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开战了。卫国与苏国在魏城、蜀城处开始交战。战役持续了七天,便结束了。根本没法打。两城相距还不足十里,骑马出了城门,刚冲起来就到对面了。于是演变成各种攻城器具的对战,两城运用远程对城武器轰击了七天。人员伤亡不大。战争结束后,继续开城,进行贸易往来。
华农过得还算不错。每天吃得饱饱的,被夫人叫到大堂,进行审问。华农一个谎圆一个谎,无穷无尽。夫人找出一个又一个漏洞,然后自己发挥想象。两个每天都驴唇不对马嘴地进行着沟通。周围的下人,仆人不得言笑,只能很辛苦地憋着。钱少爷这下算是撒欢了,每天都在外风花雪月,夫人也不闻不问,只是一门心思地想在华农身上找到突破口。今日也照例。华农已经不似刚来时那么害怕了。这一家,也不用刑,只是在言语上找纰漏,有了纰漏,再找个谎话补上。基本上,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华农跨进堂门,跪在地上,“拜见夫人。”“昨日你说的我想通了。”华农有些惊慌。他不记得自己昨日说过什么了。“看来,是我一直怪罪我夫君了。”说完,夫人哭了起来。华农跪在堂下,他感觉到有些事,好像要来临了。也不知是凶是吉。
华农开始干活了。这钱府内仆人众多,每个人分管的事务也不同。华农被安排打理院落,主要就是收拾收拾落叶,打扫打扫灰尘,洒洒水等。没有工钱,但是吃穿不愁。快到中秋了。华农想起远在王村的那些人,不免有些惆怅。“农子!”华农寻声望去。钱少爷躲在假山后,向他招手。“少爷,什么事?”华农小跑过去,低声问。“你还记得夫人哭的事儿吗?”“记得。”“你记得自己说过啥吗?”“不,不记得了。少爷,怎么了?”“唉。不知道为什么。夫人最近对我太好了,日日亲自下厨,给我做饭。也不过问我的行踪,也不到处翻找我的存金。”华农想了想,突然记起点什么,好似跟存金这东西有关。“你到底能说啥了呢?”钱少爷摸着下巴细细思索。“少爷。我记起点。好像是跟存金有关。”“存金。给她买锦衣?不对啊。她也不缺衣服啊。给她买首饰?首饰十几箱啊。那能干什么?”“少爷,也许,夫人看不上那些小玩意呢。”“那还能说啥?”钱少爷慢慢扭过头,看着华农那满是局促的脸。他的面容逐渐扭曲,“你撒谎也要过过自己脑子呀!”怒吼一声,钱少爷直奔夫人所在院落而去。
谎话这东西,不是人人都会说的。有的人可以做到虚虚实实,让他人好似在迷雾中找路,脚下确实有路,但是不知道这路通向何方。有的人可以全是实话,但是最后把他人引向悬崖。有的人则跟着别人的话语撒谎,最后被他人带着走上一条自己都不认识的路。华农明显属于最后那类。他并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因为他没有想过自己要说什么,跟着夫人的话头,撒了几个谎,在逼问下,又得自圆其说。夫人又爱揣测,华农随声附和。最后,坑了啥也不知道的钱少爷。小时候,华农就被人说过是个不会撒谎的老实人。但是,老实人撒起谎来,就算再离谱,有时也会显得那么可靠。
华农一夜没睡。内心慌得很。他认真反思了。一个种地的农户,开始认真研究起了自己的语言艺术与人生规划。王村那边不知情况。不知自己父母是否能挨过这个冬天。婆娘,还有那过继来的儿子,不知是否有人会帮忙。钱家的大院真是大啊,穿着也华丽。今日钱少爷发脾气那一下,自己真是要吓死了。这应该就是底气吧。自己要是也能有这样的底气就好了。像那些跟着夫人的下人一样,也能昂首挺胸地出去溜达溜达。华农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苦笑。自己这样一个没有文化,没有其他技能的人,还想着这些美事。可笑。
第二日。华农低头站在钱少爷书房中的书桌前。钱少爷坐在桌后,一言不发,只死死盯着华农。华农心里想着,这场景倒像初见少帅,但是,少帅比这位主可要更加威风啊。钱少爷忽然一拍桌子,“你明天跟着权叔他们去咱家粮店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