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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视角模糊,环境奇怪,望着正想着怎么回事。
突然有人从自动固晶机边靠墙穿过跳PIN站朝沿路边,一绿色宽大工作桌旁坐着的正穿PIN徐学洋的右肩拍了拍,其反过来抬头望见右手拿着一个黄色牛皮封信的兆月如菊一边递给正望着看着她的徐学洋一边说道:这个是这个月你的工资,我们认为你不适合做这个还是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吧!
悲观中伸出手的徐学洋失手让信封落在绿色地板上,其慌张半跪在出局的黄线外捡起信封哀求解释:兆姐,我知道我很笨做的不好,这个月的薪酬我不要了、求求你让我留下来我家里需要钱我需要工作、什么时候兆姐认可,什么时候发工资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还在边说着的徐学洋望着已经转身越走越远的兆月如菊,追在其后的他被绊倒又站起来边追逐的他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来回晃动着满头大汗脑袋的其做噩梦大声在说梦话满身是汗的身子:给个机会!
天花板上的老式风扇在来回三百六十度的转动而发出的咯噔咯噔咯噔的声音。
丰爱巧说:他就是笨蛋、傻帽。
甲说:能不能不能?尊重人呀,傻帽!
大家哈哈大笑不时拍打着徐学洋其反抗没有效果反而越来越多的手力度越来越大,他感觉双手不是自己的意识控制被惊吓醒到同上铺另一边室友拍徐学洋后背:哎呀!怎么了!
猛醒了的徐学洋扭过头看着吓着了是公交车上扒手拿着刀对着他,其惊吓大喊:救命,来人……
阿燓拍了拍徒弟徐学洋后背,其转头看开始朦胧模糊望着正在动着嘴训斥的阿燓:哎呀哎呀,醒醒,哎呀,快醒醒,自己睡着还喊来人,怎么回事!这都能睡着别被丰爱巧发现了,徒弟你真是跳PIN的希望。
渐渐脑子清醒了才意识到刚才在做了一个连环梦的徐学洋。
阿燓边朝围着一群人打卡下班的打卡机走去边催促喊道:晚上20:00点下班了,徒弟你的报表都已经写好了写在跳PIN站你的数量是514个。
徐学洋看了看压在盘子下记在纸片上的盘子件数赶紧收拾完东西朝正在排队等待打卡的师傅阿燓赶紧回答道:对的!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有人大声说:快拿把刀剁了……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一个中年人慌张躁动不安的表情表现在脸上这个人就是那个当初嘲笑徐学洋的牛卺规,今天他的手指也打不上卡。
男孩乙道:牛叔别打了,让我们先打吧,别耽误时间。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不停地一遍、又一遍……
忽略外界的友好问候……
丙说:赶紧把手指剁了卡都打不了,要它有啥用?
看着这位徐学洋好像眼熟不由得想起。
(打卡机外音女声)
请重按手指。
甲:没有用剁了。
请重按手指……
一声声响彻车间的打卡机外音女声打断回想中的徐学洋。
(打卡机外音女声)谢谢!
牛卺规长出一口气说出一句话:我拆!
徐学洋已经挤上去位置前面一个人两个人打卡……
(打卡机外音女声)
谢谢!
(打卡机外音女声)
对不起,请重按手指……
大家众人不悦。
(打卡机外音女声)
轮到徐学洋打卡。
谢谢!
徐学洋释然离开。
甲:谢谢!谢谢!
乙说:徐学洋你终于打上一次卡了不容易呀!明天再接再励!
男孩、女孩、阿姨、叔叔们、小领导们互望依次打招呼三三两两、互牵手、聊天等跑过爽朗的笑声在楼道里不时的回响。
今天徐学洋落在后头看着结伴而行、互搭后背伴着嘻笑怒骂声而行的人群,其不知道在思考着今天打卡成功的事情还是别的什么靠着墙像丢了魂似的!
走在一楼的徐学洋听见楼上兆月如菊说话的声音:你才是领导的狗,我不是!我是人我要做人上人!为什么?
我加班熬通宵、玩命的工作、学习为了什么?升职怎么了?不还是为了这个家攒点积蓄为孩子攒钱!你一个劲的说我,我想说你给我住嘴!听我说!你是不是一个男人!是!那就听我说!孩子这么大你管过吗你问过吗?
听见是女孩子你还有你家人是360度变脸好像这孩子跟你们没任何关系似的!你是个什么东西自私自利从不为别人着想,你没有资格评论我!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亲手拼搏所得你现在叫我回老家带孩子!你怎么不回去带孩子我养你!
喂、喂、谁呀!出来……兆月如菊从手机通话中听见对方手机有女孩声音怒斥道。
正在楼下的徐学洋听见怒喊声和哒哒的下楼脚步声,其以为被发现惊吓冒着冷汗,像进了别的屋子偷东西的人一样急忙扭头转身逃离厂区跑向宿舍,慌不择路推开门进来的他看见空荡的宿舍只有六姥头在给自己的上铺搭蚊帐。
先是一惊后六姥头的眼神变得失望,恨铁不成钢他看见门边站在的满头大汗眼神乱转的侄儿一眼问道:你慌什么?
