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地上的王大发还会“嗷呜”几声，没有人搭理他。
沈昼清拉着姜月裴站宅子门口。低着头，像是陷入了沉思。
宅子门口的那束灯光刚好打在他的身上，华丽地将他包裹其中。烟尘在光线里舞蹈，像是为他的出场，量身打造的一场演出。
络腮胡被镇到了。他不自觉地从刚才的凶神恶煞的扮相里走出来，连语气都温和了许多。
“那个，你是挑事的？”
宁云海突然凑到姜月裴身边，把她吓了一跳。
“三嫂，你别怕。有三哥在，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姜月裴点点头。
京城大佬站在她的身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络腮胡眼瞧着那边一个聋子，这边两个凑着头说悄悄话，地上还躺着一个好死不火的男人，被压下去的怒气，再一次爆发出来。
不知道是哪个人走的时候连自行车都忘了骑。
那辆自行车全身锈迹斑斑，银白色的外皮也已经脱落大半，露出了铁锈色的内里。
好巧不巧，自行车就在络腮胡的手边停着。
络腮胡原本还愁找不到下手的对象。这下看到了自行车，毫不犹豫地给了一棍。
自行车应声倒地。车座上，已经露出了黄色的海绵，还有几根盘旋而成的弹簧，也暴露在空气里。
“再不说话，就让你们尝尝是爷爷手中的棍子厉害，还是——”
沈昼清打断他：
“你们是周海纳的人？”
络腮胡眼睛狠狠一瞪，终于多了些黑帮的凶煞味道：
“周大少爷的名字，也是你这种狗杂种能够说的？”
“狗，杂，种？”
姜月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某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偏偏宁云海还不知好歹，跑过来火上浇油。
“喂，这位大叔，骂人前先动动脑子，甭逮着谁都当是你家阿猫阿狗。要是急了，小猫小狗也能把你打伤不是。”
宁云海正笑嘻嘻地起劲，一道凛冽地目光又快又准地朝他射过来。
他识趣地合上了嘴。
络腮胡果然被激怒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以为，我带着这帮人都是吃素的？”
就在这时，墙角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呼唤声：
“李大哥，李大哥，我在这，快，救救我，救救我……”
众人往那里一看，王大发满脸灰尘地靠着墙，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个拾荒的老人，没地方住才选择在这里过夜的。
络腮胡拿出手机，瞅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就是那个村长？”
王大发知道自己的救命稻草来了，开始疯狂地点头，祈求络腮胡能救他于水火之中。全然忘记是谁把自己整成这副残杨，当然也把宁云海的警告扔到了九霄云外。
谁知道络腮胡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好好呆着，再说话舌头给你卸下来。”
这句话成功让王大发的头重新缩了回去。
络腮胡转向沈昼清：
“你再他妈……”
结果再一次被沈昼清打断了。
“我的事还没完。”
没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沈昼清的手上就突然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钢棍。
只见手起棍落，络腮胡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