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地握着口袋里的手机,看着女主人的动静,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阿可更是滚到了沙发的后面躲了起来——看来他所言非假啊!
但是,她只是将茶具轻轻放于台上上,然后的弯腰拾起墨镜,并重新戴上。
“怎么,吓着你们了吧?”女主人道,“真的不好意思,我最近得了眼疾,是沙眼,见到教强的光眼泪会流个不停的……但是,不用害怕,是传染不了的。”
为了验证她所言非虚,我还特意戴上上帝之眼,发现她的负能量值只有3%,基本可以断定她不是魔鬼魂患者了。
我才慢慢的放下心来,并放开紧握的手机,叫唤阿可出来做好。大家都失了礼,所以场面还是有点尴尬。
为了缓解局部的气氛,我便说了话:
“你怎么称呼?”
“我姓周。”她下意识地抬了抬她的墨镜,生怕它再次跌下来吓到别人。
“周女士,家里就你一个人?”
“还有丈夫,经常出差,到未去过的地方举行画展,或者流浪……”
“你丈夫是画家?”
“嗯。”周女士道,“别人都叫他流浪的诗人。”
“哦,我有看过他的油画展,在灿星岛。”我道,“那时我还是读大一的学生呢……他的画抽象而有寓意,虽然很多都看不懂,但心底总有一种莫名的共鸣……如果能一睹他的真容,也还算幸运了。”
“不巧的是,他不在家。”周女士微微一笑,有点苦涩,“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回家的。”
这位流浪的诗人画家,我也听过他的一些事情,但多数是关于他的风流韵事的。据说,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为这个地方作一幅画,请来一个女裸体模特(除了专业模特,其中也不乏崇拜者、失足女或急需金钱接济的人),画的不是现实主义或超现实主义,而是抽象派的,这其中之后也会和他发生性关系,为了获得更多的灵感……不过,这都是途听道说的,真实性不得而知。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真想不到他家里还有一个独守空房的妻子呢。
显然,我和阿可都不是能慰籍寂寞少妇的人。于是阿可道:
“我们还是赶紧处理害虫的问题吧:那些蟑螂在哪里?”
阿可对于消灭寂寞不擅长,但消灭害虫还算是专业的。
“哦,你们随我来。”周女士道。
我们随她走到了后花园的一个房子里。这房子外面也有很多有意思的盆景和花,甚至可以说鸟语花香,空气新鲜迎面扑来,心情好像也不错了,缓解了刚才的些许压抑。
屋内较阴暗,只有一扇窗户,窗户被厚重的深色窗帘遮住,不让阳光肆意侵入;由于长久没有打理,屋内有一种发霉的异味,相当难受。
周女士捂着鼻子和嘴巴,开了屋的灯,并打开了窗,风吹过了几巡之后,情况才有所改善。
进去之后,里面却是一间画室,墙上有挂二三幅画,都是色彩的冲撞、线条的缠绕的抽象油画,应该是流浪诗人之作吧。里面有摆着画架,架上有拉起了粗布,地上包裹好的画乱成一堆,有散落的颜料、画布和未清理的颜色。除此之外,就是这里不满了灰尘,甚至有蜘蛛网,显然很久已经没有打理了,和别墅内的清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说明流浪诗人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当然,还有蟑螂。随着灯光和外面的阳光照耀,蟑螂四处乱窜,应该有上百甚至上千都不为过,往粗布里,地上散乱包裹的的画下面,往人的脚上乱撞,甚至有一些还飞了起来。
