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走吗？”
靳歌笑站稳后，除了看不见的恐慌感，身上没有受伤。
“可以的。”
“你抓着我的衣袖吧，没多远就入镇了。”
靳歌笑点点头，只是看不见把握不好距离，寻着复衍声音的方向伸手，入手的不是手臂，丝滑的手感让她诧异，这是头发？手感可真好，不知道怎么保养的。
“小家伙？”复衍见她没了动静，开口道。
尴尬的撒开手：“不好意思，看不见，抓错了。”
不对，他叫她小家伙？刚想开口反驳，转念一想，虽然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万一要是修道比较久年纪大，叫她一声小家伙也正常不是？而且还要靠他找雪灵果，小家伙就小家伙吧，听他叫着也蛮好听的。
“没事。”复衍说着拉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衣袖上面。
尽管没有肌肤触碰，她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
复衍好像没注意到她的变化一般，抬腿走了开去。
复衍走得不快，她跟得也不吃力，地面算是很平整，尽管看不见，脚下还是很平稳的。
走了一会，她闻到潮湿的味道，风轻轻吹过，丝丝的凉意和潮湿，耳边是海浪的声音，她顿足。
“这是到了海边了吗？”
复衍看了看，嗯了一声肯定了她的猜测。
她眼神没有焦距的看去，遗憾道：“可惜我眼睛看不见了，我还没见过大海呀。”
复衍看这靳歌笑，那一脸的向往，他心中微动，手指放在了她的额间，轻轻一点。
感受到额间的触碰，她身体一僵，触感消失后，随后她像亲眼看到大海一样，晴朗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蓝，分不出是海水的颜色还是天空的倒影，耳旁的风声配合脑中的画面，她就像真的身处海滩一样。
“我看到的就是你现在看到的吗？”她有些不敢相信，刚刚还是灰蒙蒙的天，现在居然晴空万里了。
复衍看着眼前的海面，那呼啸的哪里是海浪声，一个个鬼魅般的身影不甘的想要爬上岸来，他施了法阻拦了这些亡魂，海水平静无波，上面翻滚的全是亡魂。
“是的。”
“不是雪灵镇里面不能施法吗？”
“这不是术法，法器所致。”
说话间，脑中画面消失，她有些不舍。
“以后出去了，可以亲自去看看海。”复衍说着，又拉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袖子上面。
靳歌笑点点头，笑道：“谢谢你。”
复衍没有说话，拉着她继续走着，嘴角却是微微勾起。
“小家伙，你可知道雪灵果是怎样长成的。”
心思都在脚下，暮然听到复衍说话，她脚下一个踉跄，闭上眼睛准备和大地亲密接触。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有些白痴了，眼睛都看不见了，闭上又能怎样，良久没有感觉到痛处，只感觉自己靠在一个温热的怀中。
“呵呵，小家伙你这么怕我？”
头顶传来戏谑般的笑声，她脸一红，推开复衍：“我哪有怕你，叫你突然说话给我吓得。”
复衍不说话只是笑着，她比以前活泼多了。
“抓紧了。”他再次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衣袖上。
她抿唇不语，心里早就拿针戳了他千百遍了。
“你刚刚说什么？雪灵果怎么长成的？”
复衍侧身看了一眼身高到他肩膀的靳歌笑，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具体我也不知道，进去了问问镇上的人就知道了。”
“不知道复衍公子在外面是谁家的仙道啊。”既然还没到，干走着也是走着，她想着聊聊天拉近拉近关系也是好的。
“小家伙，你问这干嘛？”
“你不是说咱两有缘嘛，交个朋友啦。”靳歌笑嬉笑道。
交朋友？她真的变了很多，还记得三年前她可是嚷嚷着自己不需要朋友，孑然一身最好不过。
“无门无派。”
“自学成才啊。”靳歌笑诧异道，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不愿意说就是不愿意说，还无门无派，欺负她是乡下人不懂是吧？这个大陆，但凡有点灵力修为的，哪个不是争前恐后的往大门派里挤。
“复衍公子对我没有想问的？”
“那小家伙你自己说说，你是哪家的仙道？”复衍顺着她说着。
靳歌笑撇嘴，她直觉这个复衍说的无门无派绝对不真，他不说真话，她也不说真话：“复衍公子，你应该能看出来我没有半点灵力，哪是什么仙道。”
“可你手上拿的可是伏霄剑，伏霄剑目前是在聚灵山。”复衍毫不留情的拆穿她。
她嘴角抖了抖，要不要这么犀利？
“我的确是聚灵山的。”说完心里不平衡了，为什么他就不说实话？
复衍像看穿她一样，声音略带无奈：“我算是蓬莱的吧。”
“蓬莱？”靳歌笑提高了音量，激动的拽着复衍的衣袖。
“蓬莱怎么了？”
“你认识神尊？”
复衍眸光微闪：“神尊哪是我们这等人能见到的。”
“这样啊。”她微微失望。
“怎么，你想找神尊？”
她何止想找，还想骂他，什么劳什子神尊，老神棍。
“没事，就是有些疑惑想要找他问问。”
“哦？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
对哦，他是蓬莱的，应该知道点内幕吧？
“那个，神尊安排在各国的守护者，是为了守护炼化妖兽封印？”
复衍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靳歌笑，不过一瞬又恢复淡然。
“你从哪听说的？”
“来的路上结识了一位朋友，听他说的。”
“越裕泽？”
“你认识？”
“认识，越国大王爷。”
靳歌笑差点又摔了一跤，稳住脚步后，震惊万分，她想着越裕泽应该是豪门，却没想到这么豪。
“这等绝密消息，他居然告诉你。”复衍说着，脸上没有太大情绪。
“绝密消息？那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也是皇室？
“我是蓬莱的。”
言下之意蓬莱人都知道咯？
“那这消息就是真的咯？那聚灵山的封印要是破了，幽先生会受惩罚吗？”
“怎么，你担心雪幽？”他问完，目光盯着她。
“我在聚灵山受幽先生招抚许久，肯定会担心呀。”
“仅仅是因为他招抚了你？”复衍追问。
“对呀，不然呢？”
不然呢？是啊，他怔怔的看了她许久，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扭头看向前方，唇抿得紧紧。
“你还没回答我，封印要是破了，幽先生会不会受罚啊。”没听到答案，她追问着。
“我不知道。”
不知道吗？她听着他的语气怎么有些不开心？她哪里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