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饭

　　苏家虽在重男轻女较为严重的K省，却只有三个女儿，这到不是因为张玉兰不想要儿子，实在是生苏婉婉时伤了身体，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从苏婉婉出生起，张玉兰就对苏婉婉有了偏见，她一直觉得是苏婉婉害她不能再生个儿子养老的。

　　张玉兰对原身不好可谓不好的明目张胆，每次有人指责她太过偏心，她都会一抹眼泪，“不是她，我能连个儿子都没有吗？我把她养这么大，还对不起她了？”

　　原身的父亲又是个老实木讷，不敢反驳老婆的性格，全家上下也就原身大姐能护护她，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原身能不懦弱才怪。

　　苏婉婉从原身记忆里读到这段时，很是气愤，女孩怎么了！女孩就不如男孩了？女孩就不能养老了！

　　还有生个孩子动辄打骂的养大就行了吗？孩子自己想来到这个世界的吗？生出来不好好养，还生什么孩子。

　　苏婉婉对张玉兰这个便宜妈没什么好印象，她都想好了，以后赚了钱，她会每月给原身父母赡养费，但不会与之亲近。

　　“我去做晚饭，你要不要一起？”苏婉婉的回忆被苏青打断。

　　苏婉婉当即表示要去，她吃过面后现在到没有太饿，只不过她想增进下和她大姐的感情，顺便看一下这里是怎么做饭的。

　　苏家虽住在小县城里，但条件不算太好，三间半坐北朝南的低矮平房，一间半是堂屋加个小套间，堂屋会客用，小套间给了苏婉婉住，另外两间，张玉兰两口子住在最东头的屋子，最西头的被一把大铁锁锁着，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至于厨房，就是堂屋屋檐下的两个铁皮炉子，碰到阴雨刮风天搬到堂屋中，因为炉子不好掌握火候，不管做什么菜，差不多都是一个味道。

　　最让苏婉婉不能接受的是厕所，厕所在胡同口，是整个胡同共用的，脏不说，深更半夜在没有路灯的胡同上厕所的惊悚程度可想而知。

　　两人从苏婉婉的房间中出来后，发现张玉兰已经出去了，反倒是在锅炉厂上班的苏洪林回来了。

　　打过招呼后，苏婉婉蹲在一边，看着苏青用木头生炉子，默默记下步骤，苏婉婉准备下次自己亲自试试。

　　不然以后自己住了，不会生火就麻烦了，这个小县城还没怎么流行煤气罐。

　　苏青把自己带来的菜和鸡蛋全部都做了，她怕她走后她妈不做给她小妹吃。

　　晚饭时间，张玉兰才哼着小曲从外面回来，她脸上挂着笑容，也没再找苏婉婉的茬。

　　“明天你好好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个人。”张玉兰边洗手边对苏婉婉说。

　　苏婉婉正在把一盘炒鸡蛋端到桌上，“妈，您准备带我见谁？”她心中泛起了一丝警惕，张玉兰想带她见谁？还让她好好收拾一下？

　　张玉兰洗好手，看清饭桌上的菜后，脸上有了些不悦，做这么些菜还过不过日子了？

　　“你何阿婆给你介绍了门亲，明天去见见，男方在电机厂上班，吃大锅饭的。”

　　苏婉婉没有应声，她对相亲没兴趣，何况是张玉兰介绍的。

　　“男方今年才35岁，就一个女儿，已经上小学了，你过去什么都不用愁。”张玉兰见苏婉婉没应声补充道。

　　“我不去。”这次苏婉婉拒绝的彻底，把自己25岁的女儿介绍给大十岁还有孩子的男人张玉兰心中想什么呢。

　　“妈，我有话跟您说。”苏青见张玉兰要发火了，赶紧转移她的视线。

　　张玉兰脸色有些不好的问：“什么事？”

　　“那个，妈我辞职了，现在自己做些小生意。”苏青见没人吃饭，夹起一筷子鸡蛋放到苏婉婉的碗里。

　　苏婉婉对着苏青俏皮的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突然“哇”的一声张玉兰哭了起来，边哭边嚎，“一个两个都要气死我，我这身老骨头反正也活不了几年了，就让我死了去吧。”

　　从始至终，苏婉婉她爸苏洪林都没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