周女士吓得躲到了门外,不敢往里看,又忍不住时不时瞥一眼,脸上虽看不到惊恐的眼睛,但却可以看到惊恐抽动的面部肌肉,她对于不干净和蟑螂有一种恐惧也是自然的事。这就可以理解女主人为什么没有打理这里了:进来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了,加上灰尘和蟑螂,还有打扫的勇气吗?所以,就让它自然发展下去吧,但是应该后面的蟑螂猖狂了起来,入侵了别墅的其他领地,所以周女士才不得不叫我们过来吧。
“周女士,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你可以先去忙了,这战争的场面你估计也不想看到吧。”阿可道。
周女士也就点头,赶紧掩面离开了。
阿可放好了背包,拿出了防毒面罩、护目镜、帽子等,都一一戴上,并叫我也装备上。
阿可往各个角落散一些驱虫粉,往蟑螂刚才的避难所散,很快刚才的蟑螂如处于热锅之中一样乱蹿,混乱重演。
“快,除虫剂开起来了!”阿可喊道。
我开启了如灭火器一般除虫剂,白雾滚滚喷射而出,我斗志昂然地开始了追杀行动,瞬间屋内笼罩了白雾。然后我们关闭了窗门,跑出去花园处,卸下装备,大口大口的喘气。
周女士也关注地过来了,为我们带来了毛巾。我们湿了毛巾,拭擦的付出的汗水。
“周女士,这里还是要清理干净才行,否则死了这批蟑螂,后面还是会回来的,并会在里面继续繁殖下去的。”阿可道。
“你们可帮忙清理吗?”周女士道。
“我们只负责消灭害虫,不负责清洁的。”阿可道,“如果要清理的话,是要加钱的,毕竟要清理干净里面可是要费不少功夫的。”
阿可虽然生性胆小怕事,但是刚才的表现还算是英勇的,可能是经历过多次了吧。而且,他的生意头脑还算可以的,不知是业务需要还是生活所逼。总之,他工作起来的样子还值得点赞的。
“钱不成问题,你们放心去干就是了。”周女士显然对阿可的服务态度还是满意的,她又满意的离去了。
约半个钟,我们戴上口罩再次打开了画室的门和窗,让除虫剂的气雾散发出去。自然,战后场景是尸横遍野,相当的惨烈,这倒让阿可多少有点成就感。
下面我们要做的清理战场,捣毁蟑螂的老窝,将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如同别墅他处一般便可。我们将里面所有的杂物都搬了出来,清扫干净,甚至连蜘蛛网什么的都清理干净了,这费了我们不少的功夫,大半个下午才搞掂,天色也傍晚了。
剩下的工作,就是将画室的地毯弄出来,让女主人自己处理就行了。
此时,我们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起来了。女主人备了晚饭,叫我们放下手头的工作,先吃饭。
那怎么好意思呢?不存在的,做业务的去到哪吃到哪是经常的,虽然阿可面皮有点薄,但在我的拉拽和女主人的热情之下还是去了。
晚饭是相当的丰盛,一顿狼吞虎咽饱足之后,我甚至不想去干活或者回去,只想在沙发里好好的躺。
“天色也黑了,你们可明天再来,工钱我还照付的。”女主人道。
“剩下工作也很简单了,我们还是完成了再回去,留下这点手尾可不好。”阿可坚持要把工作完成,还是相当的敬业的,或者明天有明天该做的事情也未可知。
女主人也不再坚持,让我们去继续干活。这次她跟我们来到了画室,可能是画室清理得比较干净的缘故吧。
我和阿可将画室的地毯抽起来,卷起来,然后扔到外面去。过程之中,还是发现地毯之下还是隐藏着很多的蟑螂,遂继续赶尽杀绝。但发现地板上有裂缝,是一个方形的拉板,方向板下应该是个通道。
“蟑螂应该是从下面上来的,下面才是蟑螂的巢xue……”阿可道,“这下面是什么空间?”