不曾想道六姥头会给自己挂蚊帐的徐学洋也被惊吓吱吱唔唔回答:嗯!
六姥头看着徐学洋一字一句突然大声追问责难道:我问!你怕什么!
夏季知了各类昆虫鸟叫声环绕着整个老庄子,在这些声音中混杂着有一种从一间土坯草屋子屋后头隐约传来的怒骂声。
父亲怒气汹汹左手拖动揪着十来岁在上小学正跪着的徐学洋衣领子,其右手拿着从左脚脱下的厚硬胶塑料淡黄色镂空纹拖鞋鞋子边打边问道:我问你呢!你慌什么、你慌什么!给我说!
咬着牙哭着流着泪的徐学洋……
六姥头失望恨铁不成钢看着徐学洋追问大声问道:我问你,慌什么!
由于惊吓慌张过度陷入儿时同等语境氛围的徐学洋,其被六姥头怒斥声抖了下右手反应过来冒汗的他,左手轻抽动时不时捏着裤口袋边的徐学洋掩饰用手捏着裤口袋说:我……没慌什么?
六姥头白了眼了徐学洋。
徐学洋看见六姥头那双发出的怒火的眼睛陷入童年记忆中见到相同类似父亲那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抚着奶奶过来劝架的母亲见状孩子还是倔气不打一处来带着恨铁不成钢哭腔说:不教育不打以后能成功吗?
给我长记性阿们作为你娘、老子,今个打是为你将来往成才的路上走。你不打搞什么!留过后年嘛!
奶奶看看说话的母亲还有正在手起手落打着急红眼的父亲,其无奈双手握着小细黄棍头落杵在土地上就那么眼巴巴的望着突然举起棍朝儿子挥去。
边拖动打着徐学洋的父亲被前来拉架的老(nan)就是奶奶的意思当地都这么个喊法,只见其用拄着小细黄棍挥打在儿子那正在不停挥打在跪着孙子身上的那紧握拖鞋鞋底不放的右手背上。
只见拖鞋落地那红一块紫一块青筋绷起由于长时间紧握状态致使血液不通畅而引起的右手下意识的躲开扭头发现是小孩奶奶。
父亲嗯了一声忙把一边孩子母亲坐的小板凳拿过来让孩子奶奶坐,一边说道:阿娘!医师不是嘱咐没有事(没待事)不要到处走你过来搞什么?
刚问候后的父亲直接走上前,用右手来回扇在已经涨红被暴晒灼烫而哭泪鼻涕血丝混杂徐学洋脸上。
可这孩子偏要咬牙不认错,气着急着红了眼的父亲左手拎着其脖子提着,再用右手在来回上下,手起手落带混着血泪鼻涕混成的液体拉起细细长长的线条。
父亲直接拖着徐学洋至身后的柳树边上,其松开手撇了一个粗柳树条直接就甩在孩子身上,手起手落带着溅起的血丝和落下的柳树叶怒火问道:还晃!
这孩子压着气硬着咧嘴露出左右两边的两颗虎牙,白了眼看着边上跪着哭着大声的弟弟喊道:我没晃!
突然从沉浸往事中的抽离出来的徐学洋像似被一种没有由来的一股情绪上头挟持着低头冲动说道:我没有慌!
还在忙着的六姥头喊道:没慌就没有慌!那么大声干什么!赶紧把那根红绳给我!看事情看那么细抓住不放谁教你的!
徐学洋望着自己手中拿着的红绳不解问道:红……
六姥头回答道:凡事涉及到这些日常生活的地方是很讲究的,你需要去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徐学洋发现口吃道赶紧改口方言称谓立马顺畅了:六……叔、叔叔!
感觉到什么似得六姥头望了眼侄子又转回头系好最后一头后,其左右手同时把蚊帐从左至右估计好高度捋好压在凉席角边下,再一一将四个角到边压好用他带来的老式芭蕉扇在蚊帐里把蚊虫扇出来后,再喷些花露水下来压好蚊帐门。
下来的六姥头看着沉默低头不语的徐学洋看了一会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你心里面装多大的国家大事!跟你语要把内心那个心情打开、放开才能做好事情,不要整天把自己封闭起来你这么把神经绷得紧紧的搞什么呢!
为什么别人小学没毕业我骂(jue)他,他都不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就这样人家混的开吃得开、睡的香!追姑娘一大把天天换!再瞅瞅你做事情为人处事、交朋友都是高度紧张,神经整天绷地紧紧地,怎么搞地我是搞不懂想破脑袋想不明白!
徐学洋吱吱唔唔道:我……
六姥头半开玩笑说话:讲句半吊子话!老侄你怎么还要我这个小学二年级毕业的人教训交代你这个高中毕业的人,你记性好对以前的往事记地清楚,但你掉进去出不来也是一事无成。
人长端正你文凭比别人高、知识比别人高,如果你讲不出写也写不出来,那别人就会怀疑你的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知识还是浆糊,倒不出来也是一文不值!为什么你身边连一个喜欢你的女孩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