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等到想珍惜了却已经失去了。
我的第一次是在高一刚开学后的一个星期天,就像往常一样,一大清早我就跑到了我女朋友家的院子等着她可怕的老爸从家离开,她叫瑄瑄,应该算是我的初恋,虽然不是第一个牵手的女生,也不是第一次拥抱,互相说情话,发誓要爱着彼此的人,但却是第一个亲吻的女生,当然对她来说那并不是她的初吻。在她之前那种单纯的爱情曾经霸占了我的整个生活,2019年12月31日23:59分那一刻我前小半生桃花运断了,毫不客气,不讲情面,就在这历史性的时刻,我生命里最不缺的东西,再也没有来了。一切都那么戏剧性,这可能就是宿命吧。
“走了吗?”我站在那个熟悉的楼道里静静的等着她的回信。
当然不会是她家的楼道,我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和她接吻就是在这里,在这个阴暗潮湿的楼道里,没有人来打扰,就只有我和她,那还是初三的第一个学期,和她正式开始相爱的第二天,放学了,我依旧拉着她的手,等待着策划了很久很久的阴谋,就这么一路上有说有笑拉着她的手,我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那么大,那么清澈,我怕让那平静的湖面荡起涟漪,我怕打破那一瞬的寂静,我的脸正烧起来,眼睛也下意识地躲闪,心里是多么希望和她紧扣的十指不会有一点缝隙,不会渗出汗珠,我怕她会因此抛开我羞涩的手。担心了一路,离她家小区越近,心跳得越快,就好像要跳到嗓子眼,连喘气都显得不那么容易,干脆就这样一直陪着她,不再张嘴像乌鸦叫一样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多么难听的噪音。
“那个我...”还没等我说出口,她一把把我拽进了一个楼道,“我走了,你快回家吧。”我的两只手就在她婴儿般的脸颊上肆无忌惮的蹂躏着,抚摸着,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紧紧地抱住了她,想把空气都从我们中间挤出去,她回过神,我的吻已经停在了她的脸上,第二下是嘴唇,闪电般的速度碰了一下就急切的想离开,她看了看我,呆住了,我早就想夺门而出,这该死的热气烧的我喘不上气。
“等一下”她拽住我的袖子,紧接着换成她捧着我的脸,我躲不开的眼神妥协了,望着她深邃的眼睛,身体就要不受控制得陷入这个无底洞,那两分钟的对视我看到了我自己,看到了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那是我从未曾和她提起过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信念。
和她在一起并不容易,我们两也算是曾经为命运拼搏过,为彼此拼搏过。一个和平常一样的炎热的下午,虽然早早就进入了秋天,凉爽而萧瑟的季节,却仍然甩不掉那酷暑般熊熊燃烧的斗志,就像预料中的那样,那件事发生了,我很清楚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知道了不可避免,我也不再慌张,也没有为此做些什么准备,最重要的是,我为此赌上了我男人的尊严。刚踏出学校的大门我就被严严实实的搂住了,更确切的说是被束缚了,“兄弟,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把她还给我。”
“她喜欢的是我,这是她的选择,既然她把自己交给了我,我就不会放手的,无论发生什么。”一个初中生说出口的话显得多么可笑,但无论别人怎么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它所包含的高大,是我早已可望而不可即的,现在的我,多么卑微而渺小的存在。
“你还记得那个小学喜欢你的女生吗,为了你还找过我,你以前那么会哄女生开心,招女生喜欢,现在怎么了”她手里端着梳装镜,边涂着口红,涂罢,抿了下刚才还苍白的双唇,旋转着收回那根令女人视如珍宝的细的柱状膏体,这根有魔力的化妆品真的可以改变那女人的气质,一瞬间变得有魅力,变得高高在上,在那红色发亮的唇的衬托下,女人散发出了不可一世,高傲而冷冰冰的气场,让男人们胆怯。
我被这么冷不丁的一句话震住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忘记了如何讨女生欢心,忘记了如何让她们一心一意的只想待在我的身边。
我看着房子里的镜子,那是一面很高的镜子,贴在墙上,透过它,无论是身高身材还是相貌都一览无余,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猝不及防的一问,就这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动也不动。
确实,她有心无心的这句话问住我了,我也开始问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和女生说话像是一种负担,我变得开始不想过多的接触女生,我开始害怕和她们交流。不知道是从哪一个女人开始,或者是从哪件事开始,一切罪恶的开始都源于这段失而复得的爱情,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等到想珍惜了却已经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