“地下室。”女主人道,“应该是躲避台风或者危险的,我们有下去过一两次,后来基本没有下去过了,基本算是废弃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消灭蟑螂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呢。
“我们下去看看情况再说。”阿可道。
虽是这么说,但当我拉开木板,现出黑漆漆的洞和一阵扑面的潮湿异味的时候,可以看到阿可恐惧而扭曲面部肌肉的。但话是你说的,总不能这么在别人(尤其是女人)面前丢人现眼吧,那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我和阿可拿着手电筒,沿着潮湿而吱吱作响的木梯下走,手电筒照在漆黑的空间仿佛相当孱弱,漆黑如同一群蚊子浪潮一样冲过来又退下去,加上踩着木梯的作响,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阿可卷缩于我身后,拽着我衣服,仿佛在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别拽着我,小心看梯子,别摔了把我也推倒了。”我道。
“飞哥,你相信这世界有鬼么?”阿可道。
“你非要现在谈论这个问题么?”我道,说话的声音在漆黑的空间里回荡也是相当额诡异。
“但是你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那是因为我刚才干活的缘故……”
说起来我还真的有点害怕,毕竟这样的场景还是少见,但总不能表现出来,也硬着头皮上。
“飞哥,你看这是什么?”阿可的手电筒为我打开了视线。
一堆植物搭木梯沿,却是几撮的水草!这里虽然潮湿,但还不足以有水草,潮木也不会长出水草,水草应该在水里的。那么问题来了,这水草从何而来的呢?
越想越恐怖,恐惧使我们却步,好奇心使我们前进,无论如何也要继续往下走,不探个究竟来,以后说不定为此时时噩梦呢。
在手电筒可见的范围里,木梯很快到达了地面,而到达地面之前,一根绳子悬挂于我们的眼前。我想,应该是要拉一下的,说不定会带来一片光明呢。
对,这绳子是灯的开关。我拉了一下,地下室的天花板上的数盏橘黄色灯泡闪烁着,断断续续、此起披伏,有的不再亮了有的还在坚持有的已经开花了。经过一番的忽暗忽明的斗争,这些灯泡最终还是为我们撑出一片天空来,虽然看到的只有天花板。
地下室是豁然开朗了,空间比想象中的大,但显得空荡荡的,有一些当了很久桶装水,上面的标签都被黑色的霉所侵蚀、剥落。此外还有一些柜子,柜子里放被子之类的;有冰箱,但已经坏掉,半开的门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些被啃噬过的胶袋残片,里面的食物估计被吃的一干二净了;此外,地下室里还有一些生存的工具和杂物,不一一足道。
当然,少不了蟑螂,遍地蟑螂在这些物件之间随着光的照射来回穿梭。看来,这里无遗是蟑螂的老巢了。
“看来今晚是无法搞完了,还是明天再来?”我道。
阿可点了点头,一来是因为这里太阴森了,另一方面如我所说。
“走吧,别忘了后面的关灯……”阿可第一个往回走的,他还恨不得瞬间离开这里呢。
阿可走上了木梯,我打开了手电筒,伸手便想去抓住绳子开关——但是,“嗖”的一声飞来了数条缠绕的藤蔓,将绳子一端拉到了天花板,借着天花板的灯泡可以看见,藤蔓间缠绕水草,而这些藤蔓另一端通向灯光看不到的黑暗角落(那里的灯泡坏了)!
情况不妙,阿可见状猴子般往上爬,往木梯的出口去,但是另一撮的藤蔓的又从黑暗之中飞出,抓住了拉板,死死的拉上!然后,这些藤蔓像扩张血脉一样,不断变大变多,如盘根般横向生长,最终将出口死死封住了!
树怪?!或者其他什么妖魔鬼怪?总之,已经别无退路了?错,我还有新手机——上帝之手!现在,我就要开启离子刀模式了,砍断这些死藤蔓!但是离子刀是怎么弄出来的呢,是按哪个快捷键的呢?这慌乱之中脑袋都是空白的啊,只怪没带该死的说明书来啊!要什么说明书啊,语音模式啊!
我戴上了墨镜(只能手环一直戴着),开启了语音模式,对小云朵道:开启离子刀!
“系统缓存,请稍等……”
“好了没有?”
“上帝之眼系统已启动,正在为你启动离子刀……”
手机上端现出,离子输出槽,一把离子高速流构成的、宽如手机80厘米左右、蓝光离子刀接上了手机上!
