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江湖风起云涌的朝堂,这一切似乎和卖货郎毫无关系。但活着就必须面对和经历这些不愿面对的问题,首先是天下其次才是个人。
“南城烟雨巷有位卖货的卖货郎,每当东方泛起鱼肚白,巷内井边的古钟敲响第三声时那位卖货郎便走出小巷开始了一天的征途。”
“这是今天的新任务?三年了还是这些,一睁开眼便是各式各样静音着一刻也不停的数字倒计时,和一个异于这个世界的普通手表。”淙生躺在自己那姑且算得上是床的窝里面翻了个身,而后望了望土房子一侧掉了的渣子叹了口气道。
“今儿个钟响的有些晚了啊,难不成是敲钟的那两位卡西莫多起晚了?”淙生望了望手表,4:50了第二个钟声才慢悠悠的传来。
“唉……仿佛是一位无人过问的打工仔啊,莫得系统相伴还必须完成任务。若不是不完成任务会饿肚子以及体验一日盲人的生活,那我说不定能在这个破房子里把自己饿死回到以前……”淙生一边抱怨着一边将眼睛尽力睁大,试图寻找到一丝一毫系统的蛛丝马迹,然而什么都没有。这让他有些大失所望又有些果然如此的安心。
“轰咔!轰!!”晴天一记球形闪电直接从天空穿透土房子劈到了淙生的长发上,瞬间让他成为了非二代。
“……穿透土房子把头发劈糊?天道你是认真的么?土房子完好无损,我头发糊了,你可真是……”淙生望了望在土房子里蹦蹦跳跳始作俑者的球形闪电说道。
那球形闪电蹦跳了几下,又扭动了一番又要向他扑过来,顿时让淙生发挥了一番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的顶级技术,才终于送走了那球形闪电。
南城烟雨巷有位卖货的卖货郎,每当东方泛起鱼肚白,巷内井边的古钟敲响第三声时那位卖货郎便走出小巷开始了一天的征途。
首先去往南城西边的古寺,求得大师傅的赐字,领了那两指长的平安符用红绳穿过戴在胸前。其次随自漓江塔而出的同伴一起领了半月前早已备好的物品,若是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碰上那位起的特别早的富家大小姐。
“那位富家大小姐?我的婚约对象,恨不得让我知耻后勇高中的老进士的丈人?”淙生用肥皂调好了水,而后虚空点了几下头发便自动完成了洗好吹干束好的步骤。
为何说是富家大小姐呢?那富家才能承的起的胭脂水粉,着的姑苏绣娘绣的衣裳,金丝羊绒包裹的三寸金莲。摇曳生姿,晨起推开闺阁红窗时那冲他狡黠一笑又快速缩回去的羞臊的模样。半梳着的发,丫鬟的手还放于发上不停地顺着发,以及站在后方的管家婆子。
“看什么呢?还在看早起的俏姐儿啊?”同伴摸了摸棕马的小辫子打趣着问道。“哪来的什么俏姐儿?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儿了?”淙生皱了皱眉喝了一大清茶问道。“哎哎哎,你这人……好好好我不说总行了吧?要我说你们俩这眉来眼去的没有十二载也有七载了吧?”同伴拿起麦草喂给棕马道。
“不止。”淙生向楼上望了一眼,这一望刚巧和那位俏姐儿撞上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脑袋搓了搓手,耳朵不自觉的有些泛粉。
“要我说啊,这么好的姑娘不早提亲,说不定就要被旁的纨绔子弟捷足先登了啊?”同伴将自己的碗倒了些从店家那儿讨来的水放在了自己的棕马前面。
“天家的宗室女,身份与我等犹如青天和深渊——云泥之别。你莫要打趣于我了。”淙生喝了最后的一口清茶,而后望着那飘着茶叶边角料的末茶出了神。
“你这家伙,唉……若不是七载前的那事儿,你们现在兴许已经……”边元又喂了一旁的那匹枣红色的马,随后将青芦草做的去味清洁的丸子放在那个碗里还给了店家。
“走了。”淙生将茶钱和两碗豆腐脑的钱一并放于木桌上,随后接过店家给的装满劣质酒水的酒葫芦,而后走出“一大茶水”摸了摸一侧的枣红色的马匹而后握紧缰绳翻身上马。
“多谢店家。”边元一边说一边将店家前些日子向他提过的回信交给了店家。“小事而已,这副平安符乃是小老儿前些日子求来的,你可备好了,一定平安归来啊!”
