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苏俊杰去值班室的时候,马哲询问了骆轻言的想法,因为他知道骆家其实有治疗癌症的虫子。
“我是有想过,但那虫子价格太贵,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骆轻言说,“而且这种虫子十分稀少,都是掌握在那些老顽固的手里,我根本拿不到。就算我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马哲说:“这么珍贵的虫子,我想即使有钱也买不到。你们这么大的家族,总是要想办法和其他势力相处的。这虫子就是一种战略资源。”
“这种事知道就行,别说出来。上层社会复杂得很。”骆轻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们出院后的计划是什么?”
“带铭心回骆家玩几天,然后再回岛上。”
“轻言姐姐,我可以不去骆家吗?”骆铭心突然说。
骆轻言疑惑地望了她一眼,问道:“为什么?你不想去?”
“说实话我也不建议她去。”马哲说,“她身上有海姑娘虫子,太危险了。”
“为什么会危险?”骆轻言不解,片刻后她却恍然大悟,“你觉得我们家里人会对铭心不利?”
“相比于能治疗癌症的虫子来说,海姑娘虫子显然具备同等或者说更大的利益。尤其是它成为骆铭心的命虫后,这个能力得到扩展,不再局限于海岛上,而且还可以反复使用。”马哲说,“摆在面前这么大的利益,没有道理不去利用。”
“不会的,铭心是我们骆家人,老顽固们不会对你不利的。”骆轻言摇头。
“你说的老顽固,只是你们家里的长辈,不是当家的吧?”
骆轻言愣了愣,没等她说话,马哲接着说:“老人家虽然固执,但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反而很容易用感情绑架他们。但你们家族的当家主人呢?他肯定会以家族利益为重。现在骆铭心能给你们家族带来无法想象的利益,我想不出他有任何理由放掉。”
说着马哲看了一眼骆铭心,显然她也是抱有同样的想法。
“另外还有一点,你们家族现在的主人跟你夏姨关系并不亲近吧?”马哲补充说,“这只是我的猜想,因为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骆家二十年来会放任一个天才虫师在外面。这两天见到的事情已经足以证明你夏姨的价值。”
“这是真的吗?”骆铭心望向骆轻言,骆铭心对骆家其实知之甚少。
骆轻言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实话,她说:“确实是这样。我听牧羊爷爷说过,夏姨和现在大当家有矛盾,所以他二十年来一直对夏姨不闻不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更不能去骆家了。”骆铭心说。
“但那都是很久前的事情了。”骆轻言急忙说,“上一辈的矛盾跟你没有关系,有老顽固们在,大当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而且只要我们不说,没人会知道海姑娘虫子的事情。就不会有马哲说的什么利益问题了。”
骆轻言极力想说服骆铭心到骆家,但骆铭心还是心有顾虑。最终她们决定打电话给骆冬夏,咨询她的意见。
她们打电话的时候,马哲和孟尤在稍远处坐着。
“你觉得骆冬夏会同意吗?”孟尤说。
“不知道,信息掌握不全面。”马哲说,他停顿了一下,反过来问孟尤,“你刚才为什么会问车祸的事情?”
“就好奇问问。”
“你不像是会对这些小事情好奇的人,莫作栋的事情你都没问。”
孟尤无奈地摸摸鼻子,他说:“你这样子真的会有朋友吗?”
“怎么了?”
“就总是观察别人身上的细节,感觉在你面前都没有任何隐私了。”
“没有关系,你不想说可以不说。”马哲回答。
“额,你没明白我的意思。算了,”孟尤放下手,“先说正事吧,本来也想和你商量一下的。我昨晚做了个梦。”孟尤复述了昨晚自己的梦,然后他看着马哲,期望他能分析出什么。
马哲沉思片刻,他说:“你说过自从入学以来,你做的梦都不再简单。第一个是梦中梦,你梦见北区八栋,323宿舍还有李应龙,这些人和物你都在现实里见到了。虽然李应龙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孟尤点点头,马哲接着说:“第二个梦是关于林颖儿,这个梦其实有点不一样。因为有人证实了你梦境的内容。”
“西区事务所。”
“对,所以你这个梦,其实叫做死者托梦更合适。至于西区事务所...”说到这马哲突然停顿,看他的表情似乎想到某些重要的点。
孟尤试着猜测了一下,他说:“西区事务所说他们是接受死者委托的。会不会他们也是受到死者托梦?”
“有可能,但这个可能性很低。如果是死者托梦,说明他们是被动接受委托。但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死者,他们一晚上能做几个梦?这个可能性成立的前提是,世界上存在众多个西区事务所,每个事务所接受一个区域的死者托梦。”
孟尤愣了愣,他之前从没想到过有这种可能。
“你这第二个梦很奇怪,但先不讨论这个,目前信息太少了。”马哲说,“说到你的第三个梦,你梦到了司空安然,还有虫子,这也是你后面几天接触的人和物。”
孟尤点头说:“确实是这样。”
“也就是说你这三个梦,都能在现实里找到对应的人和物。按照这个规律来想你昨晚这第四个梦。”
孟尤想了想说:“司机对应的是苏医生的父亲,我在梦里的感觉很可能就是他开车时候的感觉。也就是说他确实是疲劳驾驶?”
“这得靠你好好想想,你在开车的时候是一直疲劳,还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你疲劳?”
“疲劳吗?”孟尤试图回忆昨晚梦境的细节,他是突然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车上的,而且似乎在睁开眼的时候,就有疲劳感。不,不是一睁开眼就有这种感觉,他记得一开始他清晰地听到了嘈杂的乘客谈话声,还想要回头去看看,但没法回头,之后他才感到困意。
孟尤把自己回忆到的感觉说出来,马哲说:“如果你的感觉没错的话,那司机就有可能不是一直处在疲劳的状态。不过可惜,这只是你的感觉,而且还是梦境里面的,对现实调查没有太大帮助。”
孟尤还想再说什么,但这时候骆家姐妹已经打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