说明书上说,该离子刀最多能维持60秒,但对于我来说太充裕,砍掉这些藤蔓是手起刀落的瞬间,于是我这样做了。
“快把天花板也划个洞,好让我们出去啊……”阿可嚷道。
这时,我的自信心爆棚了:我有上帝之手,何惧你妖魔鬼怪,来多少杀多少,老子就是天下无敌……然而,离子刀熄灭了,60秒过了……
又“嗖”的一声,数条藤蔓飞,抓我了我的手机,又“嗖”的一声缩回了黑暗之中,我的手机被抢走了……
我和阿可呆呆地看着我空的手,惊呆了!
这下好玩了,武器没有了……
“帅我不过三秒吧……”阿可哭笑道,“这下可玩完了……”
他不知是出于无助还是害怕敲打拉板,就算上面有回应也是暂时无法打开这洞门的。
“先看一下对方是什么来头嘛”我道,“未必我们打不过他的,先别尿裤子了。”
“你只是个比我还菜的菜鸟,谁相信啊!”阿可绝望道。
“你相信预言吗?”我道。
“相信,老大说过的,我都信。”阿可抹着泪道。
“那你就应该相信我。”
既然我是预言中人,应该没有这么快就挂的,这个逻辑不知有没有打动阿可,但他好像变的安静了些,眼睛少了些恐惧多了些坚定。
“我就看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呢!”我抬了抬墨镜,视线伸向黑暗,“小云朵,开启微光夜视仪。”
手机虽然被抢了,但还在可作用的范围,上帝之眼也照常能用的,就算不在接受范围内,这副眼镜也有它独立强大的系统。
黑暗渐渐淡化,显出一堆如草堆的藤蔓,这些藤蔓缠绕之中,有一个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没被缠绕,眼睛闭着,死灰色的附体,水肿而苍白,发出腐臭的气味,应该是被这些生命力极强的怪异所绞死的吧!
“看到了吗?藤蔓里面有个死人,这些该死的植物!”我道。
“当然看到了!”阿可道,“不用上帝之眼都看得见,他走出来了!”
然而好像不是这样的,不知是藤蔓操控死人,还是死人操控着藤蔓,总之两者的结合体(藤蔓人)一步一步走了出来,然后又停下了,那死人抬着头朝我方向,然后猛然睁开眼睛——赤红得发光的眼睛!
“该死,是魔鬼傀儡!”阿可嚷道。
“我当然知道了,我眼镜里有数据显得的好吗。”我道,“但我的武器被抢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的手机就在那人身上。
那人嘶吼了一声,之后口里滚滚而出的是蟑螂,源源不断如流水,并且很快形成了潮浪,而这些潮浪正汹涌朝我们拍打而来!!!
如果你有密集恐惧症,那么肯定晕过去了,就算没有没关系,这成千上万的蟑螂大军也足够让你吓得够呛的了!
这才是蟑螂的源头!
我赶紧解下背上灭虫剂(因为是来找蟑螂源的,当然是有备而来的),喷射滚滚白浪,将这些蟑螂浪潮退了又退,脚下眼前堆积一堆又一堆的蟑螂尸体,比电影里看到的任何战场都要惨烈的多!
藤蔓人口中虽有源源不断地的蟑螂输出,但它们死也近不得我们的身。看你还有所少的蟑螂,我的灭虫剂应该还是够用的!
果然,藤蔓人闭上了嘴,并且闭上了眼——寂静,一片寂静,但我预感将有不祥的事情的发生——
果然,这些堆积如山死去的蟑螂发出微弱的“嗤嗤”声,因为数量众多所以微弱的声音渐渐汇成了大合唱,唱起来还是相当的震撼的,起码有种让人魂飞魄散的心跳。原本,我都不知道蟑螂有没有眼睛,眼睛能不能用,现在知道了——它们现在的眼睛变成了发光的血红,复活了,然后疯狂的朝我们卷浪而来!
我再次喷射灭虫剂,但好像没有效果了!
