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酒楼,没想到商熔公子还在。拾儿抱拳道歉道:“实在不好意思,让公子久等了。”公子站了起来,道:“不碍事。不知道姑娘未办完的事,办完了没有?”拾儿笑道:“都怪小女子学艺不精,报仇的事,只能从长计议了。”公子道:“要不要找些我江湖上的朋友帮忙。”拾儿谢道:“不必了,公子,报仇之事不好假手于人。只怪自己武艺不精。”公子提议道:“何不拜师学艺,这样岂不是报仇的胜算更大一些。”拾儿道:“对,公子一语点醒梦中人,不说了,公子,小女子多谢了。”说着便火急火燎地奔回了高府。公子还没将画送给她呢,只好拿回去,挂在了书房中。
商熔公子让小安子将若兰的画像,拿了下来,道:“若兰,难道是天意。你说过你画的这幅画,一定会带我找到有缘人的。”
回到高府的拾儿,一口气跑到了高葵的房间,高葵惊异地看着拾儿,道:“拾儿,你这是怎么了?”拾儿在房间看了看,道:“葵姐姐,柳一刀呢?”高葵害羞道:“他已经走了。”拾儿无奈道:“啊?”高葵问道:“你找他有事?”拾儿拉着她道:“你觉得柳一刀,怎么样?”看着真挚的拾儿,高葵道:“他呀,潇洒,浪漫,对我也很好。”拾儿不解道:“高葵姐姐,你在说什么?我的好姐姐,你中了迷魂汤了,我是说他的武功怎么样?”
高葵反应过来,道:“你是说这个。”然后清了清嗓子,道:“应该不差吧!”拾儿道:“那跟无邪老人比呢,能打过他吗?”高葵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没见过他们比过。”拾儿叉着腰,道:“也是。但是总比我好就行了。只要能教我,我就有一份胜算。”拾儿转过身来,接着道:“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高葵摇了摇头,道:“他没告诉我,你也知道通常只有他能找到我,我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里。”高葵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太不关心他了,每次都是他哄自己开心,这次等他回来,我要把这个香囊送给他。拾儿只能暂时打消了拜师的念头。自那以后,更是加紧练习自己的武艺。
高应在河南追杀温知府一家老小,谁知一些绿林好汉,救下了温知府一家三口,而高应因为刺杀一事,被为首的一个小乞丐--虫儿给打伤了,之后先秘密返回了京城。
高尤回到了高府,看了看周围,道:“秦儿呢?”那手下道:“属下也不知道?回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她了。”“混账,这个秦儿不保护我的安全,到哪儿去了,传她来见我。”那手下道:“遵命!”那些人便四散开来,分头寻找。
秦儿在房间里正为高应大人疗伤,刚将他扶下,这时,护卫们在门前走动找寻。高应大人道:“秦儿,别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尤其是周公公,快去。”秦儿拿上剑,应了应,便出门了。护卫道:“秦儿,公子,让你去见他。”秦儿点了点头,便跟着离开了房间。
高葵和拾儿,悄悄从后门,将大虫哥和另外三个人带进了高府,来到了高葵准备好的房间。到了房间后,高葵对调来的护卫道:“此处派人把守住,没我的命令,不许人进入打扰。尤其是我哥和周公公。”那亲信护卫,道:“属下,领命。”拾儿看着大虫哥将重伤的温知府扶上了床后,对他道:“大虫哥,收到你的传信后,便一直等你来呢,但这是?”大虫哥拉着拾儿道:“拾儿,这个暂时没法告诉你,但是你知道我的为人,我救的必不是什么坏人。现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拾儿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那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拿点吃的过来。”说着拾儿和高葵便一起出去了。
高尤公子看着一桌子的菜,看了看秦儿,心下道秦儿算是找回来了,怎么她们俩又不见了,最近比我还忙吗。高尤饮了一杯后,抖着腿,扇了几下,对着那手下道:“你去把小姐请来,都这么晚了,菜都要凉了。”那手下道:“是,公子。”高尤想来想去,又急拦下道:“算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你把这几样撤了,让厨房重新做几道上来。”那手下领了命退下。秦儿对公子道:“公子不用了,小姐来了。”高尤看了看,从他眼前拐了个弯经过的高葵,叫了声妹妹,但是高葵正忙着找药箱,没有搭理他。跟着拾儿,又去了厨房的方向,她走向高尤公子,道:“高公子,这些菜你怎么不吃呀。”高尤跟在拾儿后面道:“我见你们没来,我怎么能先动手呢,厨房已经准备好了人参鸡汤,就差人传上来,来人。”拾儿听到了人参鸡汤,好主意,连忙拜谢,道:“那多谢高公子了,我直接去拿就好了,不用差人了。厨房在这边是吧。”说完便匆匆离开了。高尤都来不及插话。秦儿上前道:“公子,那这饭还吃吗?”
