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夕心里明白,自己不给萧浔一个确定的承诺,他是不会真的踏过那一步的。所以也不再调皮的闹过了,亲亲抱抱就好,太多事她真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能做的,也就只是在当下顺从自己的心。能主动就主动,该装傻还是装傻。
她靠在萧浔胸口,喃喃道:“不管将来怎么样,无论你在哪里,一定都要好好的。因为,你不好,我的心口可是会真的疼,渗血那种……所以,放过我吧,我已经够可怜了……”
萧浔轻轻捋着张灵夕散落的长发,难得在她醒着的时候,直言心意,“我被困在山上五天,完全没想过自己就这么死了。因为,我真的还想再见你。”说着自己笑了,“虽然遗憾,但还是感谢苍天赐了我一段灵犀,让我可以遇见你。”
“哦……难得肉麻噢,萧将军……”
萧浔忍不住闷笑,“是吗?我不是一直挺坦诚的吗?”
张灵夕掐住他精瘦的腰身,“你还坦诚?是啊。对所有人都那么坦诚,温润如玉萧青筠,八面玲珑小王爷……”
“这旧账什么时候能翻篇啊……”
两人闹了一会,萧浔艰难地走出公主帐,得去大帐听巡山报告。他一路都有点魂不守舍,琢磨着这还没怎么呢,就有了理解“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心。
好在鹿山一切太平,张灵夕那十级封魂网真不是凡物。
军政会议结束,萧浔从李将军那要了一坛葡萄酒,在晚膳前赶回了公主帐。“你的伤还没完全好,烈酒就别想了,特地给你讨来的,李将军可宝贝了,她夫人亲自酿的葡萄酒,也是看在你救了他心肝宝贝神羽营精英的份儿上,不然,即使你是公主,他也不见得肯给。”
“这么珍贵啊?那我可要好好品尝一番了。”张灵夕雀跃地推了推杯子,可萧浔就给倒了一小杯。
“都是你的,但是伤好了才可以多喝。”
张灵夕宝贝似的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唉,人为刀俎,任凭宰割,山长水远送过来给人欺负……”
萧浔一伸手捏住她的后脖颈,张灵夕赶忙缩起脖子连连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萧将军饶命,这是您的地盘,我会谨小慎微察言观色卑躬屈膝……”
这姑娘的每一个小表情都在他的心上跳舞,加上手上传来温热又柔软的肌肤触感,萧浔一个巧劲就把人拨弄了过来,低头亲了过去。
没出息的张灵夕本能就闭上了眼睛,被人撬开唇缝后还傻傻地问了一句:“不先吃饭吗?”
“先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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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军帐内,萧群给玉武收拾了一个单独的床铺,还特地去城里的集市买了一副白纱帐给挂上,“咱军中条件有限,单独的帐篷是没办法了,还请大神将就着些,勉强给您一点私人空间。”
玉武无奈地笑了笑,“我哪有那么娇气,只是长久以来都是一个人呆着,在净虚行也是一个人一个房间,一时间没有适应军营里的这种大通铺。绝没有嫌弃的大家的意思……”
“明白明白。但您这么个谪仙人,帮我们从早到晚巡山查河的,尽可能给您创造点舒适的休息环境也是应该的。”萧群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虽然现在也真的谈不上好。不过,神羽营是军中王牌,咱们又是精英中的精英,这个帐篷只有我们六个人住,已经是北疆最顶好的待遇了。”
玉武摇了摇头,挂起帐帘坐下了。
“玉武大神,您和公主关系很好啊。”江添旺倒是谁也不怕,热情的就坐了过来,因为知道玉武是数百年的灵物,叫哥实在不成体统,叫爷又把人给叫老了,就自把自为地叫他玉武大神。
玉武道:“嗯。姑娘,哦,公主,其实算我的主人吧。但她对我很好,也从不以主仆的身份相待。可以说,我们更像好朋友吧。”
“那她和萧将军……”
“咳……旺崽。”关玉虎厉声喝止道,“怎能背后讨论公主的是非……”
七窍玲珑心的玉武,这几日早已看出关玉虎似乎不太高兴,谈不上心有芥蒂,但可能有某些误会,他看了关玉虎一眼,道:“我认识公主是在金陵西山,其实她是来抓我的。后来还因为我一时冲动,差点酿成大祸害死她。是萧公子救了她,自己性命都不要,也要救她的那种。”
“哇…………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江添旺自是听得津津有味。
关玉虎轻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镇国公主可是拿过崔将军家传宝剑的人。”
“果然。”玉武心叹,他没有猜错,老资格一些的北疆士兵,都是把大将军崔勤视为心中无可取代的战神,入军十几年的关玉虎自然也是。而他身在神羽营,对一切信息又了如指掌,镇国公主和崔将军独子崔甯那点风流故事自然不会遗漏,就连金陵两大营,暗自里都把公主当做“自己人”。
玉武扫了眼在坐的人,轻道:“本来我自是不该在背后说主人的私事。但咱们和将军还有公主,也算有生死之交的情谊了。你们更是还得在往后的漫长岁月里,和萧将军并肩作战,但凡心里有任何丁点芥蒂,将来都会是危险的种子。听我这个几百岁老人一句,萧将军值得你们誓死效忠。”
他看着萧群继续道,“萧群公子也知道,萧将军一直常住净虚行,崔公子和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自然一清二楚。你们觉得他是会乘人之危横刀夺爱的人吗?朝堂之事本就复杂,家传宝剑之事更是事出有因。请你们相信他们每一个人的品德。我只能说,谁又不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呢。公主过来搭救神羽营,是你们出事当下她在金陵就感应得知的,我们连夜出城披星戴月而来,你们觉得是为什么?而我们得以一路畅通无阻又使用官方驿站,完全没透露过镇国公主的身份,我们是拿着崔将军的令牌来的。是崔公子亲自给她的。话说到这,你们还会猜疑萧将军和公主有何不妥吗?再直白点说一句吧,陛下、大将军和夫人,都知道真实情况。你们安心吧。”
众人沉默,萧群傻笑几声打破了尴尬,“我主子的事我看了很多年了,唉,以前的不说了,我们到北疆四个月了,公主有没有……”
“你说呢?”玉武白了他一眼,护主之心熊熊燃烧,就杠上了,“我也很想知道,萧公子离开这么长时间,在神羽营心情怎么样?”
“这个我知道……”江添旺举手了,“将军只要有空,都会弹奏同一首曲子……”
玉武马上看了过来,他觉得从天而降了能敲一笔张灵夕的资本,“什么曲子?详细说来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