫师的根本还是在你们的训练方法，但不可否认有其中有天才的存在。或者世界上第一个虫师就是个天才，然后他发明了一整套方法。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可能性而已。”
“就只是这些结论吗？太无聊了。”骆轻言说。
对于她的吐槽，马哲只能耸耸肩。
轮船很快靠岸。在市区一家酒店开房放好行李后，几个人决定外出逛街。当然这个决定是骆轻言做的，莫作栋出于监督骆铭心的目的跟着，马哲希望多观察一下虫师的行为举止，孟尤则是纯粹找不到其他事情。
总之情形就是骆家两姐妹愉快地在逛街，马哲三人吊在后面跟着。
在街上走了十分钟后，孟尤开始吐槽：“为什么女生这么喜欢逛街？脚不累吗？”
莫作栋笑了笑：“你没交过女朋友吧？”
马哲说：“你才走了十分钟，你可以在太阳底下站半个小时却走不了十分钟？你说的累其实是因为无聊。”
“好吧。你们说得对。”孟尤无奈地耸肩。
这时骆家两姐妹从一家服装店出来，手里提了两三个袋子。骆轻言走到三人面前，将袋子伸出。
“干嘛？这可不是我们买的衣服。”孟尤叫道。
“身为男士，帮女士提袋子不是很应该的事情吗？你们闲着也是闲着。”骆轻言说。
“我不闲。”马哲说，他扬了扬手上的笔和本子，他出门带的，一路上在纸上记些不知道什么东西。
骆轻言看了看莫作栋和孟尤。孟尤看了看莫作栋。莫作栋没说话，接过其中一个袋子。
“你可真没出息。”孟尤吐槽，但他也接过袋子。
“嘻嘻，这才是绅士行为。”骆轻言说，她转身继续和骆铭心逛街。
马哲看了眼莫作栋说：“这可不太像你。”
“提几个袋子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莫作栋说，“而且这会让我想起一些事情。两年前我和颖儿也在这里逛过街，当时也提着大袋小袋的。”
“我很抱歉。”
“没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莫作栋笑了笑，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