高尤将扇子在手中甩了甩,道:“不吃了,你们一个个都不理我,走,去千欢阁,我不信了,没人陪我。你就别去了,扫我兴致。子时,来接我就即可。”秦儿正合意领命下去了,让亲信护卫护送高公子上轿离开了。
秦儿看着领着药箱而去的小姐,心下有疑,但还是先看看高应大人的伤势要紧,便没太在意。
高葵将药放回了药箱,温夫人和其子,看着温知府,其子道:“爹,你怎么样了?”温夫人哭哭啼啼道:“老爷,你不能有事呀!”温知府干瘪的嘴唇蠕动着,抓住大虫哥的手,道:“好汉,多谢你搭救于我,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大虫哥看着温知府,道:“温大人不必如此,有事请说。”温知府继续道:“在下自知命不久矣,但河南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中,周怀玉这个奸贼,欺上瞒下,死不足惜,关于他的罪状,我写在了这封信中。”高葵听到爹的名字,只能退到一旁,不敢告诉那人自己是他女儿的身份。大虫哥也明白,看着温知府从破衣烂衫中将包裹好的信,撕了下来,交到了自己的手中。温知府道:“皇上,必是不知实情,受人蒙蔽,如今周怀玉在决堤后,仍不思补救,加罪于我,我不在乎,可河南尸首遍野,无人处理,这天灾之后,必有人祸呀。”温知府气愤激昂,吐了一口鲜血。“河南决堤已成事实,如不尽快派人处理灾后环境,势必造成瘟疫的蔓延。烦请好汉,当务之急是将信送到皇上手中,派兵善后灾后事宜,以稳定民心。”大虫哥将信收下后,看着温知府,道:“放心吧,大人。在下一定做到。”
温知府想起身叩谢,但身子已支撑不住。高葵把了把脉,对着大虫哥摇头,看来已是药石无灵了。将鸡汤端来的拾儿,放下了碗,看着他们,这气氛怎么这样。温知府放下心来,将其子温儿拉到床边,道:“孩子,为父恐怕不能再教你什么了,但要你记住,不许为我报仇。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孩子,我要你发誓,从此以后隐姓埋名,保住性命,为温家保留香火。”温儿依父亲所言发下誓言,在父亲床边磕了三个响头。温知府再看着夫人,想要伸手时,已伤重气绝了。
高葵和拾儿看着这场景,竟不知为何流下泪来。另一边高应大人收拾好了伤口,穿上了衣服。秦儿敲了三下门,谨慎道:“大人,是秦儿。”高应将门打开,秦儿环顾四周,见安全便进去了。秦儿对着高应耳语道:“大人,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查清,那为首的是一个乞丐,那些人称他为大虫。另外的三个犯人,已脱离了他们的大部队,独自上路了,目前已经到了京城,但不知踪迹。”
高应大人思量了片刻,道:“你马上带着我的令牌,封锁进出皇宫的要道。另外暗中派人仔细搜查各大药铺,看看最近都有谁买走了这几样药材。温知府中了我下的毒,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用这几味药吊着命,给他打强心剂,是万无存活的道理。”秦儿将高应大人的药方收好,领命去了。
第二天,大虫哥将信藏好,准备前往皇宫,但他到达地点时发现所见的守卫,一夜间已换成了东厂的人,于是便拉低了斗笠,返身回到了高府,从后门扶墙而下,前往了温家母子所在的房间。
听到了有人闯入高府的脚步声,秦儿紧跟在那人的后面,一路尾随,来到了后花园,但是已看不到那人,只看到了有守卫把守着门口。秦儿上前询问道:“你们不去保护小姐,在这儿做什么?”那守卫道:“是小姐吩咐的,让我们把守在这儿,任何人不得入内。秦儿姑娘,还是请回吧。”秦儿转过身,准备离开,她向后指了指,道:“是谁?”
没想到那俩人被蒙骗了,一阵白烟洒在了他们面前,俩人便倒在了地上。秦儿将他们拖到了草丛中隐藏了起来,矮下身来警惕地靠近一间半掩着的房间。此时,她听到了一处人声,温儿母亲看着大虫哥,道:“好汉,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大虫哥道:“目前皇宫守卫换成了东厂的人,我暂时无法轻易进去,只能等到晚上,再行动。”温儿道:“大虫哥,我能做些什么吗?”拾儿起来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知道吗。”拾儿看了看泄了气的温儿,安慰道:“你还要保护好你的娘亲呢。”温儿看着母亲,点了点头。秦儿继续听着,有人道:“大虫哥,今晚去时,一定得小心些,皇宫除了东厂的人,皇帝身边应该也有不少高手,凡事小心。”大虫哥担忧道:“皇宫,倒不在话下,只是这东厂突然把守宫门,事必有因。看来高应这个狗贼,应该是回来了!”拾儿道:“不可能啊,高应回来的话,葵姐姐一定会告诉我们的,怎么会呢?”大虫哥看向温家母子,道:“温夫人,不必担心,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小心些就好。”秦儿听到温夫人的这称谓,念叨了一遍,此时,高葵刚从外面大打听完消息回来,看到了守卫不见了,心下道不好,于是连忙冲了进来,“什么人?”高葵看着那人影消失在窗下。大虫哥出门来,看着高葵道:“怎么了?”高葵跑了过来,道:“刚才有人偷听你们的谈话,可是太快了,我没看清是谁。”大虫哥不管了,拉着高葵道:“进来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