“那个魔鬼傀儡在超控它们,它们也变成了魔鬼傀儡了!”阿可嘶吼道。
“那又如何?我们连这些小强都对付不了,人更是靠近不得半步啊!”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不是公司业务员吗?”
“是又如何?”
“每个业务员都配有相应的武器,难道你和黄伯老头子有仇吗?”
“我有。”
“哼?”
“我有武器!”阿可道。
阿可拿出了他的武器,却是一个溜溜球,上面有公司标志,这溜溜球有鸟用?
“这一定是个不普通的溜溜球咯?”我道。
“那是。”阿可的自信好像来了,“它的名字叫作暴力狂鸟……”
“我管它叫什么名字呢,能救我们吗?”我道。
“我可以试试,或者叫它试试——”阿可道,“因为它是个有生命的溜溜球!”
这个溜溜球看上去确实很不一样,合金钢体,绳子也是也是钢丝构成,钢丝绳末端有个佩带的指环。
阿可戴上了指环,握着溜溜球,然后如棒球般向前空甩了出去——
溜溜球甩出两米左右,停留在半空之中,双轮还在不断旋转,驱动着空气,然后不可思议的发生了事情——它如同变形金刚一样发生了形变,变成了一只会飞的金属小鸟!
暴力狂鸟仍连接着钢丝,钢丝可长可短(在一定长度内),钢丝连着指环,而指环戴在阿可的中指上,阿可操纵暴力狂鸟!这是我的推理逻辑,但应该不会错的。
果不其然,阿可摆动手指,如同无形操纵的着人偶一样,然后喊道:
“喷射你的怒火吧,暴力狂鸟!”
暴力狂鸟从口中喷射出渐大如扇形的火浪,将冲过来蟑螂浪潮烧死了一大半,焦味弥漫整个地下室,如同穿梭于满是烧烤档的小食街一样。
爽!
“再来,烧它们成灰吧,暴力狂鸟!”我附和道。
暴力狂鸟再度喷射的时候,喷出的却是火柴般的火焰,然后哑火了,只听到它在咳嗽……
“你看它的体型,应该就没有装多少燃料了,仅此一次……”阿可苦笑道。
“它还有什么技能?”我道。
“它的翅膀还有两颗小导弹——”阿可道。
火焰都算是比较厉害的了,那么“小导弹”应该不会差的吧……
“那还等什么,发射啊!”我道。
“你找地方躲起来,躲到木梯后面吧,最好掩上耳朵!”阿可道。
于是,我赶紧照办。
阿可再次手指动了起来,无法形容手势指示,然后“呜呜”两声,暴力狂鸟翅膀上的两颗小导弹的半弧形射出,坠落于涌来的新一轮蟑螂浪潮上,“噼啪”两声如鞭炮般的闷响,还是有点效果,起码炸飞了几只蟑螂……
我叹了口气,苦笑道:“它还会什么呢?”
阿可笑道:“它还会唱歌。”
“我要它唱歌干嘛呀!”我道,“死亡的葬歌吗?”
“葬歌它倒不会唱,摇滚还是不错的……”
“它还会什么?”
“你要它怎样?”
“我要它帮我拿回手机!”
“好!”
阿可手势操控着暴力狂鸟,后者翅膀多了两把锋利闪光的小刀!它狂怒嘶叫一声,朝藤蔓人飞了过去!
藤蔓人又睁开了的赤红的双眼。
“嗖嗖嗖”藤蔓不断飞出,“啪啪啪”地朝暴力狂鸟鞭打过去,显然是想把这架“飞机”打下来。
暴力狂鸟想要闪避的话,是很困难的,因为它由一条钢丝绳相连。但是它没有闪避,而是拍翅刀落,如切萝卜一样将来者条状跺成碎状,如同一个刀法精湛的厨师一样,快得刀影都看不到!漫天碎藤撒起落下,煞是好看!
就趁这眼花缭乱的当儿,它飞身掠过藤蔓人衣襟,双脚精准地抓住了手机,再绕个半圈回到了我们这边,停在我眼前的半空!
