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幽深的巷子里,战斗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尖锐。回荡在巷子里,在外纳凉路过的大爷们驻足细品一番。小声的品头论足起来了。时常在巷子口给叶梅吹口哨的王大爷,无疑是其中最活跃的角色。王大爷说是大爷其实也不老,今年刚五十出头。地道的昆山本地人,家里赶上了大拆迁,分到了不少拆迁房。子女都在国外定居了。他老婆喜欢在上海生活,本来他们夫妻一起去上海。他不喜欢上海的生活,于是便回来祖宅这边居住。他们夫妻各自分房收租生活再加上补偿款,生活那是相当的滋润。王大爷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附近的足浴店比自己家还熟悉,姑娘们对王大爷比自己亲爸还热情,时常对其嘘寒问暖。更甚至送温暖到他家,怕他夜晚着凉经常给他暖被窝。
有空他也偶尔请其他大爷们去洗脚按摩,其他大爷们也都沉浸在姑娘们的热情招呼里。其他大爷们也许话题仅限在埋汰女婿们和讨论国家大事的话题。然而王大爷他们的圈子不是谈论寻花问柳就是美食旅游。大爷们都喜欢他所以大伙给他起了绰号王公子。
屋子里的战斗如火如荼的进行,又一阵高亢的浪声从窗户飘来,王大爷捋着没有胡子的下巴。若有所思的开口道:“这古人有言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声浪也是不怕巷子深啊!”其他大爷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正当老头们,兴致勃勃的窃窃私语时。杨寡妇恰好经过这里,从远及近幽深的巷子,像喇叭一样聚音效果特好。窗户里飘来的声浪,以及王大爷的高谈阔论都听的清清楚楚。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大爷,然后对着窗户呸了一声。边走边骂道:“一群老不正经,加一个不要脸的女人。”经过王大爷身边偷偷的给他眨了眨眼,王大爷自然是明白其中的暗意。于是乎他也是急匆匆地就回家了。大伙也都散了,至于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唯有他们自己知道。
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静默中,巷子口的灯柱也静静地矗立着,像站岗的士兵一样。无言的守卫着巷子里的光明。成群的蚊蝇在灯的光芒中飘荡,给这寂静的夜里增添些诡异的无声热闹。晨光划破了宁静的夜空,也惊醒了沉眠的巷子。巷子口的早餐店也打开了,关闭的大门。摆出了各式各样的早餐,不像流动的早餐摊,这里卖早餐是不需要吆喝的。店里的老板夫妻,男的叫高国栋,四川成都人,今年五十三岁。个子不高,浓眉大眼典型的国字脸,胡子刮的干干净净,身体壮的像个子弹,身高拉低了他的整体气质。头顶浓密的黑发,美中不足的是,一头黑发中潜伏着不少白发。
两人无声的忙碌着重复了三十几年的相同的步骤。
巷子里传来了,脚步摩擦地面的响声。高国栋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静静的听了会。
“杨二妮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石静也停下了动作,手里拿着准备要炸的面条好奇的问道。
“巷子里的石板光滑的像镜面一样,平常人走路都是无声无息的。只有杨二妮喜欢走路拖地面。”看来我的听力依旧还是这样的好,他有些得意的道。
“老不死的你老关注杨寡妇干嘛?”石静压低了嗓音,顺势轻轻地踢了一下。然后便把手里的面条,滑进了油锅里。劈劈啪啪的响声瞬间爆发在巷子里。压过了脚步声,也彻底的宣告了新一天的开始。
“高大哥早上好,给我来两个鸡蛋,两杯豆浆,四个包子。”她穿着碎花睡衣,人未到,声先至。巷子里陆续传来了开门,相互寒暄的声音。没过多久,早餐店前充满了浓郁的烟火气息。
外界的热闹被隔绝在了屋外,老刘迷迷糊糊中睁开了双眼。床上叶梅光溜溜的背着他躺着,被子枕头早已掉到了地上,丝袜,内衣,内裤以及大把卫生纸散落一地显得一片狼籍。
电风扇像忠实的仆人,依旧给他们吹着风。老刘没有打扰叶梅休息,便起床洗漱收拾起了卫生。弄完还贴心的,给她准备好的早餐,便也加入了工作的人流中。
小青也是昨晚辗转难眠,公司的宿舍让她想起同窗们,也为将来该怎样选择人生道路迷茫。顶着熊猫眼,也融入了人流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