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左相,登时气得颔下一把白胡须都抖了起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又拱手朝楚帝,“陛下,这些人竟如此胆大妄为,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简直罪该万死!老臣请旨,请求亲自调查此案!还天下学子一个公道!请陛下成全!”
周时冲如此表现,更让朝臣们疑惑深深。
虽然这位周相脾气有些暴躁,可这些年,能将他气成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少见呢!
楚帝沉着脸,没急着回答,只是看向一众好奇不已的大臣:
“众卿也都看看吧!看看在众卿的眼皮子底下,到底发生了多么荒唐的事!”
百官皆是一愣,个个面面相觑,一时无声。
他们虽好奇,可被陛下这么指着鼻子骂,还是觉得有些难堪啊!
不过,虽如此,他们却还是不得不躬身遵旨。
一份状纸,在众大臣的手中传来传去。
而每个看了这状纸的人,都忍不住对那一手的字,以及那行文结构严谨的文章赞叹。
同时,又为状纸中所写的内容,而愤愤不已。
状纸落在容安远的手中时,已经传了大半的人了。
他格外认真地将状纸上的内容看了两遍,再联想妹妹昨日说的话,一时有些迷惑。
妹妹说是一场好戏,但这戏,似乎与容安王府并没有什么关系。
太子也已经看过了状纸,此时,他脸色难看地站着,心里真是将伍召和段介民给恨死了。
该死的!
这个段介民怎么如此大胆!
怎么敢做这种事情!
做就做吧,竟然还让人抓住了把柄!
他不着痕迹地看一眼跪在大殿中间的伍召,心里思忖着,到底是谁将此事挖了出来,目的又是什么?
段介民虽然是他的人,但这些年都不曾联系,一直都处于蛰伏状态。
且这事儿本就是段介民自己所为,他本就没有掺和,要是想借着此事将他拉下去,那是不可能的!
想来想去,太子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事儿,处处都透着奇怪。
等一众朝臣都看过之后,高公公又将状纸收了上来。
楚帝这才看一眼台下众臣:“众爱卿都看过了。说说吧,你们有什么想法?”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牵连甚广。臣以为,除了周相,只怕没有人合适去调查此事了!”
这是清直的官员所言。
“非也!我大楚人才济济,此事虽大,但也不是非左相不可!周相毕竟年纪大了,还是该颐养天年的好!”
这是与贵妃一派站对立面的派系。
众说纷纭,一时之间,朝廷上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楚帝听了半晌,才悠悠地打断众臣的议论,看向太子:“太子以为该怎么做呢?”
这事明显就是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其一是为了以防伍召枉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此事确实严重。
太子深知,此时他不能不让查,但绝不能让周时冲去查,更不能让贵妃一派的人去查。
周时冲脾气执拗,眼里揉不得沙子,此事一旦由他去查,最后的结果,必定不是他想看到的。
于是,便躬身道:“儿臣以为,左相确实年岁已长,不适合再奔波劳累了。但此事又关系重大,不若由大理寺和刑部一同彻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