我拿过手机,向它敬了个军礼。它再度变形,变回了溜溜球,落回到阿可的手里。
“这是个好家伙。”我赞道,“说实话,我也想要要一个,黄伯老头子那里还有么?”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阿可道,“现在该用你那家伙发挥发挥了——”
“是的,阿可师父!”
“谁是你师父?别乱说,没大没小的……”
闲话也别扯了,我对小云朵道:“开启火燎模式——”
“火烧蟑螂?”阿可不解道。
“要不怎样?”我道。
“你那火燎效果还不是和暴力狂鸟的差不多,还不是一次就玩完了……”阿可道,“况且蟑螂是烧不尽的,杀了那个魔鬼傀儡才是治本!”
“也对,你的思路怎么这么清晰了!”我道。
“哪里哪里……”阿可摸着后脑勺笑道。
“那好,小云朵,”我道,“开启枪弹模式——”
“等等——”阿可道,“你先测测对方的病毒感染率,看看还有没有救啊!”
“他一看就是死人一个啊!”我不屑道。
“这是流程,万一判断错误呢?”阿可坚持道。
也对,试试智能手环的测试针和上帝之眼测量运行过程也好。于是,我墨镜系统里作好了瞄准坐标,手冷不提放地抬起:
“发射测试针!”
针打在了对方身上,对方当然显得不痛不痒,而墨镜里显示的测试结果是:感染率93%!已经救不了啦,只有杀死他!
枪弹模式已经开启,我眼镜里的瞄准坐标已经对准了藤蔓人的脑袋——只有打脑袋,才能杀死魔鬼傀儡!手机里装的四颗子弹,也是专门针对魔鬼傀儡的设计的,里面装有一支魔鬼魂病毒的药物,使其麻醉或休眠。当然,子弹也起到杀死宿主的作用,宿主死了,寄生物自然也是无法生存的。
为了一击即毙,我要四弹齐发,四颗子弹一起发射,殊途同归(这些弹轨是会转弯的)。
“四弹齐发!!!”
藤蔓人本身移动并不快,藤蔓也无法阻挡子弹,就算能阻挡也阻挡不了四颗子弹,所以总有一颗打中了藤蔓人的脑袋。事实上确是这样。
但中弹的藤蔓人还没有死掉,他咆哮一声,蟑螂不断涌出,藤蔓开始变粗变多不断伸展,直到藤蔓如树干般大,地下室遍布了生长的藤蔓,空间被堵塞得越发少,天花板正在开裂,泥土掉落,藤蔓要破土而出了!显然,这是藤蔓人最后的挣扎,他想将我们一起埋葬于这里!
得想想办法才行呀!
但其实,并不用太着急,因为子弹里的药物开始起作用了,藤蔓人眼睛暗淡了,变成了死灰色,挂了。藤蔓也猥琐干枯如稻草般,蹿动的蟑螂也停了下来,死了,死了一堆又一堆。最后,人倒在了干枯和死掉的蟑螂之中。
好了,消灭蟑螂的工作算是基本完成了,我和阿可也可以大口大口地喘气了。
那么另外一个问题来了:这里怎么会困有魔鬼傀儡呢?
这时候,天花板开始躁动,通道传来了“嘭”的一声,然后传来了脚踏木梯的“咯吱”声,一个身影出现了——
来的却是女主人周女士。她见地下室如此狼藉和惨烈的场景,自然惊叫不已,但是她的目光(墨镜里)落到魔鬼傀儡的尸体上的时候尖叫却戛然而止,然后她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察看他死灰色的脸,然后身体不停地颤抖,眼泪止不住从墨镜里流出来。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死者又是谁?谁杀了他……这或许是她的内心独白吧。
我们想要解释这一切好像还需要很长很长的语言组织的,应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太突然太不可思议,对于普通人来说要怎样解释她才能理解呢?
但是,她只是淡淡地道:“我认得这人——”
这让我相当的惊讶的。
“他是谁?”我道。
“他是我的丈夫流浪诗人牧小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