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赚钱的第十天：妥妥坑爹

　　“本公子没有听错吧，第一次听到有人上酒楼还要自己掌厨，真是丢了我们读书人的脸。”他话一出，同行两人跟着附议。

　　酒楼虽说欢声笑语不断，宾客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但前后左右坐的人还是能把隔壁桌的说话声听进去。

　　如现在一样，淼火火跟店小二的话，被前面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并且还指桑骂槐。

　　淼火火笑道，“几位公子好雅兴，连别人做什么，都要说上几分，那看来几位公子必定鼎鼎有名，才能代表天底下的读书人。”

　　“至于这位公子所说丢读书人的脸，那大错特错了，本公子不过一介寻常百姓，就是……”

　　淼火火顿了顿，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视，轻蔑之瞳让男子站起来，“就是什么。”

　　“就是本公子尝尽天下美食，刚说的那几样，你们可不一定吃过。”淼火说完特意又轻声嘀咕，“没吃过，花酒倒是吃的不少。”轻声细语虽轻，却也没收了音量，以至于旁边传来“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声。

　　淼火火这一埋汰，虽然听不懂，可跟花酒挂上终究不是良言。男子脸上羞愤不已，语气极为嚣张冲大笑之人叫道，“笑什么笑，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淼火火一脸看戏的神情，远远站着。男子眼眶凹陷，眼下位置布满青色，尖瘦的脸上颧骨凸出，身体明显已被掏空的肾虚。现在如秋后的蚂蚱，逮谁就骂，也不觉得有失书生意气。

　　只是她循着笑声望过去，出现个意料之外的人，沐逸云。他旁边的少年贵气十足，后面站着一位携带配刀的护卫，让她不难想象少年是谁。

　　酒楼从不缺看客，男子气焰嚣张，高昂着头，神情很是优越，自然吸引了酒楼中客人的目光，也是他们身处在酒楼大堂，喝酒听书的客人甚是不少，所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指指点点。

　　被男子叫嚣的东方朔冷笑了一声，一脸平静看着他，“本公子不用知道你是谁，所以你是谁与我并无关系。”

　　东方朔年纪虽小，可是他的个子长的比同龄人要高上许多，跟十三四岁少年一样细条，尽显桀骜不驯的叛逆。

　　东方朔坐在凳子上，说出的话轻飘飘，而话语中带着应有的底气。让叫嚣的男子为之一愣，见自己被一个稚嫩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嘲讽，心中自然生出怒气，“既然并无关系，你笑什么笑，真当本公子心善不敢让你好受。”

　　“你且等着，本公子回去叫人绝对揍得你爹娘都认不出。”叫嚣男子落下狠话。

　　跟他同行的两人，面露迟疑。看向说话的那桌，他们三人自己从未见过，穿着非富即贵，尤其说话的那少年，虽然稚嫩，可他身后站的佩刀护院，泛着杀气，冷冽的目光杀意尽显。让他们觉得惹了他的主子，绝对没有好下场。

　　越看越久，少年一张脸有些眼熟。只是不记得在何处见过。“周兄，稍等片刻，那小子可否觉得眼熟。”

　　“我看看。”被称呼周兄的周有才不想拂了同窗的好意，准备派人回去叫打手过来，也停了下来。审视度量片刻摇摇头，“刘兄是否看错了。”

　　周有才这么一说，刘艋也就当自己看岔了眼。他们三人，周有才，刘艋，徐文峰同一届学子，因为宫变导致这次的殿试取消，要等朝廷再次确定日期。此次出来聚一下，也是存着从彼此那里得到消息。

　　在他们三人中的徐文峰倒是很有眼见力，再见到东方朔之后，话语少了，也不在随便彰显自己，默默地减少存在感。

　　至于叫嚣的男子周有才，能如此嚣张，在于他父亲这次宫变战对位置，得到新皇赏识，从小小的户部郎中升级为户部侍郎，官升一级。

　　东方朔很是好奇，能大庭广众之下，跟他撂下狠话。起身提步至周有才身边，询问跟在身后的陈柏，“他是谁。”

　　陈柏躬身行礼，“回少爷，他是户部侍郎周望的长子周有才。”

　　被叫的陈柏是东方朔在兵部尚书府挑选的另一名伴读，即使做做样子也该尚书两府各挑一名，最后挑了性情跟沐逸云鲜明对比的陈柏。

　　东方朔略过周有才，又停在跟他同行的另外两人身上，这次没让东方朔去问。陈柏指了指刘艋，“他是刘府伊的庶子刘艋，至于他，属下也不知道。”

　　被人掏了家底，刘艋大惊失措。此人到底是谁，从未见过他们怎会对自己如此了解。

　　周有才倒是不一样，被人说出自己的身份，顿时下巴颏抬起，“知道本公子是谁还不赶紧道歉，不然本公子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淼火火“噗呲”一下笑了，她是真没见过如此自寻死路的笨蛋。没看到跟他同行的两人神情变了，言行举止都透着小心翼翼。

　　看来现有“我爸是李刚，古有我是周有才”的坑爹说法，到哪都会碰到，人性也不过如此。

　　淼火火很是好奇问周有才，“你想要他怎么吃不了兜着走，本公子看你脚步虚浮，站久都恐怕费力，怕是他一个手指头都打不过，要不你叫上他们两个。”

　　随后淼火火指着刘艋跟徐文峰，给周有才出主意。一副好心的样子，眼神中透露出看好戏的心思昭然若揭。

　　被指向自己，刘艋跟徐文峰纷纷摆手，身子也往后移动，到最后匆匆跟周有才作揖，“周兄，家中有事，刘某(徐某）先走一步。”

　　后知后觉的周有才，见同窗匆匆离去，不明所以又想不出前因。想着也许他们真的有事才急于离开。

　　见自己的同窗被淼火火说走，新仇旧恨聚在一起，愠怒，“你不说话，本公子还把你给忘了。刚好一起收拾你们，省的打扰本公子喝酒。”

　　这下不只是淼火火觉得他笨，连着早想上前制止的酒楼掌柜，已经无力吐槽。幸好他差人去士郎府上，免得对方把怒火冲着他们这些下人。

　　淼火火不疾不徐走到东方朔身边，扬起笑容，神情自若道，“他说要连我们一起收拾，看你们气势非凡，我们两个弱小无力反抗，就靠公子了。”

　　陈柏上前挡在东方朔前面，阻隔淼火火跟东方朔的视线，探究的目光略过淼火火，此人行事并不像他言之那样，不能放任王爷跟他一起。

　　淼火火见人不出声，不由扁了扁嘴，“哎，你人多势大，护着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可以积德的，再说你反正也要出手。”

　　东方朔还在想，此人是谁时，对方又长篇大论一番，弄得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出来，才会遇到这么厚脸皮之人。本想着即使他不说也会出手，现在对方如此一说，自己反而还不想做这个好人，“陈柏，我们走。”拿他当挡箭牌，也看他愿不愿意。

　　心急如焚的沐逸云刚要脱口而出，求王爷救救他姐姐的话，周有才先一步叫住，“惹了本少爷还想走，没门。”

　　在王爷面前称少爷，周有才徘徊在作死的边缘，东方朔转过身面对他，本想着他作为王爷，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一马，偏要赶着找打。