“周叔您放心,后生壮着呢,一定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回来。保不准还能带个大娘子儿回来呢!”边元将那方平安符妥帖戴好,而后握了握缰绳翻身上马。
“淙生,你等等我!”“不等!你和周叔慢慢聊家常吧!我先去香生等待三日后的庙会喽!”“你这小子,慢着点儿!”
“小姐,别看了。管家婆子等了半天了,今日啊可是要为老夫人贺寿呢!平二哥可是要来呢!您可不能被旁个家的小姐给比下去了,您和平二哥那是天生一对……”远处那位俏姐儿,千秋县主的梳洗娘子说道。
“莫扰我,让我静上一静。今日是阿姊的生辰吧?”赵千秋扶了扶自己步摇上的流苏只觉得有些碍眼,那扬鞭出了城的人儿便是用西洋镜儿看了也无一丝犹豫留恋的痕迹。
“你这人也太不会说话了,县主恕罪。阿姊?县主说笑了,县主是抚远将军的长女,哪儿来什么……县主说的莫非是……”丫鬟们望了一眼说话的平二哥的二嫂嫂,皆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今日的话颇多啊,往日也不见你等丫鬟敢如此嚣张的质问本县主。”赵千秋抿了抿溪坊斋的南红口脂而后说道。
“千秋县主恕罪,奴家是平二哥的二嫂嫂,唐姬氏。”唐姬氏福了福身子说道。
“赵方,你如今胆子真是不小啊。什么人都敢往我这儿放,怎么着?我这里是文柏厅的迎客居?本县主尚且未沦落到成为妇人口舌榜首谈资的下场吧?”
“县主……”
“县主,您这话说的颇为不妥啊,咱们早晚是一家。平二哥和您的婚书快拟出来了,我们呀早晚都是一家。既然如此您帮着办个给平二哥的二哥哥迎小夫人进门,想必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送客。”赵千秋揉了揉眉毛,不耐烦的放下西洋镜,重重拍了拍桌子道。
“啧!我走就是了,用不着县主大人来赶我。早晚都是一家人,惺惺作态给谁看呢?!我们平二哥哪儿不好了,还天天想这个锒铛货……”唐姬氏一扭一扭的迈出了赵千秋的闺阁,临了还不忘顺走几个糕点。
“香生的庙会会是什么样的呢?”边元靠在马上望了望前方打开酒葫芦喝了几口的淙生说道。
“不知道,我又没去过。”淙生不耐烦的回答道。
“你今日有些反常啊,说是不是因为俏姐儿和那什么平二哥的事儿……”边元说道。
“一会陪我绕道前往司铭一趟。”淙生望了望远处被大风拦腰截断的大树说道。
“司铭?喂!我们是南下不是北上啊!金吾和司铭可是差了那么远呢!”边元思考了一下距离,而后试图用眼神戳死……戳伤淙生,戳死淙生他可就没有同伴了所以戳个轻伤大概还是可以的。
“今日是我阿姊的生辰,也是她的……祭日。”淙生又喝了一口酒,随后将酒葫芦盖上系回马上。
“好吧,那就随你去一趟。快马加鞭大概星星升起之前能赶到。”边元思索了一番而后说道。
“嗯,阿姊应当会喜欢的。嗣桐的糕点你带了么?”淙生垂着脑袋眼眶有些湿润说道。
“兄弟说的事儿,当然是带了!我可是睡觉都在想着这件事儿呢!”边元说道。
“我阿姊她撑过了战乱,扛过了父亲被诬陷锒铛入狱,却没扛过该死的春瘟。这些官员都是……”淙生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得握紧了缰绳,抽了两下鞭子。
“你别太快了!注意看前方别忘了你是在马背上!”边元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上马顺便拍了下自己的棕马示意它跟上,毕竟这棕马可是他最心爱最值钱的家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